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地窖(第3頁)
嶽凌川看著她:“對。”
沈青葉道:“那也就可以證明,蔡成勇每次作案,都是開著麵包車來的。”
嶽凌川眉梢微揚,隱約意識到她要說什麼——
“可是,那麼大的麵包車,他是停在哪裡呢?”
羅開陽張嘴要說什麼,沈青葉看著他道:“誠然,蔡成勇每次作案都是在晚上,這裡又偏僻,被人發現的概率很小,但也不是沒有——麻賴子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而且麵包車的體積太大,遠遠不像一個人那麼隱蔽,停在張翠梅家門口,風險實在有些大,跟蔡成勇小心謹慎的性格不太符合。”
羅開陽皺眉:“那他還能把車停到哪兒呢——”
他話音剛落,就猛地一頓,目光倏地移向院外。
姜程眉宇沉著地吐出兩個字:“樹林。”
羅開陽一拍手:“對啊,樹林!那不就是一個天然的隱蔽點?”
嶽凌川看著沈青葉,眸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羅開陽激動道:“老大,我去樹林那邊看看!”
許雁亭道:“讓小鄭跟你一起去。”痕跡檢測,他們才是專業的。
羅開陽並未拒絕,轉身離開。
姜程又皺著眉問:“假設蔡成勇是把車停在了樹林那邊,他自己獨自一人帶著受害者……那他是怎麼進來的呢?”
他看著兩邊的圍牆,又看著眾人,道:“翻牆嗎?兩米多高的牆,他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可帶著一個成年女性,有可能嗎?”
許雁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大步朝著牆邊走去,帶著痕檢組眾人順著梯子爬上了圍牆。
沈青葉和嶽凌川皆抬頭看著他們忙碌,良久過後,許雁亭搖了搖頭,從樓梯上下來道:“牆頭上並沒有發現被攀爬過的痕跡。”
眾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嶽凌川鳳眸微眯,圍牆不像草叢地面,簡簡單單就能恢復如初,牆頭一旦被攀爬過,一定會留下痕跡,這一點他相信許雁亭的專業性。
“麵包車上都能留下血跡,那麼如果蔡成勇是帶著碎屍塊爬牆進出的話,牆頭上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清越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嶽凌川垂眸一看,就見沈青葉眉眼壓低,面容冷靜,條理分明。
姜程緊跟著她的思路:“那就說明,蔡成勇不是從牆頭上進來的。”
不是從牆頭上翻進來的,那能從哪兒來?
嶽凌川在牆面上下掃視一番,目光驀地一頓,忽地開口道:“上面不行,那就下面。”
下面?
沈青葉瞬間想到了什麼,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她快步走到牆邊,姜程也意識到了什麼,緊跟其後。
——誰說一定只能翻牆進來的?明明從牆下面進來更方便不是嗎?
兩人圍在牆邊勘察,嶽凌川則和許雁亭去了外面。
牆邊雜草叢生,乍一眼看去並無異常。沈青葉細細撥過雜草,手指碰著磚頭一點一點地施加力道,還沒來得及發現什麼,忽然聽到外面許雁亭驚喜的聲音:“這一片的草叢有走動踏出來的痕跡,還有一些細微的腳印!”
沈青葉聞言一喜,這就證明了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
她加快了進度,忽然,指尖一頓。
在靠近屋子的牆根處,磚頭微微動了一下!
姜程察覺到動靜,回眸問她:“找到了?”
沈青葉沒有說話,凝神靜氣,手下又用了用力,那一塊磚頭果然往外移動了些許。
她眼前發亮,驀地回頭看他:“找到了。”
姜程眸中染上了喜色,連忙走了過來。牆那邊許雁亭聽到動靜問道:“你們找到了?”
沈青葉揚聲道:“在這裡!”
她話音剛落,一道沉悶落地聲就在耳邊響起,沈青葉嚇了一跳,抬眸一看,才發現嶽凌川竟是直接翻牆進來的。
“哪兒呢?”他大步走來,沉聲問道。
沈青葉稍微往旁邊挪了挪:“這兒,這塊磚稍微有些鬆動。”
許雁亭也被嶽凌川那利落的動作驚了一瞬,等反應過來後忙道:“你們別亂碰!”
他說完,小跑著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邊匆忙戴上個手套,一邊道:“我來!”
沈青葉也沒強求,給他讓開位置,看他一點一點地把那部分磚頭扒出來,最後露出一個大概半米多高、七八十公分寬的洞。
姜程喃喃開口:“蔡成勇身高181,體重75千克,完全可以從這個洞鑽進來。”
許雁亭肅著臉招呼道:“小劉,取證袋。”
小劉急忙上前,拿著幾個大號的取證袋走了過來。
許雁亭拿過磚頭一個個地看了過去,動作忽然一頓。
“這裡,”他手指輕點:“有一點血跡。”
沈青葉精神一震,連忙湊過去看,果然發現那塊兒磚頭的外側隱約帶著些暗紅色的血跡,因為和磚頭的顏色有些像,看得不是很清楚。
小劉小心翼翼地把磚頭裝了起來,許雁亭又把那堆磚頭一一檢查完,找出了幾塊同樣沾染了血跡的磚頭。
“可惜,磚頭上不容易留下指紋。”許雁亭站起了身,剛遺憾開口,臥室裡忽然傳來了動靜:
“許隊,這邊發現了一根長頭髮,應該是女性的!”
眾人連忙趕了過去,就見痕檢組的劉文康捏著一根細長的黑色髮絲,推了推眼鏡,道:“在張翠梅衣櫃的縫隙裡發現的,幸運的是上面有完整的毛囊。就是不知道放了那麼長時間,還能不能提取出dna。”
許雁亭道:“衣櫃裡的光照和溼度都沒有那麼強烈,這根頭髮保存得還算完整,問題應該不大。把它收好,仔細查查還有沒有別的頭髮,尤其是男性的短髮。再注意看一下衣櫃和床頭上面有沒有指紋殘留。”
有了頭髮就有希望提取出dna,有了dna,就能跟他們發現的屍體進行檢驗匹配。
張翠梅失蹤的時間正好和他們發現第一具屍體的時間差不多吻合,他們懷疑張翠梅就是第一個受害者,但還需要證據。
如果頭髮上能提取出dna最好,如果不行,那就還得去找張翠梅的家人進行dna匹配。
只是據麻賴子所說,張翠梅和家人關係不好,到時候他們願意配合最好,要是不願意,那又是一番折騰。
受到周美華家人的影響,沈青葉現在對這種極品受害者家屬怕得很。
劉文康應了聲好,又進去繼續忙碌。
嶽凌川道:“走吧,去廚房看看。”
那才是他們今天的重頭戲。
廚房裡早有痕檢組的成員打著手電在忙活,見他們進來後,小林抬頭招呼了一聲:“許隊,嶽隊。”
許雁亭看了一圈,時間已經不早,外面的天色盡顯昏暗,廚房裡的一應擺設也只能看個大概。進門的左邊是灶臺,上面架著三口大鍋;中間的地方是一個半人高的案臺,應該是切菜備菜的地方;右邊則空落落的,想來平時是放雜物的。
他問:“有什麼發現沒?”
“有。”小林站起了身,神色嚴肅:“我們在案臺周圍的牆面、地面上發現了大量的血痕。”
大量的、血痕。
眾人都注意到那個關鍵詞,面面相覷間,許雁亭上前一步:“照片我看看。”
負責拍照的成員將照片調了出來,道:“剛進來的時候牆面上很乾淨,但就是太乾淨了,林哥才察覺到不對,用魯米諾一噴,果然,牆上密密麻麻都是藍色的血痕。”
這裡畢竟是廚房,張翠梅家就算再窮,也不可能沒吃過雞鴨魚肉。只要吃過肉,那麼就存在剁肉剁骨頭的情況,案臺、牆壁上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些痕跡。真的太乾淨一點痕跡都沒有,那才不正常。
沈青葉看著照片上那密密麻麻的熒藍色痕跡,眉心微皺,有些不適,彷彿能看見漆黑的夜色中,蔡成勇手起刀落、血液飛濺的殘忍模樣。
小林又說:“除了這裡之外,我們也在旁邊那一片空地上也發現了不少血痕,不出意外的話,這裡應該就是蔡成勇的碎屍現場。”
眾人環視著這間昏暗逼仄的屋子,鼻尖隱約能聞到血液夾雜著雨水的潮溼腥氣,溼漉黏膩,讓人渾身不適。
嶽凌川道:“兇器呢。”
眾人也看了過去,小林用手腕推了推眼鏡,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他攤手道:“我們進來的時候,案臺上並沒有菜刀。”
許雁亭皺眉:“兇器不見了?”
小林說:“我們更傾向於兇手把兇器藏了起來。而且除了兇器,應該還有個砧板。一方面,案臺上有一個長方形的、物體長年累月使用留下的痕跡,並且那片區域的灰塵較之別的地方要薄一些;二來,如果要把屍體剁成那種程度的碎塊,必然要用非常大的力氣,那麼屍體下面的承載物肯定會留下相應的刀痕,但是廚房裡的地面和案臺上並沒有這種刀痕。”
羅開陽嘆了口氣:“所以,現在兇器和砧板都不知道在哪兒,對吧?”
小林點了點頭,許雁亭又問:“廚房都找過了嗎?”
小林說:“找過了,沒有發現。”
眾人一時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蔡成勇能把兇器藏在哪兒呢?
沈青葉皺著眉頭,心裡還有一件事——
不管是剛才在院子裡,還是在旁邊的臥室和現在的廚房,她都沒有聽到任何非人類的聲音。
可現在種種跡象表明,這裡就是案發現場,那麼為什麼她聽不到聲音?是跟蔡立民家裡那個聲音一樣,不想說話?還是真的是他們找錯了地方?
難道蔡成勇殺人和分屍不是在一個地方?
沈青葉只覺得腦子疼,一方面覺得自己對這個能力猜測的正確與否有些懷疑,一方面又不想太過依靠這個能力。在大學裡她學到的知識、聽到的教誨,都是依靠自己、依靠證據,腳踏實地,而不是寄希望於這種頗有些神異的東西。
她暗自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目前最關鍵的不是那個能力,而是現在這個僵局要如何解決。
剛平定好思緒,門外就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回眸一看,是羅開陽和小鄭回來了。
“老大。”羅開陽喚了一聲,又看著沈青葉,目光帶著些敬佩,道:“小沈猜得沒錯,我們在林子外圍,的確發現了車子停留的痕跡。”
沈青葉神色不變,小鄭又補充說:“根據現場還沒完全消失的車轍判斷,大概率就是蔡成勇開過的那一輛麵包車。”
“除此之外,我們還在其中的一些樹幹和落葉上發現了零星的血跡,推測是蔡成勇搬運屍體的時候留下的受害者的血跡。”
眾人打起了些精神,嶽凌川問:“林子那邊是什麼?”
羅開陽說:“林子那邊是荒地,再遠一點,是一個小山坡,附近都荒無人煙的,沒有人住。但是有一條小道,可以繞到大路上。”
嶽凌川聽完沉默片刻,來回踱步,分析道:“咱們來捋一捋。”
沈青葉抬眸看他。
“首先,蔡成勇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配了麵包車的鑰匙,並且藉著蔡立民工作之便,在晚上廠裡沒人的時候將車開出去;
“他到了蔡坡村,把車停在了旁邊的林子裡,帶著受害者從牆洞裡鑽進來,在廚房完成殺人分屍後,把兇器和砧板藏起來,又從洞裡鑽出去,藉由麵包車完成拋屍的行為。
“廚房牆壁上的血痕、磚頭上殘留的血跡和林子的的車轍印,都是有力的證據。
羅開陽若有所思:“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兇器不知道被蔡成勇藏在哪兒了?”
痕檢員小鄭忍不住開口:“會不會又被藏在地下了?”
嶽凌川還沒說話,許雁亭就抬手呼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傻?”
小鄭捂著腦袋,一臉無辜:“老大……”
許雁亭道:“距離他上次作案才過去多久,你看院子裡的那些土,有被短期內翻動過的痕跡嗎?”
小鄭張了張嘴,不說話了。
嶽凌川卻忽然道:“不,也不是沒可能。”
許雁亭抬眼看他,嶽凌川目光緩緩下移:“地下,地下……”
沈青葉靈光一閃,喃喃開口:“農村的地窖。”
許雁亭猛地回頭看她。
嶽凌川道:“蔡成勇在市裡只有兩個住處,一個是他家,一個是他廠裡分配的職工宿舍。這兩個地方咱們都找過了,確定並沒有兇器和砧板的存在。而且兇器放在那兩個地方也太過危險,不像蔡成勇的作風。”
沈青葉緊接著道:“那麼就只有兩種選擇,一個是在來的路上隨意找個地方藏起來,這種隨機性太大了,對我們不利;還有一種,就是直接藏在案發現場。”
她說完,又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妥,聲音一頓,下意識看向嶽凌川。
嶽凌川雙手抱胸,懶散地靠在牆邊,看著她的目光中笑意分明,又帶著縱容與鼓勵。
他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
沈青葉抿了抿唇,才又接著道:“第一種可能涉及的範圍太廣,我們暫時排除,先來考慮第二種可能。”
她抬頭看著大家:“如果要藏在這裡,就像許隊說的,院子裡沒有掩埋的痕跡,臥室和廚房我們也都找過了,並沒有發現異常,那麼還能藏在哪裡?”
羅開陽說:“所以……你才懷疑是地窖?”
沈青葉點了點頭,看了嶽凌川一眼:“之前在院子裡的時候,嶽隊說的話很有道理,既然上面不行,那為什麼不考慮下面?鄭哥的話也提醒了我,會不會是埋在土裡——如果蔡成勇真的跟張翠梅有那種關係的話,那麼知道她家的地窖似乎也不奇怪?”
她說完,又問:“咱們這邊農村有挖地窖的習慣吧?”
小林就是農村出來的,聞言答道:“有,每年收了紅薯之後,家家戶戶都會留一點存在地窖裡。還有冬天的時候,蘿蔔白菜一般也會放在裡面。”
眾人一時沉思,細細想去,也覺得她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羅開陽問:“那張翠梅家地窖在哪?不能在院子裡吧?”
小鄭搖搖頭:“這裡就這麼大,而且我們剛剛勘察過了,沒有發現類似的入口。”
眾人一時沉默。
嶽凌川一招手:“行了,現在也沒別的線索,在這兒乾等著也沒用,都去院子周圍找找吧。開陽,”他又吩咐羅開陽:“你再去找一趟麻賴子,問問張翠梅一家有沒有什麼交好的人家,知道她家地窖挖在哪兒的。”
羅開陽應了聲是,轉身快步離開。眾人也紛紛四散而去,打著手電在院子四周查探著。
現在已經七點多了,又還在二月,夜色早已黑沉下去。張翠梅家住的偏遠,周圍一點燈光都沒有,哪怕打著手電,依舊看得不甚清晰。尤其院子周圍的草叢又十分茂密,極大的干擾了視線,對於查找十分不利。
一群人圍著周圍轉了半個小時,一點線索都沒找到,反而驚動了不少蟲蟻。有個人倒是找到了個洞,結果還沒來的驚喜,手電筒往裡面一照,就看見裡面密密麻麻團成一團的蛇,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驚叫出聲,惹得周圍的人也心有餘悸,動作間更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期間劉文康又在臥室床榻被褥間找到了一根短的、粗硬的頭髮,並且成功在床側提取到一小片指紋;周啟明和韋正義也回,她們當時進去的時候,屋子裡不算亂,只是值錢的東西一看就沒了,也沒什麼特別的痕跡。就是有點奇怪,那天院子裡總有些似有若無的腥味兒,她原本以為是前天下雨下的,現在再一想,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眾人聞言,心裡也都有了數,又派幾個人先回去把發現的頭髮、指紋拿回去檢驗,剩下的人則繼續勘察周圍。
又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羅開陽也回張翠梅家離得遠,她自己風評也不算好,平時很少有人跟她交往,還真不知道她家地窖挖在哪兒了。倒有幾個老人和張翠梅公婆關係不錯,只是那些人去世的去世,要麼就是跟孩子去外地去了,也不知道聯繫方式。
事情一時之間又陷入了僵局。
許雁亭走到嶽凌川身邊,搖了搖頭道:“不行,現在這個時候能見度太低,這樣找下去無異於大海撈針。不如留兩個人在這兒守著,其他人先回去吧。昨天熬了一宿,今天不能再熬一宿啊。”他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了。
羅開陽聞言也道:“老大,我留這兒吧,我昨天好歹睡了一會兒。你跟啟明哥還有姜哥他們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再來,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兒的。”
嶽凌川揉了揉額角,掃視一圈,果然見不少人神色都有些萎靡困頓。
他們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好,再熬下去身體真該受不了了。更何況……
他看著不遠處沈青葉的身影,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兒就算了,總不能叫人家姑娘在這兒一待一個晚上。
他對羅開陽說:“通知大家,都回去歇著吧,明早再來。”
羅開陽忙應了一聲,小跑著過去通知。沈青葉聞言一愣,片刻後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唇瓣微抿,神色不是很好看。
如果沒有線索就算了,可現在已經有了頭緒,卻又礙於天色不得不暫時放棄,沈青葉總是有些不甘心的。
最主要的是……
她不確定明天自己還能不能過來。
辦公室總不能再像今天這樣半天去一次,儘管她能按時完成工作,可到底影響不太好。尤其是宋支隊昨天剛提醒過她,一次兩次就算了,多了難保不會傳入他耳中。
沈青葉倒不是怕,只是……
她自己現在都還沒個明確的想法。
輕輕呼了口氣,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繼續勘察,看著眾人慢慢聚在了一起,沈青葉收拾好情緒,也提步走了過去。
人群都聚在了院子前,周圍拋卻了方才的喧鬧,也恢復了幾分夜色的沉寂,走動間踩在草地上的聲音都異常明顯。
沈青葉正往前走著,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幽幽的、似有若無的、難以察覺的聲響:
“有沒有人啊……”
她腳步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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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突如其來的日全食,使地球上一部分的人類開始覺醒各種能力,但與此同時,異能犯罪也層出不窮。
起初,這場異象並沒有影響到莊青闌,她和絕大多數的同齡人一樣,按部就班地畢業、找工作。
直至一次面試,在公司衛生間裡,莊青闌撐著洗手檯,恍惚間看到了一個提著消防斧、笑容森冷變態的男人。
在他腳下,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靜靜地躺在血泊中,腕錶上的指針靜靜地指向十二點二十八分。
而現在,是十點三十六。
——她擁有了預知犯罪現場的能力。
從此之後,楚江市無數罪犯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明明都還沒來得及動手?為什麼警察忽然就上門了?
究竟是哪裡走露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