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拉攏(第2頁)
有那麼過分,這不就有個大才被篩出來了?()?()”
說明他的考卷很合理,非常實用。
這下就連始皇都好奇了,伸手取過那張卷子,查看到底是誰想出瞭解決方案。
只見車同軌題目下,是龍飛鳳舞的一行大字——「天下一統可破」。
始皇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_[(.)]???+?+??()?()”
雖然對方沒有給出真正的解決方案,但對方顯然已經接收到了扶蘇出這道題目的本意。而且他給出了回應,告訴扶蘇,我明白王上的意思。
始皇不由面露欣賞之色:
“此卷是何人做所?()?()”
扶蘇指了指:
“這裡有寫姓名籍貫。()?()”
始皇定睛一看,頓時驚訝:
“竟是尉繚?”
扶蘇也覺得很神奇:
“我聽聞尉繚是阿父繼位第十年時,才來秦國的。當時阿父驅逐了呂不韋,並決定重用他。如今距離那一年還有十三年,他怎麼提前來了大秦?”
尉繚家中長輩在魏國擔任過類似國尉的高官,後來尉繚自己也因為擔任大秦國尉,因此以尉為氏,才稱尉繚。
這個位面估計是因為相邦秦正的緣故,讓他提前注意到了大秦,才會此時前來。
不過尉繚此人比較注重名分大義。
他的對外戰爭主張就是“挾義而戰”,不能打不義的戰爭。
而且當年尉繚一開始死活不肯為秦王政效力,就是因為覺得秦王政治國嚴苛。若他一統六國,天下庶民沒有好日子過。
還是後來秦王三番五次把逃跑的他抓回來,誠心挽留,他才終於歸心的。
所以扶蘇很懷疑尉繚在此時了相邦架空秦王的謠言,過來輔佐秦王對付“不義”的相邦的。
始皇聽完兒子的分析,有些哭笑不得:
“說不準真是這般,畢竟他是先去寫了你的卷子,不曾來拜訪朕這個相邦。”
扶蘇便使壞,讓人現在就把尉繚請來。
他還對父親說:
“阿父你同我一起見他,到時候他看見你也在,不知會是個什麼反應。”
尉繚的設想裡可能會有單獨面見秦王,然後輔佐秦王收攏權利。如果乍然見到他想對付的相邦也在,一定會大吃一驚。
總是欺負李斯沒意思,是時候換個人欺負了。
始皇:……你高興就好。
不多時,尉繚入宮了。
他比太子政年長十餘歲,如今看著也才二十出頭。不過人雖年輕,卻心懷大志、目光清正,並不會叫人輕視他。
見到殿中有三人坐著,其中兩人明顯是秦王和太子,另一人也不知是哪位臣子。
尉繚先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
“見過王上與太子,不知這位是?”
扶蘇露出微笑:
“這是我大秦相邦。”
尉繚:……
尉繚很快調整狀態,又補了一個拜見相邦的禮節,而後在扶蘇的招
呼下不動聲色地落座。
雖然情況超出了尉繚的預料()?(),
但他也沒有因此就失態。畢竟他之前也沒在卷子裡提醒王上要防備相邦()?(),
王上接見他時自然不會刻意避開人。
尉繚決定先觀望一番。
扶蘇有些失望§()§[(.)]?§+?+?§()?(),
尉繚真不好玩。不像李斯()?(),
一欺負就會立刻給出反應,有趣得很。
算了,扶蘇決定聊正事:
“閣下在答卷中曾言天下一統之事,而周朝亂世已經持續數百年。不知閣下如何覺得我大秦有再造乾坤的能力,敢寫下這般大逆不道的言論?”
尉繚收斂心神作答:
“秦既已滅了周朝傳承,又何必與在下說這種粉飾太平的虛言呢?”
現在天下各國的狼子野心早就擺在明面上了,根本沒有裝無辜的必要。
扶蘇就笑了笑:
“那閣下緣何此時來投大秦?”
尉繚沉默了一下。
他總不能說他一開始只是想來看看秦國的君王和相邦到底什麼情況,看完之後認為秦王並不像外界的傳言那麼軟弱無能,而且秦王是位仁義之君,所以他有心投靠吧?
尉繚從試卷中看出了秦王的野心,又為秦王的能力蟄伏,最終下定決心在試卷上一展鋒芒。
不過他沒料到秦王似乎和相邦的關係還挺不錯的,兩人並沒有爭權的跡象。
尉繚到底沒入官場,只在咸陽打探消息的話,難免陷入管中窺豹的窘境。如今看來,他之前分析出的局勢都是錯誤的。
他也不和扶蘇打啞謎了。
尉繚直接反問:
“相邦與王上莫非是一條心的?”
扶蘇微笑頷首:
“不然呢?”
尉繚仔細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他都知道秦王手段了得了,要是對方與相邦不和,也不該變成現在這般相邦獨大的局面,而是會勢均力敵才對。
哪怕做不到勢均力敵,至少秦王不會被壓得毫無反抗之力。可大秦朝堂上真就沒什麼秦王的勢力,這很反常。
尉繚吃虧在經驗不足上了,他還年輕,沒當過官,不瞭解也正常。
始皇此時終於發了話:
“天下一統的時機尚且未到,大秦還需休養生息。恐要等到太子繼位之後,才能發兵了。”
尉繚於是看向陪坐在一旁的太子政。
太子政雖年幼,氣度卻不凡。他抬眸看了尉繚一眼,身上已經有了始皇的一絲迫人氣勢。
可見從小耳濡目染還是很有用的。
尉繚讚歎道:
“太子殿下如此氣魄,大秦未來可期也。”
這次見面,尉繚沒在始皇身上看到什麼“殘暴”的跡象。又見秦王和太子都是明主之姿,自然死心塌地地選擇了留下。
扶蘇沒能欺負到尉繚,只好把人丟去和李斯作伴。
他本來想等蒙毅大點給人封個客卿,如今不用等了。直接給尉繚封一個,想來李斯應該會很歡迎這個新同僚的。
李斯:並不!!!
李
斯警惕地看著這人:
“聽聞閣下答出了王上設置的難題,不知在下可有幸一觀?()?()”
他倒要看看這個傢伙答得到底有多出色,能叫王上如此看重。
尉繚微妙地看了李斯一眼:
“某隻答了六個字。?()?[(.)]14?+?+??()?()”
李斯剛要問是哪六個字,怎麼六個字就能讓王上刮目相看了。
但李斯到底不傻,忽然反應了過來。他驚訝地看了尉繚一眼,沒料到這人居然也看透了大秦的野心。
其實六國裡有稱帝野心的君王不少,可野心和野心也是不一樣的。大部分國君的想法還是當個周天子,所以哪怕要稱帝,他們也沒想著徹底覆滅其他國家。
——昔年周朝取代商朝,也沒完全把商朝的大部落都給取締了。還給商王室封了諸侯,以此作為安撫。
所以他們王上和相邦是不一樣的。
兩人明顯不準備留著那些諸侯國了,甚至可能以後都不會再搞分封。能在這個時候就看出這一點的,明顯不是一般人。
李斯收起了輕視的心:
“原來如此,閣下果然大才。()?()”
尉繚也明白過來,這位同僚和他一樣看穿了秦王的野心。
於是尉繚也很客氣地回禮:
“李兄過譽了。()?()”
好歹是未來能幫大秦四處賄賂高官的外交人才,尉繚的交友能力還是很強的。他這人最擅長和別人打好關係,所以迅速緩解了彼此間的火藥味。
尉繚顯然是看出李斯的敵意了,主動說起自己的家學淵源。
他說他家中父輩以前都是在魏國做國尉的,他自己也更擅長軍事上的事情。最近他在編纂一本兵書,以後大約會深耕軍事。
國尉就是管武官升遷任免的,和國相是不同的兩個方向。
李斯一聽,哦,原來這人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啊,那沒事了。
兩人很快哥倆好起來。
扶蘇再一次失望了:
“他們怎麼沒撕起來呢?”
怎麼回事?他最近滑鐵盧的次數有點多啊?尉繚這傢伙也太滑不溜手了。
太子政也是頭一次見阿蘇吃癟。
他忍不住多關注了尉繚一下,覺得這人果然很有本事。難怪阿蘇說對方當初都逃跑了,仲父還要幾次三番把人捉回來。
換成他,他也不能放任這樣的人跑掉。
但太子政還要安撫阿蘇:
“尉繚不好玩,你還是去玩李斯吧,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心情不虞。”
始皇聽不下去了:
“你不能這麼縱容他。”
再這樣下去,這個位面的扶蘇出生後,還不知道要被太子政縱容成什麼樣子。
太子政一臉無辜:
“我沒有,仲父你放心,阿蘇他有分寸的。”
始皇:“……你這一臉無辜的模樣,又是跟扶蘇學的吧?”
太子政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以前都是別人勸始皇不要太縱容太子,然後始皇狡辯說太子有分寸。始皇萬萬想不到,有一
天他也會體會到那些臣子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