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周清彥(第2頁)
周清彥理都沒理他,拉過陳望月手臂徑直往包廂走,用的力道十足,陳望月被扯得踉蹌一步,他頓了頓,鬆了一點力道。
其實瑞斯塔德校隊的成員離這裡不遠,她有嘴也有腿,不至於拿兩個騷擾自己的男生沒辦法,周清彥不來她也打算喊人了。
不過這次確實承了他的情,陳望月分得清好歹,“謝謝。”
他的回應是重重甩開她的手。
很好,陳望月的感激煙消雲散。
瑞斯塔德校隊的卡座裡,吳今素一見到她就問,“你臉怎麼這麼紅呀,望月,是不是又燒了?”
曹悅盈探了一下陳望月的體溫,還真是燙得厲害,但昨天明明就已經退燒了,她拿起陳望月的杯子聞了聞,豆蔻和柑橘風味掩蓋之下,還能聞出一絲細微的酒香,她皺了眉頭,“不是說別給望月點酒了嗎?”
秦寅說:“沒點酒啊悅盈姐,望月今早還低燒呢,剛剛特地給她點了那個瓦因冰茶,她說可以。”
“你是不是傻啊,瓦因冰茶是酒!不是茶!十種高度數基酒拼成的深水炸彈!只是喝起來不像酒才叫冰茶!你知道這酒有多烈嗎!我上次跟人玩國王遊戲輸了被罰喝這個,才喝了半杯,第二天直接睡到傍晚,醒了之後頭痛得想撞牆!”
吳今素聽得大為光火,轉向曹悅盈,“望月今天沒吃有頭孢的藥吧?”
“應該沒有。”曹悅盈說,“她昨天下午打了退燒針,之後怕影響狀態就沒有再吃藥了。”
“那就好那就好。”吳今素狠狠瞪了秦寅一眼,“蠢死你算了!”
曹悅盈摸摸陳望月的臉,“會難受嗎,望月?”
陳望月點頭,又搖頭,眼前已經有點飄了,貼在曹悅盈的手指上,尋求一點冰涼的慰藉。
曹悅盈坐不住了,“我先送望月回房間吧。”
她指了指周清彥,“小周你搭把手,幫我一起把望月扶回去,她的包和衣服也別忘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把陳望月攙出電梯,曹悅盈去翻她口袋,“望月,你的門卡呢?”
“左邊的口袋。”
“沒有啊。”
“我還沒說完……左邊的口袋沒有,就在右邊找一下。”
醉了的陳望月眼睛更亮
,黏人黏得不得了,搖著曹悅盈,“我不睡沙發。”
“寶寶當然要睡床啦。”曹悅盈刷開了門,把她扶上床,跟哄小孩似的,“誰捨得我們望月寶寶睡沙發呀?”
“陸……陸……陸……”
她嘟囔半天,嚕不出個所以然,抱著枕頭不說話了。
曹悅盈剛剛叫了客房服務,周清彥去取解酒的果汁,陳望月醉到這個份上,坐在床邊背仍然是挺直,見到他端飲料給自己,彬彬有禮道一聲謝,表情居然稱得上乖巧。
周清彥為這個念頭感到詭異,看著她雙手捧著玻璃杯很認真地喝到底空,額頭都是汗,溼漉漉地貼著黑色的碎髮,初見時的洋娃娃長開,比小時候更加驚心動魄的美貌,讓他多看一眼都心煩意亂。
曹悅盈絞來熱毛巾替她擦汗,額頭,臉頰,脖子,手心,又輕手輕腳地翻出陳望月的睡衣,吩咐周清彥可以離開了。
脫了陳望月的外套和襯衣,曹悅盈一隻胳膊一隻胳膊地給她套袖子,進展很順利,陳望月不像有些醉鬼一樣不安分地扭來動去或大喊大叫製造噪音,她態度非常配合,讓抬手就抬手讓低頭就低頭,聽話得不得了。
把她塞進被窩裡,只留一盞小夜燈,曹悅盈看著她在昏黃的燈光下的臉,安靜閉著眼,身上散發著甜食一樣的香氣,連面孔上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好可愛。
好可愛。
好可愛。
曹悅盈傾身,嘴唇貼在她的唇角,輕輕印下一吻。
薄薄的溫度細微堆疊,由皮下血管渡到心口,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斥了曹悅盈的心臟,她的嘴唇上移,咬了一下陳望月的臉頰,好軟,像在嘴裡融化的奶油,她費了好大的自制力才讓嘴唇戀戀不捨地抽離。
她痴迷地凝視那張臉,“寶寶晚安。”
聲音消散在空氣裡。
她離開得匆忙,因為怕自己捨不得。
所以她不知道,有人把她的行徑盡收眼底。
周清彥原本只是回來拿落在陳望月房間的外套,門並沒有關,露出的縫隙裡,曹悅盈俯身,吻住了陳望月。
床上的人無知無覺地承受著。
那種熟悉的荒謬感重新湧上心頭。
不是第一次了,辛檀是這樣,如今就連曹悅盈也為她著迷。
像被一隻大手攥住了心臟,握緊,揉皺,身體近乎麻痺,周清彥聽見自己越發急促,無法自控的呼吸,他不明白,為什麼事不關己,他卻一次次為了這個人感到憤怒和痛苦。
他的手指忙亂地解開了領口的扣子,是它們禁錮了他的呼吸,但越是著急就越是出錯,試了好多次也沒有成功,胸口憤怒的火燃得更盛了,他粗暴地扯開整個領口。
紐扣落入走廊柔軟的地毯,沒有聲息,所以他聽到的聲響,是曹悅盈的腳步。
他終於短暫理智回籠,避到一側。
幾乎將拳頭捏碎,曹悅盈走後,鬼使神差地,他推開了房門,他知道自己只是要拿回外套,他什麼也不會做,更不會多看她一眼,她跟自己最多能算是同學和隊友,要和誰曖昧,奪取誰的芳心,也都和他毫無關係,他清楚,他當然清楚!
“啪。”
有人按開床頭燈,室內一時大亮,他被刺得眼睛發疼,再睜開眼時,套著小兔子睡衣的陳望月靠在床背上,用警惕的眼神盯著他,“你怎麼又回來了?”
她的手還搭在床頭的緊急按鈕邊上。
心中的荒唐更盛,周清彥再也控制不住質問,“你沒醉?!”
“呃,只是還沒醉到有人進我房間都沒察覺的程度。”陳望月說,“你的解酒果汁很有用,我現在好多了,不需要人照看,你可以離開了嗎?”
周清彥死死地盯著她,“所以,剛剛曹悅盈親你的時候,你根本就是清醒的,對不對?”
原來他看到了,陳望月有些意外,但態度坦然,“跟你有關係嗎?”
他像沒聽到陳望月的話,自顧自地問,“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你關心這些做什麼?她又不是親你。”
他完全聽不進去,“你不肯說,那我替你回答好了,因為曹悅盈對你有用,她爸爸是特區的總檢察長,媽媽更是出身名門,你一直以來都在籠絡她,哪怕知道她對你居心不良也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