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十六(第3頁)
加上十六送來的藥是上好的貢品,十六的主人還隨文暉陽這樣的大儒學習與杜雲瑟同窗過,杜雲瑟卻從不提自己還有同門師兄弟,那位神秘的出手闊綽的“主人”的身份已經鎖定在了很小的範圍內。
杜雲瑟頷首確認了秋華年的分析,“十六之主,是東宮儲君。”
嘶——秋華年感覺牙有點疼。
他終於明白下午時候杜雲瑟為何是那樣的反應了。
秋華年不瞭解京中局勢和皇室風雲,但他知道被此波及到的杜雲瑟和吳深,以及他們背後的文暉陽與吳定山大將軍。
太子身為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未來的天下至尊,身份何其尊貴難言,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為了這個位子爭到血流成河。
但太子同時也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職業,太子不完全等於未來的皇帝,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因為種種原因地位不穩,被訓責、被軟禁、被廢掉、甚至丟掉性命。
當父親成為天下之主,兒子成為未來的天下之主,他們之間的父子之情往往會變形變質,成為夾雜著防備、審視、嫉妒、瘋狂的扭曲之物。
當今聖上還不到五十歲,能征善戰,身強體壯,遠不到遲暮的時候。
而太子卻已經二十多歲,如同冉冉升
起的明日之輝,不能再被看做一個可愛的、優秀的兒子了。()?()
皇帝膝下除了太子,還有許多如虎似狼的皇子,他們已經坐到了皇子的位置上,對太子之位不可能沒有半點想法。()?()
這樣的局勢下,太子最終一朝不慎被軟禁東宮,還連累了一眾支持者,被皇帝親手剪除了所有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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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吳定山這樣戰功累累的定國大將軍、先皇后的親表哥,文暉陽這樣名滿裕朝的當代大儒也無法逃脫。()?()
皇帝不上不下的遲遲不廢太子,讓所有人都處於一種極其尷尬且進退兩難的境地。
這個時候太子身邊的十六突兀出現在遼州,來杜家村見杜雲瑟,雖然除了送藥外什麼都沒做,但還是令人不安。
“雲瑟,我一直沒有問你,你……支持誰?”這般大逆不道的危險話題,也只有在深夜無人的田野間才敢說出口。
杜雲瑟的恩師文暉陽因為替太子說話被軟禁,太子的表弟吳深又與杜雲瑟交好,乍看起來,杜雲瑟應該是板上釘釘的太子黨。
但秋華年還是要聽杜雲瑟親口說一遍。
杜雲瑟沒有覺得這不是秋華年該知道的事。他與華哥兒夫夫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華哥兒又無比通透聰明,這些事情告訴他,他們才能更好地攜手穿過眼前的風雨。
杜雲瑟沉聲道,“我身為人臣,永遠只忠於裕朝明君。”
君王,只有一位。
秋華年想問什麼,一道思緒劃過腦海,將嘴邊原本的話嚥了回去。
他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你禮待十六,交好吳深,是因為……這也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與太子……”
杜雲瑟說,“太子被軟禁在宮中春和殿,由禁軍日夜看守,若非聖上默許,他不可能知道我得中院案首,更不可能將十六派出宮。”
“而且,估算我院試放榜的時日以及朝廷官驛的速度,十六多半是去了一趟靖山衛,返程時才來的杜家村。”
“太子派十六去靖山衛?”秋華年立即想到了吳深信裡說的,邊境韃子異常的兵刃與糧草。
“吳深是太子表弟,邊境又起戰事,太子擔憂表弟,受先皇后感召派暗衛出宮送藥,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沒人敢挑這個刺。”
裕朝滿朝文武誰不知道,與先皇后有關的一切都是元化帝的逆鱗,哪怕他現在越來越偏寵康貴妃,也沒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試一試。
——就連康貴妃自己,不也是因為與先皇后長得像,才被平賢王從民間選入宮中,得到了如今的一切嗎?
秋華年聽杜雲瑟言簡意賅地講完先皇后、太子、康貴妃與平賢王的事情,撇了撇嘴。
“人早就走了,關著她唯一的孩子,找一位替身表演深情,玩弄帝王權術,這樣的深情有什麼意義?”
杜雲瑟本該立即告誡秋華年此話不可再說,也絕不能在別人面前表露出分毫,可他卻沉默了。
杜雲瑟曾經不能理解元化帝把先皇后當做觸之即死的逆鱗般的深情,認識秋華年後,才漸漸明白。
有的時候,一位帝王的九重冠冕之下,依舊藏著一個普通人的靈魂。
但真因為明白了,才會不認同元化帝在此事上的諸多做為。
作者有話要說
悲報,存稿已經被我浪完了嗚嗚嗚。今天去漫展玩,耽擱了一下,先按六點發五千,凌晨前會再來一章補上剩下五千字的!本章發二十個小紅包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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