一七令 作品

25 月考(第3頁)

 江亦行心情好與不好區別太大,他心情好時便常笑,心情不好時,眼中都能流露出悲傷,連宋允知這等腦筋大條的都能發現。晚上,宋允知拋下了賀延庭,鑽進了江亦行的被窩。

 江亦行沒料到身邊會湊過來這麼一個暖烘烘的小人兒,這個小人兒還特別活潑地湊到他耳邊悄悄話,說自己這回月考一定會超過王承臺,讓他再次名聲掃地。

 這當然是在安慰他,江亦行也清楚。他猜測允哥兒肯定是自小被愛包裹著長大,無憂無慮,才這般永遠真摯可愛。江亦行承允哥兒的情,但卻不敢苟同:“其實,王承臺學問挺紮實的。”

 “我也很紮實啊,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勤學苦練!”

 江亦行表示懷疑,他每天晚上都看到允哥兒睡得早早。即便如此,上課還總是打盹睏倦,簡直猶如睡神轉世。

 “我肯定不會輸給王承臺的,你要相信我。”要是比綜合實力,宋允知肯定贏不了對方;但是月考只考這一月的內容,他有陳先生開小灶,還有系統的作弊神器,每晚都會讀各大名家對於經書的釋義和論述,宋允知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知識儲備達到了巔峰狀態。簡而言之,他膨脹了。

 話說完,宋允知又絮絮叨叨地描述自己對經義如何倒背如流,一張嘴簡直要說圓了。但是冷靜下來一想,王承臺說不定也在偷偷努力,宋允知的緊迫感隨即又起來了,他眼睛一閉,趕緊進系統空間開始學。

 不行,他不能讓王承臺超過他。江亦行一貫是第一,王承臺則是萬年老二,這回月考無論如何他也得保二爭一,氣死王承臺。

 在江亦行看來,便是這小傢伙吹噓完不久便睡得不省人事了。江亦行搖了搖頭,伸手給允哥兒蓋好被子,如今天也開始燥熱起來,夜間睡覺手腳都好說,但是肚臍不能受涼。

 賀延庭幽幽地看著這一幕,然而沒人搭理他,只有隨春生傳來了一聲嘲諷。

 賀延庭:“……”

 看在江亦行經常被欺負的份兒上,他忍了,但是允哥兒終究是他的弟弟。

 一晃半個月過去,國子監的月考也如期而至。月考簡單,畢竟不是歲末考,只是考核學子近期所學而已,分別是貼經二十道跟經義二十道,前者考核對經文原文的背誦,

後者涉及其中義理闡述。不過這次月考有一與眾不同的點在於,增加了一道簡單的策論,考的還是前朝的政策。

 國子學外舍生員才入學不久,並未學過策論,只依稀知曉大概,碰到這樣的題也頗有些無從下手。

 宋允知也懵了一會兒,不過他靜下心來,嘗試著分析了一下前因後果,竟然還真被他看懂了幾分。分析完了接下來要幹嘛,試題上有說要些對策嗎,算了,還是寫點吧,光分析不寫對策,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差別?宋允知只能打好腹稿,盡力而為了。但寫著寫著,他莫名感覺這道題好像很熟悉,連自己擬好的對策似乎也在何處聽過一般。

 交卷之後,宋允知悄悄看了一眼王承臺,發現對方情緒也不佳。只要王承臺不高興,那宋允知便高興了。

 樂滋滋地收拾書囊回寢午休後,宋允知再次做了一個夢,這回夢到的是初中,他坐在後排昏昏欲睡,前面的歷史老師滔滔不絕地大談官冗之弊與吏治改革。

 夢中的宋允知打了一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