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心聲洩露】
秦子楚摁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其他位面的莊襄王,最糟心的孫子是胡亥。到了他們這邊,變成了秦梓桑。
看在這小子皇帝正經當得不錯的份上,他忍了。身為祖父,不能和小孩子計較。
——絕不是因為某個兒控在旁邊虎視眈眈。
有的人,嘴上說讓兒子自己去應付。可要是兒子真被收拾了,又會立刻出手迴護。
呵,他早就看透一切了。
秦子楚選擇扭頭,朝趙姬發難:
“你怎麼也在這裡?”
趙姬:……
趙姬脾氣也上來了,死都死了憑什麼她還要小心翼翼地討好大王?
是,秦國國君勢大,她不想繼續人人排擠的生活,所以想和子楚重修舊好。但前一秒兩人在沙盒珠裡還算琴瑟和鳴,出來就翻臉不認人,她受不了這個。
趙姬當即反駁:
“大王是怎麼進來的,我便是怎麼進來的。”
眾人:……
好一筆爛賬。
賈南風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
“你是趙太后?”
然後趕緊找太傅報告了她之前發現的事情,說自己並非有意闖入。秦政擺擺手沒有計較,趁著父母鬧騰的時候立刻把兒子拎走了。
很好,趙姬還算有點用處,拿她來牽制莊襄王正合適。
秦政對於這兩位長輩的愛恨情仇不感興趣,扶蘇倒是很想多看兩眼。被拖走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捨,忍不住回頭去打量呂不韋的表情。
呂不韋已經尷尬得想要原地去世了。
可惜他去世不了。
扶蘇真誠地建議他:
“日子過不下去就投胎吧。”
呂不韋:……謝謝您,但不用了。
秦政用了點力氣:
“你跟朕過來。”
扶蘇只好乖巧地跟上:
“阿父,我來了。”
走到門口,秦政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光顧著把太子叫走,倒是忘了屋子裡還有很多臣子和兒女孫輩。
臣子們一個個倒都很乖覺,不用君上說就已經麻溜地告辭離開了。但是那幾個晚輩,是真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秦政頓了頓,叫了一聲長公子:
“扶胥,帶弟妹們離開。”
長公子立刻回神:
“是,父親。”
隨後秦政也沒再去管,牽著兒子走了。
長公子還是非常靠譜的,父親走了他也沒有陽奉陰違。好說歹說勸著弟妹們跟他離開,可不能繼續在這裡看長輩的熱鬧。
跟著扶蘇一起長大的弟妹們明顯比其他位面的弟妹更加鬧騰,可不是輕易能哄得乖乖聽話的。
尤其裡頭還有個陰嫚帶頭看熱鬧,長公子堪稱是費盡唇舌連拖帶拽才把他們弄出了大殿。
做完這些,長公子心累地揉了揉眉心。
下次梓桑叫他,他再不來了。
當兄長的還得幫弟弟把女兒舜華送回去給秦三世橋松,總不能讓小
丫頭自己亂跑,
還是得有人盯著點。
等做完這一切,
長公子總算可以帶著兒子回家了。
回到家中,
嬴政問起玩得如何:
“你們去玩什麼了?”
長公子面露糾結:
“種地,
上大學。”
嬴政:?
為什麼要去玩種地?
天幕位面的始皇帝比他還迷茫,他派了幾個臣子去看看秦梓桑想搞什麼東西,結果臣子們回他們種了五年的地。
始皇帝:。
算了,他還是直接問梓桑本人吧。
扶蘇的回答是:
“就是去種地的呀,陰嫚將閭他們想坑我種地,我多拖幾個人下水。”
始皇帝:……
有一種既離譜又合理的感覺。
自己果然不應該搭理這小子,他找人就沒個正事。
始皇帝擺擺手:
“以後他再喊人,就不用去了。”
臣子們面面相覷。
出門之後,還惦記著之前的遇到的臭崽子們。同樣是自家孩子,怎麼那個位面的孩子就那麼貓嫌狗憎的。
可見上樑不正下樑歪。
桓齮回去看到自己生的乖孩子,眉頭都舒展了一些。
這搞得桓越汗毛直立:
“父親,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桓齮立刻冷臉:
“滾滾滾。”
兩個桓越都是不省心的臭崽子,沒一個是好東西。
桓越莫名其妙,出門去找同伴吐槽他爹回來之後就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位太子殿下折騰狠了。
結果聽羌烈說他爹也是這樣的。
桓越:破案了,就是太子搞的鬼!
一時間,秦梓桑的威名在此界傳得更廣。
不過梓桑本人是不知道的。
扶蘇被父親拎出殿,還左顧右盼:
“李信怎麼看大門的?居然讓那麼多人偷溜進去,真是不靠譜。”
秦政斜睨他:
“難道不是你故意把李信調到那天去守門的?”
本來武將的排班,那天會輪到蒙恬。有蒙恬在,根本不可能讓任何一人偷溜進去。
但扶蘇悄悄給蒙恬發消息,讓他幫自己去幹點別的。就順理成章地調了個李信來守門,明顯是打著給人創造機會的主意。
扶蘇被拆穿了也不驚慌,反而理直氣壯地說自己這叫釣魚執法。如果那些人心裡沒有小九九,怎麼會中這麼簡單的套?
扶蘇得意極了:
“我早就猜到上次的幼兒園世界,昭襄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問他不來,這不是明擺著有問題?”
昭襄王都沒有陰陽怪氣他!也沒有罵他不肖子孫!
秦政:……
秦政不得不承認扶蘇的分析是對的:
“所以你認定他們會找機會偷溜進了如果有先王們過來,就任由他們進殿,不必通
傳?許願珠的許願內容,
也是你提前算計好的?”
扶蘇矜持害羞地垂下了腦袋:
“唔——可能?”
裝模作樣。
秦政伸手敲了敲他腦袋瓜:
“小壞蛋。”
扶蘇唰地變成小崽崽,
抱住阿父的大腿。每每幹了壞事就這樣裝乖,
熟練得叫人生氣。
但反正被坑的又不是自己。
秦政心情愉悅地彎腰把兒子抱起來:
“阿父帶你去釣小魚。”
太子殿下自己釣魚是很難釣出成果的,
不過問題不大,有阿父在就不怕了。侍者俑拿著全套的釣魚工具,跟著父子倆去了池塘邊。
然後熟練地打窩,架魚竿。扶蘇崽崽坐在阿父的腿上,手像模像樣地搭在魚竿上,認真地等著大魚上鉤。
片刻後,什麼都沒有。
扶蘇回頭看阿父:
“沒有魚。”
秦政伸手握住他抓魚竿的小手:
“這才一小會兒,你也太沒耐心了。”
哪有釣魚那麼快能上魚的?沒有耐心還想釣魚,可見他家太子不見得純粹是因為運氣差才上不來魚,還有過於心急的問題。
扶蘇崽崽往阿父懷裡一靠:
“但我是遺傳阿父的呀。”
他和阿父都是急性子,只有不得不忍耐的時候才會忍耐,不然都更樂意暴力碾壓過去。
對於自己遺傳阿父的那些好的壞的小習慣,扶蘇可是很得意的。全家肯定是他最像阿父了,別人都比不過他。
秦政捏了捏他的小胖臉:
“這也要比?”
扶蘇趕緊轉移話題:
“有魚了。”
秦政只好抬竿溜魚,幾分鐘後,趁魚不備一下子拎起來,精準地甩進桶裡。侍者俑趕緊上來下魚,換上新的餌料。
扶蘇抱怨道:
“為什麼地府的釣魚活動也要搞得如此真實?就不能為了大家的體驗感,稍微把魚兒弄得笨一些嗎?”
明明就是陰氣幻化出來的假魚,那麼聰明幹什麼,害得他都釣不上來。
他還是更喜歡去追兔子。
秦政慢悠悠地說:
“李斯家的大黃也喜歡追兔子。”
大黃是條狗。
扶蘇崽崽:……哼!
壞阿父。
一下午釣了一堆魚,自己是吃不完的,所以讓侍者俑這裡送幾條那裡送幾條。
秦子楚看著送來的魚不是很想收。
怎麼的,折騰他一通,就想用幾條魚打發了?
負責送魚的倒不是侍者俑,因為扶蘇需要人傳話。
所以這次來的是侍者的亡魂:
“太子殿下說,他很好奇您為何要跟隨昭襄王一起胡鬧,難道是想進入沙盒珠裡欺負他的?”
秦子楚:翻舊賬就沒意思了。
秦子楚理虧,又不好意思說是想趁著兒子失憶緩和一下父子關係。
哪裡想到被昭襄王擺了一道。
秦稷那傢伙明明跟他
說進去之後可以自己選身份的?()_[(.)]????????()?(),
結果是在忽悠他。不僅選不了身份()?(),
還被迫失了憶()?(),
留下一堆黑歷史。
秦子楚冷笑一聲:
“寡人會報復回去的。”
秦稷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