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舞會 解圍
是否一切冥冥中皆有定數,不然該如何解釋這個場面,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惡毒女配一號陳望月,臉色冰冷的惡毒女配二號蔣願,還有站在蔣願面前,不住道著歉,瑟瑟發抖的許幸棠。
哦,還有越霜,她的堂妹是蔣願旗下一款強力打手跟班,而她也理所當然,在這個堂妹缺席的時刻,勇擔惡毒女配三號的重任,“你長沒長眼睛啊,許幸棠!”
許幸棠臉幾乎燒透,只能囁嚅,“對不起,我會賠的……”
越霜不依不饒,“你賠?你一個學費都付不起的窮光蛋拿什麼賠?我告訴你,你打一輩子的工也賺不到蔣願身上這件裙子的錢!”
剛剛走到樓下的陳望月聽到這句,腳下差點不穩。
原著原汁原味的臺詞。
真是女配開會,齊聚一堂,群英薈萃。
她開口打斷越霜馬上要發展成人格侮辱的責罵,“越霜!”
越霜回頭看見她,話音立刻軟了一些,“望月,你們家的傭人也太不懂事了點,把酒灑了蔣願一身,我替你教訓她呢。”
倒是很會撇清關係,剛剛還一口一個許幸棠,現在就只揪著傭人身份說事,顯然清楚許幸棠也是瑞斯塔德的學生。
陳望月看了眼蔣願,又看了眼許幸棠,對視間許幸棠眼睛亮了一下。
她才知道陳望月是辛家的小姐,她人那麼好,也許願意幫自己說話……
陳小姐卻完全出乎她意料,她皺起眉頭,眼睛中是那樣慣常的,令許幸棠熟悉的審視感,“我從來沒在家裡見過你,你是最近新來的?”
語氣中的疏離讓許幸棠的心漸漸冷卻,她在人際關係上不算多伶俐,但也聽得懂弦外之音,她安靜地垂下眼睛,輕聲答,“陳小姐,我的小姨在這裡工作,她最近身體不好,昨天回到家就發高燒了,我想讓她好好休息,就替她頂兩天班。”
“讓她多休息幾天吧。”陳望月輕描淡寫,判了死刑,“以後不用來了。”
許幸棠臉色瞬間慘白,還想說些什麼,陳望月沒有耐心聽她求情分辯,親熱去攬紅髮美人的臂彎,“抱歉,蔣願,家裡傭人管教得不嚴,弄髒了你的裙子,我賠你一件新的。”
她附在蔣願耳邊,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像好友間傳遞八卦,毫不避人,獨一無二的親密,“蔣願,其實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是一條紅裙子,很像你上個賽季自由滑節目的考斯滕。”
“看到的時候就覺得一定很適合你,本來還在想等派對結束了再送的,沒想到現在就能看到你穿上了。”
原著中這段劇情發生在學校的舞會上,而非辛家為陳望月專門舉行的派對,只是陳望月印象格外深刻,提早就做了準備——給蔣氏繼承人的禮物,辛重雲當然很樂意出這份錢,還通過生活助理誇讚了她。
笑聲的震顫通過肩頸傳來,陳望月抬起臉,微笑凝望著蔣願,水做的目光柔軟,“你能來我很高興,不要讓這種事破壞了心情,好不好?”
蔣願的目光落在兩個人相貼的皮膚上。
那異樣的一點觸感,像最上等的絲綢,摩擦生成飄飄然的熱氣,明明大廳裡溫度調控系統隨時把室內溫度調整到最佳膚感的水平,她卻莫名出了一點汗。
禮服上乾涸發黏的紅酒漬,迅速凝結在她身上,勾起煩躁的感受。
蔣願微微抬起眼皮,撥開她的手,“你們家更衣間在哪裡?”
這就是不打算繼續追究的態度了,陳望月語氣一鬆,吩咐一側傭人,“帶蔣小姐去二樓。”
空氣裡的緊張氣氛消弭,大廳裡的樂隊重新演奏,離正式開場的時間越來越近,還有辛重云為陳望月請來的一些年齡相近的世家小姐們也陸續到場。
一切都重歸平靜。
只有許幸棠脫下那身傭人的工作服,換回洗得發黃的運動鞋和舊t恤,從側門離開了辛家的宴會廳。
步伐像腿灌了鉛一樣沉重。
該怎麼跟小姨解釋呢,她捏著手心,眼眶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