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舞會 意外(第3頁)

 就算是明星拍雜誌只怕也沒有這樣的陣仗。

 劉海被往上撩起,露出大半個額頭,更加突出五官和骨相,陳望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不費很多脂粉就被打扮得亮晶晶。

 例如西裝前襟上的胸針,或者細條紋塔夫綢襯衫袖口鑲著的那枚寶石。

 變成辛重雲滿意的,會被很多人爭搶的附屬品。

 派對還有半小時就要正式開始,造型師都退出去,陳望月被蘭夫人要求提前十分鐘出去招待客人,等待的時間裡,沒有書本也沒有手機,她坐在旁邊小沙發上摺紙玩,紙巾被她折出一隻胖乎乎的,營養過剩的玫瑰花,拆開來撫平了又接著折。

 聽見輕輕的笑聲,陳望月抬起頭。

 凌寒倚在門邊,一身銀灰色的正裝,眼睛微微眯起,含笑地望著陳望月。

 他今天也作隆重打扮,來為陳望月捧場,極出眾的樣貌,風流的氣質被正裝稍稍壓制,多了幾分正經和沉重。

 “很漂亮,望月。”

 這一身白色小禮服裙把陳望月襯得如同天鵝,容易顯得沉悶的純色調,在她身上只是更加烘托霜雪般的北國氣質,像摘取了一片月色而著。

 垂頭時似天鵝抬翼,角度分明,纖塵未染,額髮在臉上的投影,是最矜貴漂亮的翼羽,一絲不苟的頭髮富有光澤,像柔軟的絲綢。

 一隻漂亮又自由的、讓人不忍心捉的蝴蝶。

 陳望月也笑,“凌寒,你今天也很帥氣。”

 凌寒挑眉,“只是今天嗎?”

 陳望月點頭,“是的,只有今天。”

 這男孩做難過表情,因為生得夠好,哪怕表現做作都不惹人討厭,“太傷人了,望月,我本來打算做你今晚的第一個舞伴。”

 “你想得美。”一個聲音插進來,顧曉盼笑意吟吟,幾步小跑過來,魚尾裙禮服一點也沒有影響她的行動,她抱住陳望月手臂,“望月答應了第一支舞是給我的。”

 凌寒自上而下打量了顧曉盼一遍,凌家和顧家是世交,兩個人從小玩到大,對對方的痛處都瞭若指掌,“望月腳都受傷了,要人領著的,你撐得起來她嗎?”

 顧曉盼果然炸毛,她最討厭人拿她的身高說事了,當即就撲過來要掐他,凌寒也不甚認真地躲,邊逃還邊說,“你慢點,曉盼,你那雙鞋的跟十釐米有了吧,小心崴腳!”

 換來更加激烈的抓撓。

 陳望月笑著看他們打鬧。

 意外卻在這個時候發生。

 一位女僕急匆匆地拉開門,樓下宴會廳的管絃樂隊的演奏聲越發清晰。

 還夾雜著女子的斥罵聲,

 “小姐。”女僕面色有些難看,“蔣小姐來了。”

 陳望月看了她一眼,步出更衣室。

 從二樓的欄杆俯視而下,她看到蔣願站在底下,神色不耐,禮服裙被潑了一身酒。

 在她面前連連道歉的,那位笨手笨腳的傭人,赫然就是許幸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