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悱惻(第3頁)

    枕頭邊一隻玩偶熊靜靜注視這場溫柔掠奪。

    當意識到最輕薄,最隱蔽的那塊衣物被扯掉,潮溼隨舌尖蔓延生長,她呼吸驟然拉長,下意識去拽那個人的頭髮,快感的浪潮完全蓋過了羞恥,面部肌肉鬆弛,牽拉,都是她本能的喜歡,所以紊亂不止的喘息中帶著無法抑制的笑音,直到連睫毛都被打溼的男人抬起頭來,液珠順著鼻樑的弧度滾落鼻尖,唇角也噙著水光,夢裡的她不知怎麼的,笑得更開心了一些。

    他的付出並不總是無償的,有時候也收取回報,他最喜歡使用的,是她的腿,他去漱了口,回來後,很快,她像陽光下的泡沫一樣融化在一個新的吻裡,他叫她名字的語氣溫柔,扶著她膝蓋,輕輕一抵就開。

    滾燙沉甸甸地壓過來,腳踝被併攏捏著,腳心貼在他胸口,她抬眼只能看到臉上方他的胸膛,鍛鍊得宜壁壘分明的肌肉,線條像雕塑一樣完美,把普通的襯衫撐得很鼓,他好像覺得有件東西讓她喜歡也好,時常有意無意鼓勵她去探索。手感相當了得。

    在這種時候還不專心,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氣笑,在尚有餘震的地方撞了一下,觸電般的快感在血管裡沒章法竄來跳去,讓她頭暈目眩,她雙臂攀住那個人的肩膀,像顆被擠榨過的石榴那樣對他敞開,臉頰糜麗粉紅,在笑,在求饒,在不要錢地甜言蜜語,說了一百遍喜歡,那個人還是不厭其煩地要聽她講第一百零一遍。

    ……

    還是看不清那張臉,只是聽見他用紙巾擦她小腹時,笑著問她,“就跟我回瑞斯塔德上學好不好?”

    問這麼嚴肅的問題,大概是當這種時候會更好講話。

    好像有一次就是這樣被趁人之危,喊了爹地老公之類的稱呼。還要說些第一次見面就想讓她這麼做了的話。

    回答了什麼,完全聽不清,總之是沒有讓他滿意的答案,覺得可能會被教訓,選擇了逃避,選擇了遠離他,但這樣的想法無疑也是孩子氣的,要跳下床之前,那個人不過稍微伸出手夠住她手腕,她就被拽得一歪,膝蓋一軟跌倒在床,又被攥著腳踝拖回去,重新抱回腿上。

    吻像雨點一樣密集落下來,哪裡都可以去,因為哪裡都被允許。

    就算是伊丹最好的學校,也不能跟皇家女校相提並論,你離開家也是為了未來上更好的大學,做父親的都盼著孩子好,為你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反對。

    那個人含住她耳垂。

    之前不是說想養貓,但奶奶對動物毛髮過敏不方便麼,給你買了離學校很近的房子,有你想要的大花園,風景很好,院子很大,想養貓養狗還是養馬都隨你高興。

    頓了頓,語氣放得柔緩地誘哄,之前帶你騎過的那匹棗紅色小馬也要生小馬了,望月,你不想給她的孩子取名字嗎?

    津液從嘴角溢出,撲簌了幾下眼睛,她氣喘吁吁把臉埋進相扣的臂膀裡,只露出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還是很模稜兩可的態度,但語氣明顯已經軟化。

    我還要再回去和爸爸商量。

    那個人沒有強迫她立刻做出決定,似乎確信任何事都會按照他的預想進行下去,只是早晚,他微微低頭,吻住她的眼睛,說好。

    她也很高興這個話題終於終止了,湊上去在他唇角吻了吻,她每次稍微主動一點,換來的是十倍百倍的回應,他托住她後頸,舌頭頂開牙齒,去勾她的軟舌。

    幾乎被他吮麻,她脫力地被他抱去浴室,洗淨後很快埋在他的胸口睡著。

    睡得很沉,不知道他在夜裡細細撫摸她的每一根眉毛、睫毛,連同眼下淚痕般的小痣。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是在他懷裡,那個人還在看著她,眼裡泛著紅血絲,像不眠不休,不厭其煩看了她一整夜。真像看犯人,隨時怕她消失,可是她又不會逃跑。

    陳望月意識到蒙在這個人臉上的霧氣突然消退了,她眨了眨眼睛,終於看清。

    沒有電視新聞裡面的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但這位貴公子的臉龐仍然濃烈英俊。

    想到這麼漂亮的裝飾品是她的,夢裡的她很高興,伸出手去,是下意識要索抱,被他勾住脖子往上帶了一下,重新嚴絲合縫抱緊的時候,她聽見自己嗓音甜蜜地叫他。

    蘭庭,蘭庭,蘭庭。

    翻來覆去含在齒間。

    我在。

    被輕輕吻住指尖,套上一個冰涼的閃光的環,他額頭抵著她額頭。

    等我從薩爾維回來,望月就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她好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很熱情地仰起臉接受親吻,卻怎麼也不肯點一次頭,說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