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偷御衣(第3頁)
隔壁秦王雖然死了,但是秦王他好歹腦子聰明,早就看出了
賈南風會幹掉汝南王和楚王。
所以說趙王就是不如秦王,哪朝哪代的都一樣。
但是扶蘇不太高興:
“區區趙王竟敢在秦王治喪期間鬧事,真是不知所謂。?()?▄?_?_??()?()”
秦政:……
秦政選擇附和兒子:
“那就送他和秦王一起去地府好了。()?()”
不尊重別人葬禮的,不如下去陪一陪人家。
次日早朝,新任尚書右丞出列告發:
“臣有事起奏。()?()”
秦政已經在這兩個月火速升任尚書令了,裝都不裝的。反正有秦氏父子輔助,朝中已經沒什麼人敢反駁賈南風的決策了。
賈南風示意右丞直說。
右丞便道:
“前不久齊王叛亂一事終於平息,齊地官員將齊王私制的冕服送入洛陽,交由臣等處理。()?()”
畢竟是帝王冕服,其他臣屬不能私下處置。所以在朝廷派人接手了齊國的後續事宜之後,這東西就轉交給朝廷使者了。
而後使者決定把這個燙手山芋送入京,到時候是毀掉還是怎麼處理,皆有皇后陛下決斷。
右丞掌管器物,外頭送進宮的重要物品都得過他的手。他仔細檢查了一下那套冕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右丞表示,這衣服是修改過的。
原本的身形應該和齊王身材不稱,被人改成了適合齊王穿著的尺碼。拆掉縫線後恢復原樣,請了宮中裁縫來辨別,試圖尋找原本的衣服主人。
當時右丞懷疑是別的藩王私制冕服,給他自己做的。然後想要陷害齊王,就乾脆拿出來改改,栽贓嫁禍。
但裁縫卻認出了這是先帝的舊衣。
朝廷聽到這裡譁然:
“先帝舊衣不是應該統一處理掉嗎?”
皇帝又不會穿前任的舊衣服,這東西不至於代代相傳。畢竟大家身材不一樣,而且帝王又不是做不起新衣服。
賈南風立刻一推三六五:
“此事我也不知,先帝喪儀都是由先太后主持。”
先太后楊芷已經死了。
死無對證,只能默認這是太后留下的爛賬。
約莫是先帝死時楊家勢大囂張,根本沒有認真辦他的身後事。喪禮明面上風光大辦,背地裡一些細節就糊弄了。
但是賈南風可以推脫,負責這件事的內宮官卻不能。招來詢問之後,內宮官發誓他已經將衣物焚燒處理了,絕無可能有舊衣流落在外。
遲疑了一下,內宮官又說:
“焚燒前臣曾清點過衣物的數量,當時是對得上的。只是那時宮中在治喪,人多手雜,這……”
言下之意可能有人在他清點完數量後,動手竊走了一套衣服。畢竟他清點完就放在那裡沒動了,繼續去清點其他需要處理的舊物,忙得很。
如果有人買通了侍者幫忙竊衣,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當然,這只是內宮官的一面之詞。實際上當時壓根沒燒燬舊衣,不然賈南風從哪裡弄來這套冕服搞事情?
趙王嗤笑一聲:
“誰閒得沒事幹會偷這個?不要命了嗎?偷了又不能穿!”
已經遷為僕射的扶蘇慢悠悠地說:
“是啊?()?[(.)]??.の.の?()?(),
偷了又不能穿()?(),
頂多改一改拿去栽贓齊王嘛()?(),
有什麼用?”
趙王:……
群臣好懸沒忍住笑出聲。
不行()?(),
這是個地獄笑話,不能笑。
事情說到這裡,大家也差不多明白髮生什麼了。有人趁亂拿了一套衣服走,就等著找個好時機坑一把其他藩王呢。
雖然能在內宮中偷拿冕服的人不多,最有可能的就是先天條件優越的皇后。但皇后和遠在青州的齊王又無冤無仇,何況當時她還在和楚王、汝南王博弈,根本沒空。
要知道齊王是最東邊的那個藩王了,封地遠得不行。就算皇后要收拾藩王,也沒有從齊王開始的道理。
反倒是第一個爆出齊王私藏冕服的趙王,顯得非常可疑。
趙王還沒意識到扶蘇在陰陽怪氣他。
聽完扶蘇的話,他居然認同地點了點頭,誇扶蘇說的有道理。
群臣:……
不是,這個趙王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一般人表現得這麼真誠,別人也就不懷疑他了。可是趙王不太行,畢竟趙王這個人不能用常理推斷。
而且能做出在先帝喪禮上偷衣服這種事情的,怎麼看都感覺除了趙王也沒別人。
關鍵是!
這種事情,他趙王以前幹過啊!
多年前,司馬炎還沒腦子糊塗的時候,趙王這個傢伙曾經讓下屬劉緝去收買工所的人,讓對方幫他盜竊御裘。
御裘是什麼?就是皇帝的裘衣。
雖然偷的不是冕服,而是皮草大衣,但也沒什麼區別了。
當時諫議大夫還勸司馬炎把罪魁禍首趙王一起處置了,但因為趙王是宗室長輩,最後司馬炎還是赦免了他。
你看看!你看看!他有案底的!
御裘都偷過,再偷個冕服有什麼不敢的?趙王還好意思說什麼“偷了也不能穿”,那你御裘偷了就能穿了?你不還是找人偷了?
群臣真的覺得趙王的腦回路無法理解。
有人竊竊私語:
“趙王定然是在裝傻。”
賈南風忍住了沒笑:
“此事還需仔細探查,尋出竊衣之人到底是誰。若不是齊王,便是有人栽贓嫁禍,須得嚴懲。”
前有汝南王被小人暗害去世,已經鬧出一次烏龍了,緊接著又蹦出來個齊王疑似被人栽贓。
群臣面面相覷。
要不是這兩次用的手法不一樣,且楚王那事確實是臣下自作主張兩頭騙,他們都要懷疑策劃者為同一人了。
趙王還在琢磨是誰幹的這事。
牽扯其中害了齊王的河間王與東海王已經臉色鉅變,對視一眼,都覺得自己要糟。
如果齊王真是被陷害的,哪怕他們剿滅叛賊不算有錯,只是被人矇蔽了,也少不得擔上一個失察的罪責。
聽信謠言害了藩王,不可
能毫無懲罰。()?()
幸而他們不像楚王那麼大膽,發癲搞了一堆假詔自己給自己攬罪。不然楚王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他們也得倒大黴。()?()
朝廷的調查結果出來得不算快。()?()
要是出來太快,叫人一看便知是朝中人做的局。所以賈南風故意拖延了時間,期間藉口三王都有嫌疑,暫時停了他們的職,讓三人回府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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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年,齊地終於送來了調查結果。
調查出自己是受趙王指使,偷偷將冕服藏入王府。
趙王氣急敗壞:
“和本王有什麼關係?本王與他司馬冏無冤無仇!”
朝臣反問:
“大王如何得知齊王私藏冕服的?”
趙王理直氣壯:
“有人向本王告密了!”
朝臣接著問:
“那大王又怎麼知道對方不是胡說的,你可曾親眼見到過齊王府所藏的冕服?”
趙王啞口無言。
真搞了冕服的人肯定會藏得特別嚴實,怎麼可能叫別人輕易看見。一般人接到這種告密,要麼自己派人再去驗證一下,要麼就報告給朝廷讓皇帝自己去查。
趙王什麼都沒幹,他直接發難了。
因為趙王沒想起得有鼻子有眼的,就直接信了。他早就覬覦齊國的富饒,於是趁機發兵,搶了不少好處。
那個時候趙王還怕壓根沒有冕服呢,要是查過後發現沒有,他就沒借口跑去瓜分齊國了,所以也說不好他是不是故意不查的。
反正現在的結果就是趙王說不清楚了。
眾人因而認定他有問題。
查都不查就信了別人的告密,但凡你說一句告密的人是你安插在齊王府的眼線都好啊。結果趙王哽住了,沒找到藉口。
接替衛瓘的新太保拱手上前:
“陛下,臣以為趙王定是賊喊捉賊,那冕服就是他趙王藏入齊王府的!”
趙王當即就要發怒。
河間王和東海王一看不好,立刻上前附和。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自己摘出來,最好趙王一個人獨自承擔所有罪責。具體是誰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可不能遭受牽連。
何況兩人也覺得是趙王乾的。
就這樣,在滿朝都認定趙王不清白的情況下,他被收押了。
不過光憑這個還無法完全定罪。
畢竟趙王這個屬於捕風捉影,證據不如楚王那次確鑿,還需要再順藤摸瓜揪出一些趙王的“罪證”來。
兩個月後,趙王因竊取冕服、戕害齊王、治下殘暴等多項原因數罪併罰,被朝廷處決,不過並未牽連家小。
倒是牽連了河間王和東海王,導致他們兩人也丟了差事。哪怕封地還在,卻也被皇后禁止回封地,相當於軟禁在了京中。
因為有人告發河間王和東海王也不曾詳查冕服一事,聽到趙王起兵就立刻跟著起兵了,有同黨之嫌。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