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打擊心態
翌日，珊瑚宮外。
布繁坐在一個好似貝殼一樣的石頭上，右腿伸直，左腿半曲。 申鶴靠坐在他的右腿上，伏在布繁的左膝上，靜靜地看著遠處絢麗的珊瑚樹。 “你打算幫海祇島嗎？” 布繁搖搖頭，伸手穿過申鶴的長髮，將她摟在懷中，“我打算幫優菈。” 申鶴轉過頭，疑惑的看著布繁，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布繁緊了緊摟著申鶴的手，“海祇島的情況特殊，這裡盛產各種奇異的珊瑚、珍珠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對鎖國中的稻妻沒有多少價值，可一旦運到璃月，那就是數十倍的差異，只要優菈能夠抓住這次機會，和海祇島建立商業同盟，很長一段時間內，優菈都不用再擔憂家族的發展了。” “你就這麼相信稻妻會解除鎖國政策？” “因為我相信熒，準確來說，我相信未來。”布繁解釋道，“風神和帝君為何非常看重熒，相信它會帶來變革，我雖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我相信結果，一旦知道結果，很多事情就可以早做謀劃。 就像海祇島一樣，一旦稻妻鎖國令失效，六國商人蜂擁而至，海祇島獨特的地理環境必然是商人的重點關注對象，我們搶佔先機，先拿下海祇島，之後的收益便會滾滾而來。” 他湊在申鶴耳邊調笑道，“一旦這事成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優菈的軟飯，再也不用奮鬥了，讓優菈養我。” 申鶴聞言，眼角微彎，“我看就算不成，優菈也不會說什麼。” “這就不懂了吧！這是身為男人的倔強。” 申鶴好笑的搖頭，將身上的紅繩的一端放在布繁手上，“不說這件事了，反正我也不懂，不過關於我的問題，你覺得這種辦法可行嗎？” “應該吧！”抓著申鶴的紅繩，布繁不確定道，“真君曾經說過，紅繩只能壓制你心中的殺意，可我一直堅持堵不如疏的意見，與其壓制，不如發洩。”他的眼神中充滿冷漠，“反正是異國他鄉，你也不用在意，殺一批就是了。” 申鶴沉吟片刻，輕輕點頭，“我會注意的！” “不用注意。”布繁冷聲道，“你可以完全由著性子來，不過你要是心中有些不忍，可以去找那些躲在後面的軍隊。天領奉行派來的軍隊，打前鋒的大多是一些普通人，他們算得上真正的戰士，但那些躲在後面搶功勞的，肯定是九條家派來的嫡系人員，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出手，順勢也減輕一些反抗軍的壓力。” “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突然，一道輕細的聲音傳來。 布繁無所謂的笑笑，他早就發現了珊瑚宮心海的到來，這些話，一定程度上也是特意告訴她，以安她的心。 心海不會對天領奉行有太多的好感，布繁直接表明態度，也可以讓這位軍師有所準備，不至於手足無措。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布繁回道，轉頭看向走來的心海，“你……” 他神情一愣，怔怔的看著款款而來的心海，她換下了那身巫女服，一襲珊瑚色的長裙，彷佛一隻真正的剛從海中浮出水面的彩色飛魚。 “珊瑚宮大人，你這身可真是漂亮。”布繁讚歎道。 心海的臉色有些發紅，她慢慢的走到布繁不遠處，偷偷瞥了眼申鶴，有些不自在的坐到布繁身邊，“稱呼我心海就好！” 布繁心頭一緊，下意識的眯起眼打量心海，好一會，他才開口若有所思問道，“北斗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心海輕輕摸了摸束髮的頭飾，掩蓋住發紅的臉頰，聲音糯糯說道，“她告訴我關於優菈·勞倫斯的一些事。” 布繁一怔，苦笑的搖搖頭，“珊瑚宮大人多心了，我和優菈的關係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也沒有這個意思，你不用如此。”他抱緊懷中的申鶴，轉過目光，正色道，“還是說正事吧！” 心海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疑惑，下意識的凝起水元素當做鏡子照了照自己。 布繁看著心海的動作，好笑的搖頭，“珊瑚宮大人不用懷疑自己的魅力，只是我沒有這方面的意思而已。” 心海想了想，目光落在申鶴身上，正好與申鶴好奇的目光對上，她下意識的轉過頭，臉上飛起紅霞，“看來是心海多心了。”深吸口氣，她緩和心頭的緊張，這才冷靜下來，“不知布繁先生打算和我做什麼交易？” “當前的處境，不知道你怎麼看？” 心海想了想，雙腿併攏彎曲著坐在地上，用長裙蓋住雙腿，輕嘆道，“海祇島其實沒有能力對抗天領奉行的軍隊，只是天領奉行的敵人不少，他們分散了九條家的注意，不過那些他們堅持不住了，天領奉行加大了進攻力度，要不是愚人眾暗中支持，反抗軍早已經覆滅了。” “社奉行？”布繁看著心海長裙下露出的形狀，心中越發怪異，他總感覺眼前的少女和記憶中的美人魚形象越發相似了，特別是對方彎曲的長腿，在裙下呈現一副魚尾的摸樣。 搖搖頭，將這種怪異的念頭拋出腦外，他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心海茫然的轉向布繁。 “我的意思是，天領奉行最大的敵人就是社奉行。”布繁收回目光，輕輕拍了拍申鶴的細腰，“軍師大人，你們社奉行有聯繫嗎？” 在申鶴站起身之後，布繁轉了個方向，面對心海盤腿而坐，神情嚴肅的看著心海。 心海神情糾結，好一會，直到申鶴重新與布繁背靠背坐下，她才回應道，“有的！”她沒有多話，既沒有說明雙方聯繫的內容，也沒有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做出了肯定的回應。 布繁不知可否，“那愚人眾呢？海祇島和社奉行之間的聯繫我並不在意，我更加關心你們和愚人眾之間的交易達到了什麼地步？”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心海，“據我所知，愚人眾一向熱衷人體實驗，你不會將反抗軍送到他們手上了吧！” “沒有！”心海猛然抬頭，海寶石般的雙眼有種莫名的委屈，“我不會這麼做。” 雙方一時間沉默下來，良久，心海有些承受不住這種嚴肅的狀態，眼中透過一絲哀求，“可以不要再問了嗎？” 布繁嘆了口氣，撇開目光，“其實我大概也猜出了愚人眾做了什麼。你沒有將反抗軍送到愚人眾手上，可你默認他們將實驗中的邪眼送到反抗軍手上。” 心海渾身一顫，她默默地捲起雙腿，將頭埋在膝蓋之上，“我沒有辦法。” “你的確沒有辦法！”布繁靠在申鶴背上，“反抗軍的戰鬥力不足，實力不足、糧食不夠，面對天領奉行的軍隊，他們唯一的結局就是戰死沙場，可這些並沒有意義，你知道，這只是天領奉行的陰謀，戰士們的犧牲毫無意義。 “但你又不能停下，數年間不間斷的戰爭，雙方早已經沾滿了對手的鮮血，一切早就無法挽回。 “這時候，愚人眾找上了你，他們可以提供糧食、武器，甚至發放邪眼。” 他抬頭看著陽光經過海祇島五彩斑斕的珊瑚礁反射在天空形成的彩色雲朵，“作為海祇島神女巫，反抗軍的成分複雜，你必然安排信得過的人手滲透其中，這也是你能掌握反抗軍的原因之一，因此，你必定知道反抗軍中發生的這些事，可你無法拒絕。 “就這麼毫無意義的死在戰場，亦或者通過邪眼透支生命獲取短暫的實力，以應付越來越強勢的天領奉行軍隊，這本身就算不上一個選擇。不過……” 布繁的眼神冷了下來，“我不相信愚人眾會這麼好心，提供給反抗軍的邪眼是合格品，這些東西必然有後遺症。告訴我，後遺症是什麼？” 心海壓著嘴唇，眼神中莫名的悲哀，她深吸口氣道，“一旦使用這批邪眼，他們的生命就已經進入倒計時。這批邪眼的威力很大，但一旦使用，他們的死亡就已經註定。原本，我並不知道這件事，不少使用邪眼的戰士都已經戰死，也等不到那天，直到有少部分戰士活了下來，可他們卻無緣無故開始衰老，我才了這件事，自那以後，我就禁止使用邪眼。” “可你沒有堅定的執行下去！”布繁隨口回道。 “那我該怎麼辦？”心海一反乖乖女常態，她抬起頭，泛紅的雙眼盯著布繁，重重道，“那我該怎麼辦？九條裟羅步步緊逼，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要麼戰死，要麼受到邪眼的反噬而死。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們自己選擇。” “可他們有選擇嗎？”布繁反駁道，見心海還要說什麼，他打斷道，“我並不關心他們怎麼做，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事，我只是想知道，有幾位執行官出現在稻妻。” 心海一怔，她看著一臉平靜的布繁，喃喃道，“你真是鐵石心腸。” 布繁笑了笑，“我是璃月人，稻妻人的生死與我何干？我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心海陷入沉默，好一會，她收拾心情，“我不知道有幾位執行官，我見到了女士，聽說還有第六席也來了，至於其它執行官，我並不知道。”頓了頓，她看著布繁，“還是說說我們之間的交易吧！你也不用再打擊我了，如果你的要求並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散兵和女士？布繁心中大定，這和他知道的並無二致，不過他更在意心海的話，看著她平靜的臉頰，“當真？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