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 玄景的煩惱(第2頁)
“知道,父親。()?()”
不就是學習嗎?天底下就沒有他學不會的東西,這些都是小事,為了父親他可以的。
秦王心情愉悅地把兒子遞給淵楚,和夫人分享兒子今天都做了什麼:
“朕聽聞蘇兒今日陪太子下了幾局棋,下得還不錯。()?()”
淵楚忍俊不禁:
“他這麼小的人哪裡會下棋?定是太子殿下哄他玩呢。?()?10?&?&??()?()”
秦王沒有多作解釋:
“他和梓桑還鬧彆扭,你幫著勸勸。”
玄景扭頭看他爹。
父親都看出他倆關係不好了,還非得說讓他和梓桑學,果然是故意的。
秦王居高臨下地看著兒子,學著秦政和扶蘇那樣伸手捏了下兒子的小嫩臉。
不等玄景抗議就說:
“整個晚膳都見你氣呼呼的,倒是比以前有活力了。”
玄景雖然是個腹黑性子,卻不像扶蘇那種是笑面虎類型。他不怎麼笑,經常風輕雲淡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叫人捉摸不透。
總之比現在看著冷靜多了,缺少了一點年輕人的朝氣。而且秦王記得,玄景從小就這樣,難得穿越後竟能改了性子。
果然還是梓桑的功勞吧。
淵楚替兒子揉了揉臉:
“王上少捏他,蘇兒現在也大了,有小脾氣的,不喜歡旁人捏他臉。”
秦王給面子地頷首:
“行,朕不動他。”
玄景把臉往阿孃懷裡一埋,他爹不知道跟誰學的,越發惡趣味了。還是他娘最好,永遠溫柔永遠疼愛他。
秦王很快把兒子拎出來塞給乳母,讓人把礙事的小崽子帶走,不要打擾他和夫人相處。
玄景:……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單獨出去住?雖然阿孃很好,但是他住這裡怪尷尬的。
玄景崽第二天向他娘提議:
“我想,住,太子,宮。”
淵楚有些驚訝:
“蘇兒為什麼想住到太子宮去?”
玄景不好解釋說他小小年紀就懂男女之事,和父母住一起不太自在。皺著小臉努力想借口,而且還得想個能說得明白的藉口。
結果他娘先幫他想好了:
“是不是想和阿兄住在一起?阿孃就知道你喜歡梓桑阿兄,你還不承認。昨日為何同阿兄鬧脾氣?跟娘說說。”
玄景:……孤喜歡他個鬼。
但是為了搬出去,玄景崽只能點頭,承認了這個說辭。
然而他都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淵楚還是一口回絕了。說蘇兒你年紀太小了,還不能單獨出去住,要跟著母親一起住才行。
玄景跟他娘說不通,只好去找別人說。
能讓阿孃改口的,只有父親。所以等被送去太子宮這個“幼兒園”後,玄景就鬧
著要去找爹,乳母拿他沒轍,請示過四公子後還是帶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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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正同臣子商議事情。()?()
侍官原本不想通報的,恰逢秦政從偏殿出來。恰好秦政也要進去,就接過小孩一起抱進去了。()?()
玄景又不是尋常幼兒,不會打擾秦王幹正事。()?()
秦王見他帶個小崽子進,還伸手主動把孩子接過去了。
群臣都鬧不明白這是在玩哪一齣,看起來進屋的小公子應該是淵國公主所出的十公子。太子把他抱進來,王上也沒呵斥,莫非是想展示對淵國的親近?
可大秦最近好像和淵國沒什麼合作。
臣子聊完正事,百思不得其解地離開了。留下父子三人大眼瞪小眼,秦王扭頭問秦政把玄景帶進來幹什麼。
秦政說他在門口就見到小孩了,不知道孩子想做什麼。大抵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私事,別問他。
玄景仰著頭看父親:
“想,搬去,太子,宮。”
秦王問道:
“就這?”
玄景嚴肅點頭。
秦王示意他自己徵詢秦政的意見,太子宮是人家的宮室,他不好越俎代庖。
玄景就扭頭去看秦政。
本以為秦政會答應,畢竟他爹都沒意見了,而太子宮裡偏殿多得是,他住進去也不會礙事。
然而秦政卻說:
“你去問一問梓桑,他同意了就可以搬進來。”
秦王父子同時疑惑地看著他。
秦政理所當然地說:
“宮殿是朕與梓桑一起住的,自然要兩人都同意才行。”
秦王父子費解地皺起眉頭,動作十分同步,一看就是親生的。
他們倆都習慣了秦王這個當爹的做主,冷不丁遇到個過於好說話的,居然徵詢兒子的意見。
太過開明的相處方式完全不符合傳統古代家長的習慣,兩人都是頭一次見。
半晌,秦王說道:
“你也太慣著他了。”
秦政卻說:
“我只是將他當成了獨立的人,而不是我的附庸,尊重他的想法。”
秦王反思了片刻,有些不解:
“朕也沒有將玄景當做朕的附庸,但這並不妨礙朕做他的主。”
他當然知道兒子是獨立的人,他覺得這一點並不衝突。
秦政隨口回道:
“你那是習慣了做所有人的主。”
無論是兒子還是臣子,都沒有特殊待遇,全都得聽他的。
秦政也有這個毛病,只不過扶蘇被單獨拎出來例外了。換成其他兒女,他照樣會理所當然地安排他們的一切。
秦王卻對秦政的心路歷程產生了好奇心,他把兒子放到一邊讓人自己玩,跟秦政探討起兩人的觀念差異來。
秦政以前沒有自我剖析過,秦王問他為什麼會形成這種習慣,他一時竟也答不上來。所以他認真地沉思了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秦政回答:
“或許是阿蘇小的時
候,朕忽悠了他太多次。()?()”
扶蘇現在的性格可以說是秦政一手培養出來的,他的所有處事風格都有秦政的影子。別人都以為扶蘇要麼是自學成才,要麼是受先王影響。
其實不是,是秦政引導的。
扶蘇小時候還挺好騙,被個別有用心的宗室騙得以為阿父有了嬌妻幼子就不疼他了,還會把他丟去別國為質。
秦政後來就覺得兒子不能太好騙,寧願出去騙人也不能自己吃虧。所以精挑細選了一些先王們的記錄給兒子看,讓他照著這些人學。
什麼秦稷的缺德、子楚的腹黑、穆公的偽善,都是他挑出來的。扶蘇就是一張白紙,吸收還快,效果特別顯著。
除此之外,秦政還會在別的方面忽悠兒子。
比如發現兒子過於排斥弟妹,就給兒子洗腦,說弟妹以後都是他的牛馬,要給他幹活的。
發現這麼說用處不大,立刻改進了說法,變成弟妹都是父親的牛馬,要給父親分憂的。
這下就好用了,扶蘇開始認真地抓弟妹們的教育。打壓弟妹不讓他們進學是不可能的,反而敦促弟妹成才,這樣才好早點畢業出來給他阿父幹活。
這招屢試不爽。
覺得扶蘇最近不聽話了,就裝疲憊讓兒子心疼,以後就會愧疚地主動改正,絕不再犯。
覺得扶蘇還不夠努力,就跟他說阿父相信你可以的,你不會讓阿父失望。小孩絕對打雞血,再難也要咬牙啃下來。
還會跟扶蘇說別人家太子如何如何,扶蘇就會努力壓過對方。反正阿父的太子不能比別家的差,不然要連累阿父被別人嘲笑的。
秦政對於利用兒子的爹控達成目的這一點非常駕輕就熟,用過太多次了。
次數多了,難免心虛。
秦政反省自己:
“所以朕覺得應該對阿蘇好一點。2[(.)]2?2#?#?2()?()”
秦王:……
玄景:……
玄景小臉震驚,這都什麼無良渣爹洗腦掌控可憐兒子的實錄啊?秦梓桑以前過得都是這種日子嗎?
突然覺得他有點慘了。
秦王則是目光遊移地看向其他地方,詭異地保持了沉默。
因為,他好像也幹過類似的事情……
就那種跟兒子說朕希望你能學會什麼什麼,朕的太子不能比別人差云云。玄景還同情別人呢,完全沒發現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秦王的目光和秦政對上。
雙方瞭然地各自收回視線。
所以說不同世界的同位體,確實就是同一個人,沒什麼好說的。
玄景回去找扶蘇徵詢意見了。
秦政回偏殿處理政務,處理到一半突然想起的理由並不是最初的起因。
真要說的話,其實是扶蘇小時候情感缺失,對什麼事情都沒反應。
秦政為了治療兒子,就會不斷地問孩子最近想做什麼、想要什麼、這樣行不行、那樣好不好。時間長了以後,就形成了習慣,格外注重扶蘇的個人想法。
他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的()?(),
自己和阿蘇的感情因此非常親暱。
秦政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