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陸羽:我還沒上車,等等!!!(第2頁)
陸羽實在聽不下去,神色古怪地打斷孔訥這一連串的感嘆:“你這凡爾賽的話能不能別在我面前說,真的很欠揍。”
“凡爾賽是何物?”
孔訥一臉茫然,不過他也沒打算深究答案,只當陸羽又有了新奇的想法,“先生的確是這世間一等一的奇人。
希望日後還能與先生
暢談。”
孔訥一邊說著,一邊朝陸羽躬身行禮,態度倒是頗為禮貌。
“先生,今日就此拜別。”
孔訥再次說道。
隨後轉身,在身旁僕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離,很快便消失在陸羽的視線中。
“衍聖公府應當能穩住了。
有此子在,日後雖不敢說高枕無憂,但在朱老鬼的眼皮子底下,傳承應當還是沒問題的。”
陸羽心中感慨萬千。
然而,等他回過神來。
一轉身環顧四周,發現這偏僻之地人影稀少。
仔細一看,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而且陸羽記得,這護城河之地與國子學以及他的府邸距離可不短,嚴格來說,簡直太長了,差不多有幾公里遠。
陸羽頓時瞪大了眼睛,大聲喊道:“我還沒上車!我還沒上車!”
“孔兄,等會兒再走!!”
“等會兒~”
……
下午時分,武英殿內。
親軍都尉指揮使毛驤將旨意小心放入懷中,恭敬答道:“請陛下放心,微臣定將旨意安全送達南孔一脈,絕無半分遺失。”
“下去。”
朱元璋揮了揮衣袖。
毛驤離開武英殿後。
一旁正在俯身閱覽奏章的朱標,面露疑惑之色,拱手問道:“父皇,上午不是已將旨意交給衍聖公之子孔訥。
如今為何又要送一份旨意到南孔一脈?”
朱標實在不解父皇此舉的深意。
朱元璋唏噓著嘆了口氣。
他踱步走到武英殿門口,看了一眼宮道上正快步離去的毛驤,卻開口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標兒,你覺得那旨意裡寫了什麼?
你可猜得到?”
朱標一時躊躇不決。
若說猜不到,先生陸羽此前在國子學擔任祭酒時,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以及初入朝堂,撥亂反正、臨機應變的極致表現。
眾人皆知,自然也瞞不過父皇;
可若說猜得到,揣摩父皇心意,作為臣子這可是大忌。
一時間,朱標不敢輕易開口。
他這是為了陸羽考慮。
朱元璋將朱標的這一幕看在眼裡,心頭又是一嘆,說道:“那旨意其實咱並未寫什麼,但那混小子必定猜到了。
然而作為天子,心思若被旁人輕易知曉,絕非好事。
標兒,所以咱又下了一份旨意。”
朱標似有所悟。
兩份旨意,分別送達南孔一脈與北孔一脈。
這代表著帝王的平衡之道,也體現出帝王心思的反覆多變。
唯有如此,才能牢牢掌控手中的權力。
對於身為天子接班人的朱標,朱元璋一直致力於將這種帝王思想言傳身教,通過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方式,讓他領悟。
朱標能理解到這一步,也算說得過去。
朱標心中對父皇的聖明歎服不已,面上對朱元璋也多了幾分恭敬。
畢竟天子權柄,常人難以盡知。
“標兒,咱年紀大了,身子越發不中用了。”
朱元璋沉默良久,又說道,“即便有陸羽那小子獻策有功,加上太醫院那邊的膳食改制,讓咱身子骨比往年強健了些。
但人終是會老的,帝王天子也是人。
標兒,等到有朝一日你坐上我這個位子,當了皇上,陸羽便不再只是你心目中的先生,也不再是你的摯友恩師。
他只是你的臣子。
對他,可用可壓。”
朱元璋說出這些嘔心瀝血之言,這是他作為帝王多年來發自內心的經驗之談。
此刻。
雖還未到壽終正寢之時,但他覺得有必要將這些理念悉數傳給朱標。
“父皇,兒臣不敢苟同。”
朱標來到朱元璋身旁,為陸羽辯解道,“先生應當不是那樣的人。
先生若有權欲之心,恐怕入朝之後早已勾結朋黨。
而且之前在工部立下諸多功勞,先生卻至今只是一個小小的洛陽督造,國子學祭酒之名,先生也未曾再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