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給野兔下套(二合一)
所謂瘴氣。
一指瘧疾、腳氣、出血熱、黃疸等疾病。
二指山林或沼澤中對人有害的霧狀物,分為毒瘴、蟲瘴、煙瘴。
毒瘴,是動植物腐爛後,經過一系列生物化學反應,產生甲烷、硫化氫、氨氣等有毒氣體。
蟲瘴,是由成群的飛蟲或爬蟲,構成一道道屏障,令人寸步難行。
煙瘴,是叢林間蒸發出來的溼熱霧氣,干擾人的視線,吸入過多,有得病瘧的風險。
連綿的青山,偶爾會瀰漫起煙瘴,不過大都發生在10月至次年2月之間,但光憑‘路滑土黏’這兩項,足以令沈青遵守‘雨二雪三’了。
等待地被曬乾的間隙裡,沈青也沒有閒著。
他去鎮上買了大料、鐵絲、麻袋,做了老多辣片的調料。
還尋了一些汽水瓶般粗的樹枝,鋸成55釐米長的小節,一端刻出一圈小凹槽,一端削成尖頭。
如此,製做野兔陷阱的材料,可算是備齊了,他堅信只要陷阱數量夠多,就不怕沒有幸運兒上套。
……
9月10日,是雨後的第三天。
湛藍的天空上,沒有一絲雲絮,微風徐徐,遠處的青山蒼翠朦朧,近處的豆葉卻搖曳出陣陣黃浪(要熟了)。
嘎吱---
此刻,沈青騎行在通往雞頭峰的鄉間小路上。
小路上長滿了雜草,卻又布有三條綿長的、無草的印痕,是由過往行人和車輛,常年走或碾壓出來的。
二八大槓的車後座,綁著兩個揹簍。
一個俄羅斯套娃,裡面套了個揹簍,裝些鐵絲、木棍、麻袋、鐮刀啥的,一個...裝著頭土獵犬。
大黃扒著簍壁探出腦袋,觀察沿路的景象。
泛黃開始落葉的大豆,穗子鼓囊囊的玉米,響有哇鳴的溝渠,和長滿茅草的溝坡。
路過柿林時,沈青停下車,鑽進了林子。
柿樹鬱蔥,碩果累累,個個都有半斤重,還壓彎了枝頭。
柿樹枝,高的約有十來米,低的堪堪到胸口。
沈青走至一低枝旁,仔細觀察枝上的磨盤柿。
柿子的果皮,唯有底部泛著一丟丟黃,其餘皆是青綠色的,表面附著一層白霜,觸感硬如板磚,估計要再過一個月才能熟。
沈青念及要上山打兔子,並未鑽進柿林深處,在林邊轉悠片刻,就往林外走。
沒走多遠,就瞧見樹旁的大黃,抬起一隻後腿,呲出一大灘水漬後,溜到他身邊搖尾蹭腿。
須臾,沈青出了柿林,把大黃抱進簍內。
大黃前爪扒著車後座,狗身一彈一彈的,似乎想要跳上去。
“想坐車後座?”
汪---
大黃亢奮吠叫,沈青便把它抱上車後座。
“你先趴著,等我騎穩了,你再坐起來,甭亂動,坐累了就跳藤簍裡。”
大黃很有靈性,沈青話音剛落,它就低頭趴了下來。
沈青握緊車把,左腳獨自踩車蹬子,向南滑行七八米後,右腳高抬劃出一個大弧,便穩當當跨上了二八大槓。
大黃坐起身,尾巴上的長毛,被風吹得亂顫,它仰脖眯著眼睛,感受兜風的快感。
良久,車輪下的路,由平緩變成了斜向上,兩側,也多了個越往前縱高越長的土坡。
土坡上,一會兒堆滿枯紅薯藤,一會兒爬滿蛇莓。
越往上走,車子行駛阻力越大,坐累的大黃,早就鑽進簍內了。
沈青乾脆跳下車,抱出大黃,卸下套皮揹簍,將車藏在紅薯藤下面。
隨後,輕裝上陣,開始爬山坡。
爬了一里多地,腳下的路變平緩了,兩側土坡上的植被,也由藤類變成灌木,甚至是樹。
沈青駐足在一株拐棗樹旁,凝眸望著一串串彎彎扭扭的果實。
他發現有幾串的果柄,已經變成了紅褐色,那是其成熟的標誌。
果子長太高了,怎麼摘下來是個問題,不過,這可難不倒沈青。
他從簍內掏出鐮刀和鐵絲,又尋了一些結實的木棍,製成一個簡易的長杆摘果工具。
沈青對準一串拐棗,緩緩舉起了長杆,鐮刀搖搖晃晃間,伸到了拐棗果柄之上。
輕輕一滑,斜密的鋸齒,就勾住了果柄,再猛的向斜下方一拽,咔嚓一聲,果柄折斷落到了地上。
沈青沒急著夠第二串,因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前世,爺爺曾經說過,拐棗要經過霜打之後,澀味才會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