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草 作品

第 69 章 新婚第一晚(第2頁)

 “我倒是可以推薦一個人選,但人家在原單位幹得挺好的,不知道她樂不樂意來。”葉滿枝不給他打斷的機會,繼續道,“這位同志是我在基層幹部進修班的同學,叫郎慶紅,三十多歲的女幹部,年富力強,正在北江鎮工作。郎慶紅跟魏姐一樣,去年也因為福利工作,被評為他們縣的先進個人了。”

 張勤簡皺眉吹了吹茶葉沫子,沉吟著沒說話。

 福利工作也算是街道辦的重點工作之一。

 但這種工作通常是跟著市裡的政策,按部就班進行的,很難做出特別亮眼的成績。

 像魏珍那樣憑藉一個養老院,就調去區裡的,實屬鳳毛麟角。

 葉滿枝等了一陣,見他不表態,又繼續道:“除了這個人選,我就沒什麼可推薦的人才了。其他人選還得靠張貼招聘啟示和熟人推薦。”

 也就是說,她只要這一個名額。

 另外兩個空缺的人選,她不插手。

 張勤簡思考了一陣,兩人剛搭班子,葉滿枝又是副主任,三個空缺名額,一個也不給她的話,確實影響他們剛和諧起來的關係。

 “就是不知道這位郎同志的家庭情況如何,從鄉鎮調任城市街道,她家裡能安排好嗎?”

 “她的家庭情況,我還真不太清楚,得打電話問問。”

 郎慶紅的愛人在年初被調去市立醫院工作了,郎大姐早就想找門路進城。

 但從鄉鎮調來城裡工作,不但涉及工作調動,還有戶籍關係和糧食關係的轉變。

 想從鄉鎮進城不是那麼容易的。

 光明街距離市中心有點遠,但好歹是城裡。

 有這樣一個機會,郎大姐應該不會放過。

 葉滿枝往張勤簡的臉上掃了一眼。

 哎,如果主任換個人來當,她還可以試著把彩霞姐請回來,在家門口工作。

 可是彩霞姐已經在體育用品公司的後勤上班了,福利待遇也很好。她當時都快恨死張勤簡了,平時話,即使有空缺編制她也不可能在張勤簡手下工作。

 葉滿枝收回心思,給郎慶紅打了電話以後,便不在人事問題上發表意見了。

 招聘人手本來就是主任的工作,當初穆主任雖然管得松,但在人事工作上幾乎是她的一言堂。

 張勤簡肯分給她一個名額,她沒什麼不知足的。

 她6月16號擺喜酒辦婚禮,之後還要休長假探親,必須在休假之前,做出點拿得出手的成績才行。

 葉滿枝在張勤簡張貼告示招聘新人的時候,沉下心思捋了一遍街道的工作。

 街道的工作大多是務實的,除了黨員幹部和積極分子會定期組織學習,很少有務虛的工作。

 但她上次去區委組織部談話的時候,發現上級領導似乎很重視意識形態工作,關心年輕同志在思想政治上的進步。

 她跟林副部長談起街道工作取得的成績時,對方很少插話提問。

 但是講到她在基層幹部進修班的學習,看過什麼讀本時,林副部長卻提了好幾個問題。

 葉滿枝揪著這一點琢磨了好幾天,然後在張勤簡面對一沓推薦信犯愁的時候,再次找到對方。

 “主任,我發現咱們街道居民在思想政治的學習上非常落後,有些同志甚至搞不懂什麼是社會主義,搞不懂為什麼實行統購統銷。除了那些有單位,能在單位和學校進行學習的同志,大多數無業居民,或是從事家庭手工業的居民,根本沒有機會學習。”

 張勤簡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你說的這個是每個街道和鄉鎮都存在的普遍現象,關鍵是大家主觀上的學習意願並不強烈,人員太分散,咱們也不好組織學習。”

 “我覺得這種思想政治學習,沒有必要像掃盲班似的搞小班授課,反而應該搞大班授課,而且人越多越好,大家都有個從眾心理,願意看熱鬧,咱們把課堂搞大點,肯定有人願意來看熱鬧。”

 葉滿枝想了想說:“我初步有個想法,咱們街道其實可以開展一些‘社會主義思想政治教育課’,每個月或者每個季度,在人民體育場的大操場上,請有經驗的幹部來講一節課。”

 張勤簡對組織這種活動向:“嗯,到時候我可以給群眾們講講。”

 “……”

 葉滿枝心說,我想出來的主意,憑啥讓你上去出風頭啊!

 她樂呵呵道:“主任,你能給大家講講課,那是再好不過了。不過,咱們如果每個月都開課的話,最好能找不同領域的同志上臺發言,比如第一課講《正確認識民主和自由》,第二課講《正確認識統購統銷和物資供應問題》,咱們多選幾個大家感興趣的話題,邀請全市各單位的領導,來為人民群眾講課。”

 張勤簡聽出她不想讓自己上臺講課的意思了,不太高興地問:“那你想請誰上去講課啊?”

 “咱們要是真的組織這個活動,那就是全市第一個人民大課堂,”葉滿枝興致勃勃地問,“你覺得邀請市長來講第一堂課咋樣?”

 張勤簡:“……”

 作者有話要說

 晚九點還有一更!

 一百個紅包,晚上見~

 第69章新婚第一晚

 葉滿枝結婚當天被提拔為街道辦副主任,對葉家人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

 本就豐盛的晚飯,又被常月娥添了兩道肉菜,滿滿當當擺了一大桌,慶祝小兩口新婚。

 與領證結婚相比,閨女當官兒其實更讓她感到欣喜。

 常月娥心裡實在是高興,直接包攬了之後的婚禮事宜,聲稱有事會與吳小姑商量,讓閨女和女婿專心工作,為社會主義事業添磚加瓦!

 兩個年輕人只要在婚禮當天露面即可。

 吳崢嶸被老丈人和三個舅兄灌得不輕,打著晃走出岳家大門時,還在跟葉滿枝低聲感嘆:“娶了小葉主任,讓我也跟著沾光了。”

 他不是沒見過寵孩子的父母,但親身體驗還是第一次,算是被愛屋及烏了。

 “你知道就好!娶了我,你真是佔了大便宜了!看我爸媽多喜歡你!”

 四周夜色瀰漫,葉滿枝藉著黑暗掩護,悄悄跟他牽手,覺察他手心滾燙,不禁抱怨道:“我爸可真是的,幹嘛又讓你喝那麼多酒啊!”

 “今天還能讓我直著走出家門,咱爸算是手下留情了。”吳崢嶸以極其認真的口吻說,“以後咱們的女兒要是帶女婿回家,我能喊一個連的人跟他喝酒。”

 葉滿枝用手肘拐他一下,“你哪來的女兒?”

 “媳婦已經娶回來了,女兒總會有的。”吳崢嶸在她指尖上捏了捏問,“你穿這些冷不冷?跟我回家待會兒吧?”

 葉滿枝今天是上衫下裙的打扮,初夏的夜晚,穿裙子還是有些涼的。

 “我媽讓我早點回家呢!”

 兩人剛領了結婚證,葉滿枝其實挺想跟他單獨膩歪一會兒的,但她實在是怕了常月娥,要是回去晚了,一定又會對上她意味深長又恨鐵不成鋼的目光。

 可是,暖黃路燈下的軍代表同志那麼英俊,要是結婚當天連個吻都沒有,還挺遺憾的。

 葉滿枝在心裡天人交戰了半晌,躑躅道:“只能呆一小會兒啊!”

 新婚小夫妻在夜色的掩映下回了家。

 電燈還沒打開,葉滿枝一進門就踢到了什麼東西,發出“咣”的一聲。

 “你把什麼堆在門口了?”

 “不是我放的,可能是軍代室那些同事送的賀禮,他們知道我今天領證結婚。”

 吳崢嶸沒能摸到電燈開關,索性將人抱起來,摸黑進了房間。

 露在裙子外面的皮膚有些涼,滾燙掌心撫上小腿時,葉滿枝被燙得一哆嗦,忍不住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憑直覺去尋找他的嘴唇。

 唇舌交纏,溼熱柔軟的觸覺讓男人頭皮發脹,繃直了全身肌肉,本能地想把人抱到新床上。

 葉滿枝攀在他腰上的腿微微使力收緊,含糊地阻止:“我媽說婚禮前不能坐床!”

 “這是哪裡的習俗?”

 “就是咱們這裡的。”

 其實常月娥的原話是不許外人坐新人的床,但葉滿枝一想到那張床,心裡就慌慌的,她今天可不敢躺上去。

 吳崢嶸不懂說道繁多的嫁娶習俗,但是願意順著她的心意討個好彩頭,於是調轉方向坐到椅子裡,抱著懷裡的溫軟繼續探索。

 葉滿枝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上顎被舔得酥麻,有津液從唇角溢出又很快被捲走,溼潤的舔舐聲鑽進耳裡,讓她難以抑制地一陣陣顫慄。

 她緊緊纏住他的脖子,艱難地喘息道:“我快要透不過氣了……”

 “嗯。”

 男人聽話地鬆開她,溫熱的嘴唇劃過下顎,沿著頸線一寸寸輕吻,葉滿枝忍不住輕哼出聲,雙腿不自覺收力,整個人都熱氣騰騰的。

 鼻息還想繼續下移時,卻意外遇到阻隔。

 “你穿的這是什麼?”他從柔軟中仰頭問。

 “你不是博覽群書麼,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吳崢嶸輕笑:“哪本書教這個?”

 葉滿枝被吐息燙得輕顫,抱著他的腦袋平復了一陣心情,心想,他早晚會知道的,於是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

 “蘇式什麼?”吳崢嶸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再次確認。

 “沒聽清就算了。”

 聞言,男人抱著她起身,打算拉開電燈仔細看看。

 葉滿枝卻趕緊攀住他阻止:“你不許開燈!”

 擔心他還想開燈觀察,她只好趴到他肩膀上小聲重複一遍。

 吳崢嶸沉默了一陣,垂首在她的柔軟上親了親,好笑道:“倒是挺形象的,但是怎麼會起‘蘇式奶罩’這種名字……”

 葉滿枝羞恥地捂住他的嘴:“你說那麼大聲幹什麼?這名字又不是我取的,大家都這麼叫嘛……”

 “嗯,蘇聯確實挺先進的,”男人在布料的掛鉤上摸了摸,“連奶……”

 話說到一半再次被柔軟的掌心捂住,他順從地改口說:“連這種衣服的掛鉤都是精鋼的。”

 “你的關注點好奇怪。”

 “我要是關注別的,你今晚就不用回去了。”

 吳崢嶸沒再去碰那精鋼的掛鉤,摟著她貪婪深吻了一陣後,嘆息著將人鬆開,起身去開燈了。

 “把衣服穿好吧,我送你回去。”

 葉滿枝滿臉通紅,背過身去整理上衣和裙子,而後扭頭說:“把你手邊的開衫遞給我。”

 吳崢嶸正盯著自己大腿布料上一塊變深的綠色出神,聞言瞅一眼滿臉懵懂的姑娘,抬手在自己臉上狠狠搓了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