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肝媽 作品

第 6 章 狂暴龍(6)(第2頁)

 鱷魚吃痛但沒有鬆口,而是大力翻身開始死亡旋轉。她也沒有松爪咬緊牙關,狂暴地挖出了對方的眼睛,趾甲狂抓它的皮肉。

 水變成了紅色,泥漿攪動,沒人分得清哪隻是鱷魚,哪隻是幼龍。他們只知道它們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誰也插不了手,結局必死一個。

 沒多久,水中的動靜小了,眾人的心高懸起來。

 很快,一條腦漿迸裂的鱷魚浮上水面,幼龍的爪子攀上它的黑背,耗盡全身的力氣爬上來呼吸,而它的脖頸血流如注。

 “它贏了……”

 “要上麻醉搶救嗎?它看上去快死了。”

 是,動物的頸部受傷基本與“死”劃上了等號,若無人工干預,動物要麼是失血過多而亡,要麼是病毒感染而死,它們最終的歸宿都是進入禿鷲和鬣狗的肚子。

 然而,人類遠遠低估了基因造物頑強的生命力,也不知吳博士到底給它添加了哪一種生物的基因,幼龍不僅硬抗了鱷魚的死亡翻滾,還能在重傷的情況下強撐著進食。

 它將鱷魚拖上岸,大口享用起來。頸部的血逐漸止住,它動了動脖子,似乎在檢查骨頭有沒有問題。

 “那條鱷魚沒咬斷它的骨頭?”

 “如果咬斷了,現在被拖上岸的就是‘資產’,而吳博士會把我們丟進去喂鱷魚。”

 “它的骨頭硬度能頂住鱷魚的咬合力?不可思議,全新的數據!”

 阿薩思幾乎吃光了整條鱷魚,進食完畢後她沒有選擇休息,反而帶著一身傷看著水面,生出了“嘗試”的心態。

 她不會游泳,這無疑是個致命的短板!

 *

 人類沒有做多餘的干涉,在之後的幾天裡,她憑自愈能力扛過了感染期,體質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和提升。

 夜間大多數時候,她強迫自己改變本性,走出平時藏匿的陰影地帶,逼自己進入討厭的水域中“游泳”,還逼自己學會了閉氣和潛水。

 不得不說,她的模樣生得是恐怖,可她的身體沒有一個部位是多餘的,它們總能在她需要時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比如她的尾巴,它在入水後就成了自由的“蟒”,彷彿天生知道怎麼擺動能增速,怎麼調整能轉向,給她省了不少力。

 就這樣,她前後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學會了游泳,而深夜呼呼大睡的人類對此一無所知。他們甚至沒有翻看實驗室的錄像,每次交差的資料都是簡簡單單的“一切正常”。

 她回到了岸上。

 如今,只有人類還活在水的倒影裡了。

 作者有話要說

 ps:《侏羅紀世界》中的暴虐霸王龍不會游泳,而女主學會游泳主要參考紀錄片《史前星球》裡面霸王龍渡海那一段,霸王龍會游泳,這個技能就給她點上。【論開掛的嚴謹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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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野獸來說,人類的血肉是什麼味道?

 阿薩思不願思考這個問題,可她的本能已經給出了答覆,是肉質軟嫩,是富含鹽分,是營養豐富,更是主餐首選。

 是的,從掠食者的角度看,人類可以作為主食。

 他們沒有鋒利的爪牙和堅硬的表皮,沒有靈敏的反應和強大的力量,甚至連逃命的速度都慢到稀爛,簡直易於捕捉。

 假如失去了那一身工具和武器,他們的處境只會比羊羔還不如。畢竟,羊羔比不上人類多脂多鹽,也比不上人類數量眾多。

 掠食者抓住一隻羊就只是得到了一隻羊,可逮住一個人卻意味著逮住了一大串來救人的人,吃哪個更容易填飽肚子,它們想不到嗎?

 就像昨晚,她傷了一個就引來了一大片。如果她只是一隻野獸,那麼她一定會把這個捕食技巧刻入骨髓,並且只針對人類施行。

 但她不是,她不是純粹的野獸。

 即使人血淌過她的咽喉,溫暖了她的胃袋;即使碎肉掛上她的齒縫,骨渣在舌間翻滾;即使本能叫囂著想要更多,催促她撲向下一個——

 可在合金門打開的那刻,她心中的獸性就像“她”的影像一樣碎裂了。

 她厭惡自己為了一口吃的就失智的做法,更噁心自己被□□支配、甘於墮落的樣子。

 她的意志不該被這一身皮囊奴役,她要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

 於是醒來就是一陣狂嘔,哪怕吐不出什麼東西。

 她發現,無論人類多麼美味鮮嫩,但在她的靈魂食譜上似乎是不可觸碰的禁忌。她不知道這種禁忌感從何而來,她只知道人類是一種“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吃”的食物,但凡吃上一口她都想把胃袋吐出來洗一遍,洗完了翻個面再搓一遍。

 “嘔!”

 她在生態箱裡吐得昏天黑地,對送進來的食物都表現得興致缺缺。

 外頭的研究員摸不著頭腦,只能謹慎地把她扒出來再做一遍檢查,然後得出了各不相同的結論,關鍵是每個結論都挺有道理。

 “昨晚注射的麻醉劑量太大了,它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人在麻醉清醒後的六小時裡不可進食,估計恐龍也是一樣的。”

 “不,是它的消化能力不強,第一次進食不該吃的東西吃壞了肚子。”

 “聽著,它的胃連骨頭都能消化,它的食譜上就不存在‘不該吃的東西’。之所以會嘔吐,主要是昨天的倒黴蛋剛除過體毛還塗了身體乳!它吃了一塊被化學劑醃製過的肉能不吐嗎?”

 眾人發出了受不了的聲音,又趕緊問起了身體乳的品牌。既然幼龍對這個味道接受不良,想必以後也不會再咬有著同款氣味的人類了吧?

 說白了,他們在努布拉島工作,養的還是暴虐霸王龍這種“究極生物”,同事之間哪還有什麼同伴愛可言,保命才是第一。

 兩隻幼龍都傷過人了,也都記住了人血的味道,可公司不僅不會擊斃它們,還會好吃好喝地供養它們。人命低微,資產至上,在接下來漫長的十年裡他們只能自求多福。

 “上帝,希望侏羅紀公園再開的那天我還活著。”研究員開始祈禱。

 僱傭兵笑了:“也只有這時候你們這群科學瘋子才會相信上帝。”

 常年在刀口舔血的僱傭兵不理解,既然這群弱雞這麼怕死,為什麼還要養育世界上最兇殘的生物,早點離開不好嗎?

 可他們明知有死亡風險,依然狂熱地研究著恐龍,真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

 以及,他們研究的真是恐龍嗎?

 僱傭兵將視線投向幼龍,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的場景。合金門打開後,他第一個與幼龍打了照面,可他的槍還沒起,幼龍已放棄抵抗。

 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