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 章 秦盟(第2頁)
現在,他們已經在太空港等待了七天。
原本要是星艦沒有離開的話,五天前他們應該就已經登上星艦了才對。現在硬生生多拖了五天,太空港裡的幾個星盟人心情都非常糟糕。
這幾日時不時就能聽見他們的爭吵聲。
“該死的,怎麼還不到?”
一人嘗試著跟外頭聯繫,問問還有多久才能到。但每次得到的回應都是快了,他們趕路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星艦的駕駛員被煩的不行:
“你們那邊時間過得慢,又不是我的問題,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好了,不要念叨了,戰艦剛剛進入了你們星系,再給我十分鐘就可以抵達星球外圍,準備降落。”
他確實沒有耽誤時間,因為實在是被催煩了。
他還巴不得趕緊做完這趟任務呢。
要是一直和這群人糾纏下去,他煩都要被煩死。早點把人送回星盟才能早點解脫,真是沒見過這麼嘮叨的。
星盟人聽到這個好消息,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來。
駕駛員說:
“現在可以把通訊掛了吧?有其他人給我發視訊了,我要去接一下。”
星盟人立刻警覺起來:
“不會又是臨時調派你們去別的地方吧?不行,你別掛,我們一起聽聽他要說什麼。”
上回那個就是快到的時候被叫走。
駕駛員覺得他們杯弓蛇影:
“我這邊只要半個小時就能把你們接上離開,就算有緊急任務也不至於半個小時都不能等,你們至於嗎?”
但他也不想聽這群人叨逼叨,所以還是沒掛通訊,滿足了他們想聽新通訊的要求。
反正打過明內容不必保密。
視訊接通後,那頭立刻下達命令:
“不要在蟲災星球降落!立刻返程!”
駕駛員:啊?
星盟人:啊???!!!
星盟人頓時義憤填膺:
“為什麼?我們馬上就能登艦了!憑什麼不讓降落?!”
那頭沒料到星盟人也能聽到自己下達的命令,稍稍愣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冷淡地回應:
“星球上多了兩個厲害人物,試圖搶奪星艦。之前已經成功過兩次了,星盟不希望再有一艘戰艦丟失。”
原先星盟那邊收到第一艘前往藍星的戰艦隊長的傳訊,確實相信了藍星外圍出現類人形太空異種這件事。
所以第一艘戰艦他們懷疑被太空異種給拆了。
但是後來見識過秦政父子的能力後,星盟意識到並不是藍星出現了太空異種,而是藍星擁有單兵實力非常恐怖的異能者。
結合對方搶走第二艘戰艦的行為,可以推斷第一艘也是被他們搶走了。
星盟正在商議怎麼應對此時。
藍星好端端冒出這麼兩個人物不說,剩下的考生數量也驟減。最新兩輪中藍星的報名人數也極少,星盟設置考核至今還沒遭受過這麼大的滑鐵盧。
一般情況下,他們對一個文明的實力評估還是很準確的。藍星之前分明就沒有玄學力量,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現在星盟擔憂的是藍星還藏有更多秘密武器,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他們不僅沒有再次前往藍星找麻煩,甚至就連藍星中剩下的考生他們也沒敢隨便動。
不然以星盟的作風,抓住考生暗暗威脅藍星也不是做不出來。
在不違反星盟律法的前提下,依然可以完成這樣的操作。比如把考生集體困在某個高難度考場中,一直不放人。
表面上好像是正常考試,其實是變相的逼迫藍星妥協。藍星那邊無法通過星盟律法來攻訐他們,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類似的事情星盟做得很熟練。
可這次,星盟有點擔憂藍星的超能力者擁有單槍匹馬掀翻星盟總部的能力。
不是他們杞人憂天,星盟中也存在5s級別的強者。他們可以用肉身或者精神力抗住不少武器的襲擊,是真的不好對付。
總之,星盟如今的策略就是暫時避開鋒芒。
藍星有這樣的強者,通過考核肯定沒有難度。等到考核結束,他們就給藍星奉上足夠的幫助,展示出來自星盟的誠意。
想必這樣一來,藍星應該就不會和星盟計較了。畢竟只要藍星願意握手言和,星盟就會給藍星提供大量好處,這對藍星百利而無一害。
對方應該不至於非得跟星盟鬧個魚死網破吧?雙方才接觸半個多月,還沒來得及接下太大的仇怨。
想到這裡,長官的聲音就更冷了:
“好了,只是讓你們在星球上多待一段時間而已。等這批考生離開,我們自然會派新的戰艦去接人。”
說完還安撫了一句:
“下回你們再去其他星球,總部會給你們提供傳送器的。這樣就可以直接回來了,不用再等星艦接送。”
嘴上是這麼說的,實則心裡很清楚以後不用再派人去接他們。
來自藍星的那對父子已經決定要處置這幾個傢伙,他們活不到考試結束的時候。
只是幾個外派的人員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和他們的命比起來,還是星艦比較值錢。
星盟冷酷的行事作風可見一斑。
然而這樣的話術安撫不了那幾名研究員,他們可太清楚星盟是個什麼貨色了。
他們從中聽出了不祥的意味。
一人逼迫道:
“不行!你們必須立刻將我們接走!只需要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就夠我們登上星艦了!”
眼睜睜看著生機從指縫裡溜走,他們如何甘心?
駕駛員被這番爭論弄得手足無措,一時也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或許長官會被說動呢,所以他沒去動駕駛艙內的任何按鈕。
星艦繼續以極快的速度接近星球。
兩方吵架吵了幾分鐘,誰也說服不了誰。
長官突然意識到:
“威廉,戰艦返程了嗎?”
駕駛員回答:
“暫時還沒有。”
長官被氣了個倒仰:
“我不是讓你立刻返程嗎?立刻!馬上!”
駕駛員有些為難:
“還有兩分鐘就可以降落了。”
長官頭皮都要炸了:
“星球上有人要搶戰艦!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要是戰艦丟了,你賠得起嗎?!”
駕駛員被吼得一個激靈。
他心裡腹誹長官太小題大做了,就算有人想搶戰艦又怎麼樣?星球那麼大,對方能趕得及跑過來嗎?
說不定等他抵達太空港,自己早就返航離開了。
研究員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要過來哪有兒那快?”
長官怒吼:
“他們都已經到太空港附近了!”
眾人:什麼?!
研究員們頓時驚慌起來,他們意識到自己確實走不了了。於是慌亂地要求星艦趕緊降落,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可事情到了這個時候,駕駛員也不敢託大了。他丟下了一句抱歉,立刻按下了返程按鈕。
研究員們驚恐又憤怒:
“威廉!你居然真敢丟下我們!”
下一秒,他們就看到一艘戰艦以極快的速度降落下來,穩穩停在了太空港裡。
駕駛員威廉面色惶恐:
“怎麼回事?!我分明按的是返程鍵啊?!”
而後他便從研究員們的通訊器上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男聲。
對方熱心解答道:
“別怕,是我幫你降落的。”
駕駛員:……
長官啪地切斷了通訊。
沒救了,這艘戰艦無了。
駕駛員被無形的大手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動打開的艙門裡拽了出來,丟到了研究員跟前。
研究員看看地上狼狽的駕駛員,一時也不知道是該幸災樂禍,還是該感到悲哀。
試圖丟下他們自己逃跑的戰艦也沒能倖免於難,他們這群人整整齊齊,全部成為了獵人的戰利品。
扶蘇和父親其實早就到了。
但是遠遠察覺到了兩邊在打電話,就沒著急現身。本來是想通過隱藏身形麻痺敵人的,看看能不能騙到星艦自己降落。
可惜之前路過星盟大樓暴露了他們父子倆的方位,讓星盟那邊意識到他們已經接近太空港了。
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圓滿的。
扶蘇感慨道:
“阿父,我們還是有點運道在身上的。去哪裡都能撞見星艦主動送上門來的好事,都省得親自去搶了。”
希望星盟再接再厲,多送一點。
秦政熟練地將星艦和駕駛員收起來,靈獸袋他還有多的。至於剩下的研究員,就不用帶回藍星汙染空氣了。
用捆仙索把人捆住,丟在這裡等待那批要襲擊太空港的原住民過來,把人交給他們處置即可。
扶蘇算了算時間:
“這個考場通關得是不是太快了一些?我們過來也沒多久,打聽到消息之後就把人抓了,毫無難度。”
秦政沉默一瞬,提醒兒子:
“本場的考核內容不是抓住星盟研究員,而是存活一個月。”
扶蘇想起來了:
“對,我給忘了。”
他滿腦子都是解決星球毒瘤,重建星球官方。
其實他懷疑官方沒有徹底解散,應該是隱在暗處了。估計是想等星盟的人離開之後,再出來主持大局。
不然老有星盟的攪屎棍搗亂,幹什麼都不方便。還不如示敵以弱,假裝被折騰散了。
到底是頗有民眾基礎的官方勢力,哪有那麼容易被打倒?
扶蘇想了想:
“存活一個月的要求是在蟲災中存活,只要蟲災被解決了,那麼考核自然也能提前結束。”
所以他真正要做的,是把這些討厭的蟲子解決掉,而非星盟研究員。
怎麼解決紅蟲他和父親已經有思路了,利用那個藥劑就行。如果官方勢力還存在的話,和對方合作效率應該會比較高。
關鍵是紅蟲之前的透明蟲,這個要怎麼解決。它們又小又多,空氣裡到處都是,很難全數清理掉。
扶蘇正思索著。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跑了過來。
為首的是名身上帶著軍人氣息的中年人,應該就是之前說要偷偷襲擊太空港的那批。
扶蘇看見他們,故意問道:
“偷襲太空港應該是個秘密行動,你們怎麼能在外面隨便談論,還被其他人聽見了呢?”
中年人顯然是看過直播了,他無奈地搖頭:
“其實您應該早就聽出過要偷襲太空港的事情。那個女孩子是自己推測出來的,不過您並未拆穿她。”
星盟人要離開了,偷襲太空港是最後一次能讓他們嚐到教訓的機會,肯定會有人忍不住出手。
雖然這麼做有些不管不顧,可能招來星盟的報復。但不是所有人都會顧慮那麼多的,有些人只圖一時暢快。
女孩故意當著直播間的面這麼說,實則也是在逼迫暗中的政府表態。
她已經告訴厲害的客人會有人做這件事了,那麼政府就不能無動於衷。無論是想站出來和扶蘇二人接洽,還是為了星球的安穩,政府都得出場善後了。
中年人說道:
“自從她在直播間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太空港附近就多了好幾股勢力,企圖襲擊星盟人。”
“您知道的,星盟人要撤離的消息並沒有擴散得太遠,之前很多民眾還不知道星盟人要跑。若非太空港地處偏僻,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受到啟發前來鬧事的團體會更多。”
官方原本沒有襲擊的計劃,現在不得不出面勸退那些人。
還要扯父子倆的大旗,說他們肯定能把人抓住交給官方處置,這才能叫熱血上頭的國民同意放棄計劃。
不然父子倆抵達太空港時,面對的肯定是個亂糟糟的場面。
扶蘇問道:
“你們打算怎麼解決蟲災?”
中年人回答:
“之前對方放出了老教授被迫害死亡的消息,其實是官方秘密將人保護起來了。經過一年多的研究,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誘蟲的器械和殺蟲劑,都在悄悄投產。只要沒了星盟干涉,他們就可以進行自救。
秦政一針見血:
“但星盟一定會暗中干涉。”
中年人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們可以等到考場關閉後偷偷做這些事情,可那樣也只有很短一段時間能夠行動。
誰也不知道他們這個考場多久開放一次。
如果頻繁開放的話,每次開放都得暫停行動,避免在直播間裡暴露他們的小動作,這將會非常麻煩。
而且多拖一天,就要多死很多人。
所以官方對於父子倆的出現還是很歡迎的,有了他們在,就有人吸引星盟的火力了。
他們非常願意和父子倆達成合作,也很感謝兩人的出手相助。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中年人謹慎地邀請他們前去會見首長,商議合作條件。
只希望兩人不要提出太過嚴苛的要求才好。
在一眾高層緊張的目光下。
扶蘇僅僅問了一句:
“想推翻星盟嗎?”
高層們:……
雖然早就猜到你們志向遠大,但是沒料到你們敢直接說啊!
但高層還是誠實地點頭:想。
事已至此,雙方算是徹底撕破臉了。他們也是被弄出了火氣,不願意再粉飾太平。
不過星盟直播間裡依然是一片問號。
他們聽不見這群人在聊什麼,自從父子倆見到帶隊的中年人開始,直播間就又變成默片了。
秦政漫不經心地看向攝像頭。
星際觀眾們被這個眼神燙了一下,下意識避開了視線。
可等他們再看向屏幕時,發現黑屏了。直播間徹底關閉,而且無論技術部如何修復都無法重新開啟。
星際觀眾不解:
「怎麼回事?這對父子為什麼那麼邪乎?和他們聚在一起的是什麼人?他們又在商議什麼陰謀?」
這些謎題註定得不到解答。
星盟的負責人看到了最後那段無聲的視頻cut,心裡只剩濃濃的不安。
是啊,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為什麼早不掐晚不掐,偏偏在這個時候把直播掐了?
但比起糾結這個。
星盟現在急需面對的是來自各文明的聲討,他們要求星盟總部就蟲災星球的遭遇進行回應,是否存在故意催化災難的意圖。
當然,這些文明選擇此時發難,倒不是真的看不慣這樣的事情。而是想借機將星盟現任的高層拉下來一批,換上自己的人。
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父子倆沒去管星盟的暗流湧動。
在確定過當前星球只要沒有星盟插手,他們就能完成自救之後,雙方談妥了接下來的合作方案。
對方願意加入大秦聯盟,一起為推翻星盟而努力。作為交換,秦盟需要保證他們星球不再受外界影響,可以關起門來休養生息。
這倒不難,多佈一個星球防護罩就好了。
秦政問起考場的事情。
官方話事人表示:
“那個時間裡流速的裝置我們不打算拆掉,這樣才能有充足的時間發展自身。不過我記得那幾個研究員身上有備用的裝置,如果你們也想要的話,可以拿去用。”
秦政正有此意。
向外獲取次空間固然是一個解決方案,可如果藍星本身就能做到時間流速加快,當然是更好的選擇。
這樣從星盟的角度看過來,就是藍星在短時間內完成了質的飛躍,對藍星大有益處。
而給藍星加上了裝置後,就無需幫他們弄次空間了。
搶來的次空間都能留給秦盟自己使用,秦盟的成員國也需要更多時間發展科技,並不是只有藍星存在這個需求。
父子二人倒是不會給每個盟國都提供修真功法,他們好好走他們的科技路線行。修真是華夏的東西,外星人說不準會水土不服,難以掌握。
可能是因為秦政把直播掐了的緣故,扶蘇這邊開始不斷接收離開考場的牽引力。
一般來說直播被掐斷,都是考試結束才會發生的事情。大約芯片的傳送機制將這兩者綁定了,直播一掐就默認考核通關。
扶蘇跟著父親處理完星球上的善後事宜,這才帶著戰利品回到藍星。
將搶來的裝置丟給科學家去研究,父子倆就離開了藍星。
接下來藍星的時間流速會更改,待在藍星時間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正好他們還得去一趟鬧鬼的星球,就不在藍星停留了。
可惜這次不能直接傳送,得從太空飛過去。於是他們帶走了第三艘星艦,沒有交給藍星,順便把駕駛員威廉留下幫忙開星艦。
扶蘇微笑著對威廉說:
“你可以嘗試聯繫星盟,多叫點人來救你。”
威廉一個哆嗦:
“你、你會這麼好心?”
扶蘇的笑容不變:
“這樣我就可以多搶幾艘星艦了啊!”
威廉:……
扶蘇接著說:
“還有一個解決方法,就是將戰艦開去星盟總部,利用總部裡的那些禦敵手段對付我們倆。”
威廉這次不用扶蘇解釋,就理解了他的想法。
威廉悲憤地說道:
“你做夢!我是不會送你們虎入羊群的!”
到時候他們兩人把星盟一鍋端了,自己不就成了星盟的罪人?他的家人還在星盟手裡呢,他沒那麼傻。
扶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那你就好好駕駛,別試圖做什麼小動作,耽誤我和父親的時間。”
威廉蔫巴了。
他確實不敢再做什麼小動作,扶蘇說去哪裡他就老老實實地幫忙駕駛。
扶蘇回到父親身邊:
“沒有難度,一嚇唬就老實了。”
秦政頷首:
“下次再抓到別的駕駛員,不用嚇唬他們。”
這次是為了早點到目的地,才嚇唬對方,避免節外生枝。
下回他們不趕時間,就可以放任天真的駕駛員悄悄折騰這些操作。
扶蘇也是這麼想的:
“現在把星盟挑了不是最合適的時機,不如這樣,我下回暗示駕駛員可以把戰艦開到星盜總部去。”
星際海盜的總部肯定很不錯,非常適合作為他們秦盟的臨時大本營。正好現在缺個大本營,不如就去搶星盜的。
秦政回憶了一下:
“藍星好像還有個駕駛員,之前應該一起帶出來。”
第一艘戰艦上的人都死了,但是第二艘上頭的還活著。之前出門若把他帶上,就可以直接忽悠他把星艦開去星盜總部了。
扶蘇卻道:
“不要緊,反正星盟經常給我們上門送菜。新的駕駛員很快就會出現,這件事不著急。”
秦政深以為然。
作者有話要說
星際海盜:???首先,我沒有招惹你們任何人!
神庭太子出門浪了一圈,回來就發現父親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煩惱。好奇地問了一句,才知道秦梓桑又搞了什麼事情出來。
太子眼眸一轉:
“幾百個也不是很多,把我討厭的那堆神庭舊臣丟出去,讓他們戴罪立功去。”
神帝略一思索便點頭:
“也好,省得天天上朝和你吵架。”
神帝假裝自己丟出去的不是燙手山芋,只回了秦政一句已經挑選了合適的臣子送去,匹配的問題他也會幫忙解決。
至於那群臣子過去之後會不會給秦政惹麻煩,神帝表示與他無關。
太子倒是覺得:
“等他們見到陛下,決計不敢鬧事。就算要惹麻煩,也是針對那個什麼星盟。”
簡單點說,就是欺軟怕硬。
因為要多拉點人幫忙的關係,第三輪的報名扶蘇乾脆也參加了。
這樣他一來和父親都會參加考核。
秦政先帶扶蘇去參加六天,回來休息四天之後,扶蘇帶秦政去參加六天。回來再休息剩下的十天,就是秦政的下一輪考核了。
不過大部分時候都不會參加滿六天的,考核說是一個月期限,實際上經常能提前結束。何況像之前的靈異副本,裡頭連食水都沒有,還真指望能待滿一個月?
但無論考生是提前出來還是準時出來,反正下一次考核都是準時出來的二十天後。早點出來就多休息兩天,僅此而已。
不能借此縮短考試的間隔,扶蘇還有些遺憾,那就只能慢慢來了。
扶蘇卡著第三輪的最後一天報名。
所以次日,第三輪考核就直接開啟了,這次輪到他以肉身進入。
秦政原本想神念跟隨兒子一起來的,想到還有召喚面板,就沒有這麼做。
扶蘇一腳踏進天災考場。
他沒著急觀察四周,先打開召喚列表,選中秦始皇帝,確認了一下是他阿父,不是其他位面的始皇帝,這才點擊召喚。
華夏網友們紛紛湧入直播間:
「太子殿下開直播啦!」
剛進來,就見到太子原地召喚始皇。
網友紛紛破防:
「帶爹考試,作弊,舉報了。」
陛下您沒有別的事情要幹嗎?為什麼太子一叫就來啊!
扶蘇劃拉了一下考場介紹:
“生物天災,疫病嗎?”
因為扶蘇隨身攜帶護體靈力,倒是沒感覺有什麼東西試圖侵入他體內。
他特意把護體靈力撤掉了一點,仔細感受一番,終於感受到了空氣中漂浮的細小生物。不是細菌細胞那種,而是一種很小的、肉眼幾乎不可見的蟲豸,寄居人體就會引發各種感染。
它和喪屍病毒是不同的,它的主要作用是致死。
考生需要在當前環境下成功存活一個月,哪怕最後一天病得要死了也沒事,只要沒死就能通關。
星盟會給考生準備醫療艙的。
扶蘇重新把護體靈力弄好,然後將一團裹挾著蟲豸的水球丟掉。這是剛剛從體內排出的異物,只是接觸了幾秒鐘,已經鑽進體內幾十條小蟲子了。
扶蘇看向周圍的npc們。
隨後,他眼神一凝:
“阿父,這些npc好像並非都是仿生機器人。”
星盟也太缺德了。
分明有本事治療這顆星球上的傳染病,但就是放任不管。到如今,這裡已經進入了無政府狀態,秩序混亂,倖存者各自為政。
星盟還把星球整個框起來作為考場,所以雖然它是一整顆星球,卻同樣處在“次空間”。
扶蘇立刻下定決心,他要把這整個星球都收歸己有。
他懷疑,這裡曾經是考核失敗的文明。
那些失敗的文明,星盟當然不能直接取來為所欲為。但等星球自己出現問題、官方勢力崩潰後,因地制宜做成考場,似乎也不違反哪條星盟法律,不是嗎?
說話間,一位原住民捂著嘴,壓抑著咳嗽,從扶蘇身邊路過。
扶蘇發現,她渾身都裹著布料,並不露出一絲一毫的肌膚。之所以能看出是位女性,是因為她走路的姿態和男性存在著些許不同。
擅長觀察的,可以從這些細枝末節分辨男女。雖然不能保證完全準確,但結合被她紮起來的長髮等特徵,應該八九不離十。
女子疑惑地扭頭看了扶蘇一眼。
似乎是在不解,疫病都傳播一年多了,怎麼這人還敢大大咧咧不做防護就走出來,不怕感染嗎?
像她們這樣努力防護的,都沒能倖免於難,難道旁邊這人不想活了?
約莫是想到了什麼。
女子陡然加快了腳步,匆匆遠離扶蘇和他身邊的秦政。
扶蘇眨了眨眼:
“阿父,他是不是把我當成感染的重症患者了?”
自暴自棄的重症患者才會放任自己肆意暴露在空氣裡,好好地感受一下自由呼吸的感覺。
反正也要死了。
不過這種人有些會心理扭曲,故意去禍害其他還健康的人。女子應該是擔心自己成為那個倒黴蛋,這才不敢停留。
秦政打量了一下四周:
“有不少人躲在暗處觀察你。”
一般來說,考場會合理化考生們的出現。但通過的方式,是讓周圍的仿生機器人npc無視考生的突然傳送。
可這裡的npc,有一些是原住民。
原住民當然不會發現不了大變活人,更不可能假裝沒看見。哪怕當前星球以前曾經被文明考核選中過,其實眾人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也不妨礙他們暗中監視考生們。
正因為自己經歷過,才更知道考生們是什麼德性。
他們在考場裡很可能做出不可控的行為,對本來就千瘡百孔的考場造成更糟糕的影響。
雖然絕大多數考生沒那個本事。
扶蘇要是不知道有人盯著自己也就算了,一旦知道了,他反而來了勁。
太子殿下故意往房子的方向走了幾步,來到某個居民樓外。他禮貌地敲了敲門,詢問主人是否在家。
扶蘇很懂事地表示:
“如果有人住,就請回應我一聲。要是一直無人回應的話,我就自己進去了。”
看起來像是想找個落腳地的樣子。
實際上,太子早就知道里面有人了。
哪怕不用神識探查,通過呼吸聲他也能分辨。修士五感敏銳,很多動靜都能輕易分辨。
屋子裡的人似乎有些驚慌。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後,屋主終於開了口:
“別進來,屋裡有人。”
扶蘇計謀得逞,微笑著問道:
“你應該發現了吧?我是外來者,對這裡一竅不通。”
屋主沉默著沒有回答。
扶蘇也不在意:
“相逢即是緣份,這樣好了,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我就不拆你的屋子了。”
屋主:???
彈幕:「???」
大概是沒見過作風這麼強盜的考生,屋主一時有些懵。片刻後才反應過了什麼,隨即就有些不高興了。
這群煩人的考生強行來到他們的星球上,把好好一個星球當成考場。他們還沒表現出不高興呢,考生倒是先威脅起來了。
豈有此理?
能在生物天災的星球存活一年多,到底是有點本事的。屋主既沒有被人搶走住所,又沒有被人搶走食水,可見並不好惹。
他立刻掏出了一杆槍,從門縫裡露出黑洞洞的槍口,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脾氣暴躁,大不了就打架。
扶蘇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方才他見門上有個小洞,不知道用什麼堵著。這會兒他算是明白了,槍口一直堵在上頭,只不過之前沒有伸出來太多而已。
這把槍也不像扶蘇見過的那些,應該是這個星球特製的,或者這位屋主自己製作的。
扶蘇並不害怕。
他還伸手把槍口堵住了,並詢問:
“要是我一直堵著槍口的話,你扣下扳機,它會炸膛嗎?”
屋主:……
彈幕:「……」
一條彈幕悠悠飄過:
「看出來了,太子殿下經常擁有一些不合時宜的好奇心。」
但架不住他藝高人膽大。
屋主感覺自己遭受了挑釁,差點就不管不顧直接開槍了。反正手被炸爛的又不是他,外頭那個傢伙受傷了活該。
然而在天災末世裡歷練出的危險直覺告訴他,最好不好作死。
外頭的人明知道疫病恐怖,還敢無防護地暴露在空氣裡。甚至敢正常開口說話,不怕微生物從口腔進入體內。
他明顯是有依仗的。
更別提,腦子正常的人會去用手堵槍口嗎?敢這麼堵的,八成不是來自什麼普通文明的考生。
屋主腦子裡閃過魔法異能等各式各樣的神奇手段,最後選擇從心。
屋主把槍縮了回去:
“你想知道什麼?”
彈幕不理解:
「屋主你怎麼就滑跪了???」
屋主現在只想把不速之客打發走,別杵在他這頭禍害他一個了。他把能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算考生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內容,也只能去禍害別人。
扶蘇滿意地問道:
“那就說說你們這裡的官方是怎麼沒的吧。”
這才一年,就各自為政了,也太快了一點。
畢竟這裡發生的又不是那種山崩地裂式的天災,也不是喪屍那種攻擊性極強的人禍。哪怕病毒致死率高一些,社會體系也不至於這麼快崩潰。
南非那邊致死率高的強傳染性疫病也不少,那頭不還過得好好的?
提起這個,屋主十分憤恨:
“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星盟派來的支援大使了!”
他們星球一開始爆發疫病的時候,情況雖說也很危急,但政府還是能稍微控制一二的。
大家都在積極尋找解決辦法,想要共渡難關,讓生活恢復正常。
當時他們對星盟還不夠提防。
哪怕明知道星盟不懷好意,在對方提出可以幫他們一起研究治療特效藥的時候,還是難以避免地心動了。
誰都知道星盟的醫療水平強悍,只要星盟願意出手,他們這點小危機根本不是問題,隨隨便便就能解決。
民眾都很支持星盟大使加入藥物的研究,並且期待著他們能早點出結果。
可是——
屋主越說越氣:
“剛開始我們星球自己研究特效藥的時候,即便進展緩慢,卻也時不時能聽見好消息。”
“自從星盟插手後,就全是壞消息了。”
“星盟那頭先是說我們科學家研究的藥物方向錯了,應該換一個方向。出於對他們能力的信任,除了幾個堅持不肯放棄的權威大拿之外,剩下的科研團隊都聽從他們的指點換了研究方向。”
“接著沒過多久,星盟就宣佈特效藥已經研究出了最初的版本。說是藥效稍微有點弱,而且需要經過試驗才能投產推廣。”
“當時有業界大佬質疑星盟的藥是否真的有效,遭到了星盟的封殺打擊。他們這種來自高等文明的人,輕而易舉就能毀掉我們的人才。”
說到這裡,屋主的語氣很是悲哀。
扶蘇表示理解:
“哪怕沒有人支持,星盟自己也可以通過信息手段弄出大量以假亂真的水軍網暴別人。甚至還能隨意操控別人的賬號發佈一些內容,損害對方的形象,讓民眾厭惡對方。”
屋主情緒激動起來:
“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老教授被氣得心臟病發作,後來沒有搶救回來!”
扶蘇敲了敲門板:
“你冷靜一點。”
屋主深呼吸幾次,確實冷靜了一些,接著往下說。
“當時網上有一些人不知道是腦子有問題還是被星盟蠱惑收買了,叫囂著他們不願意等試藥,希望藥物能早點投產發放。”
“這樣的請求本來不該被允許的,可是星盟人居然同意了。但凡有一點常識都該知道,星盟要麼是不懷好意,要麼就是參加藥物研究的星盟人根本不懂新藥研發的規矩,就是個外行。”
這是個讓內行人腦溢血的操作,看完能氣到半夜睡醒都要坐起來罵兩句腦子有坑。
因為星盟是真的一點都沒試藥,當真把藥發放下去了。
偏偏偌大的一個星球上,總有很多沒怎麼接受過教育的人。他們不懂這件事的嚴重性,輕而易舉地接受了新藥。
秦政聽了半晌,已經可以推測出後續的發展了。
他淡淡地問道:
“吃了藥的人最初確實有病癒的跡象,導致很多人誤以為這藥有效。等大批量服用後,第一批人終於出事了,叫所有人見識到了這藥的副作用?”
屋主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不過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外面的人其實並不能看見。
大家只能聽見他悶悶的說:
“是啊,我媽媽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個很好騙的人,周圍人都說這藥是星盟人做出來的,肯定不會有假。雖然我極力勸阻,她還是偷偷去領了藥吃下去了。”
“後來……”
屋主有點說不下去了,他回憶起了當初的場景。
蟲子吃空了他媽媽的身體,短短一夜,床上就只剩下一副白骨和一團一團的蟲子了。
肉眼很難看清楚的蟲豸,即便啃食了血肉也沒有長大。它們只是從透明變成了紅色,然後團在一起,好像要孕育出什麼東西一樣。
屋主是個很果決的人,忍著痛苦把那間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都燒掉了。
但還有很多人不捨得這麼對待親人的屍骨,或者被嚇得六神無主沒意識到需要處理這些東西。
所以後來蟲團裡爬出了巴掌大的暗紅色巨蟲,像老鼠蟑螂一樣到處亂竄,會咬人。
被它咬過的人很快也會步上那些吃了特效藥的原住民的後塵。
相比之下,外頭空氣裡飄著的蟲子反而沒那麼可怕了。像他們這些抵抗了一年多的原住民,多多少少都產生了一些抗性。
說話間,屋主咳嗽了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咳嗽。
扶蘇問他:
“你也感染了嗎?”
屋主淡然地說:
“沒有人能逃脫感染的,空氣裡到處都是蟲子。把自己裹起來只能減少進入體內的蟲子數量,無法徹底擺脫。”
這倒是的,扶蘇微微點頭。
“不過我們這些倖存者其實無所謂,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我是吃了後來國內科學家自己研製的藥,這才產生了一些抗體。”
屋主指的是之前堅持不改研究路線的那些科學家。
紅色巨蟲的事情出來後,星盟大使就遭到了譴責。吃過藥的都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那樣,瘋了一般地要求對方給出解決方法。
這個時候,星盟的人就甩鍋了。
他們說,當初不是你們要求不試藥,直接把藥發下去的嗎?
然後又說,現在研究出了二期藥。這次的藥肯定沒有副作用,而且說不定可以解決上一版藥遺留下的問題。
畢竟都是治療蟲子的藥物,能殺之前的蟲,自然也能殺現在的。他們體內的蟲還沒把人啃光呢,沒有完成進化,就一定害怕同一種特效藥。
這番鬼話,那些人又信了。
秦政提醒他:
“他們別無選擇,只能相信。”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大部分人都是在自欺欺人。不然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承認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不必掙扎了?
屋主明白這個道理,可他還是非常生氣。因為星盟丟出第二版新藥後,就開始轉移矛盾了。
他們聲稱當初是星球官方勸著他們把沒試過的藥放出來的,官方承受不住輿情壓迫,想要把藥放出去安撫大眾。
好多人信了,跑去罵官方。
也有一些人只是單純的想找個出氣筒,明知道官方無辜,也不在意。畢竟他們不敢罵星盟的大使,怕星盟徹底撒手不管,那他們就真沒救了。
扶蘇挑眉:
“局勢到了這種地步,星盟已經掌握了星球的大權吧?”
官方被潑髒水也無法反抗,大半國民的生死又掌控在星盟手裡,這個星球的話事人早就更迭了。
屋主情緒低落:
“我們後星盟有一種醫療艙。醫療艙可以把國民體內的蟲子徹底解決掉,他們一直在試圖和星盟人談判,讓他們調遣醫療艙過來。”
所以官方在星盟跟前一退再退。
直到,吃了第二版藥的人只是延緩了紅蟲的出現,並沒有真正解決問題。星盟那頭如法炮製,又丟出了第三版藥物。
秦政眉頭微皺:
“他們是在用這種藥物,控制那些國民。”
彈幕總算反應過來了:
「我去,這不就是魔教控制教眾的辦法嗎?先給你喂毒,然後每個月給你一份解藥。緩解一下毒性,但是不徹底治好。讓你只能一直給他賣命,不敢反抗他。」
屋主一愣:
“他們不是在愚弄民眾?”
他一直以為,星盟那些人就是心腸壞,故意用一些不能完全治好的藥給大家吊命,看他們垂死掙扎。
結果聽著秦政的意思,星盟並不是單純為了娛樂,而是為了掌控國民。
秦政只解釋了一句:
“三番兩次,國民漸漸便被馴服了。”
接下來他們會為了換到解藥活命,無腦聽從星盟的引導。除非哪天徹底忍受不了了,才會暴起反抗。
但反抗的終歸只是少數。
扶蘇換了個角度思索片刻:
“我覺得,星盟的那些藥物研究者,或許也是在藉機試藥。”
真正的外行人是做不出新藥的,也沒辦法用三言兩語糊弄得業內的專業研究員更換藥物研發的方向。
所以他們必定是真正的星盟藥物研究專家,只不過沒安好心。
試想一下,星盟真的會捨得讓研究員跑到低等文明來蹉跎時間嗎?
會被派來的可能本身就有點問題。
比如,那幾個藥物研究員的研究方向比較反社會,但之前又確實立過功不好處置。星盟不樂意讓他們留在高等文明禍害自己人,就丟去低等文明瞭。
屋主麻木地開口:
“你們不是才來的嗎?”
為什麼光從他的講述裡,就能分析出這麼多來?
他一個原住民都沒發現這一點。
扶蘇安慰他:
“可能是因為你閱歷比較少,不像我們見多識廣。”
星盟用的手段和朝堂政鬥有異曲同工之妙,屬於專業對口了。兩位當了幾百年皇帝的,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貓膩。
屋主一點都沒被安慰到。
他只覺得扶蘇說話好討人厭。
屋主選擇把話題拉回去:
“總之,這樣的事情來回經歷了好幾輪。最瘋的時候,那些求藥的民眾在他們的引導下對基層人員動手,還有去官方的辦公大樓鬧事的。”
次數多了,誰也受不了。
基層人員也是人,不可能一直忍受著這種針對,還堅守崗位。越來越多的人辭職,基層部門就癱瘓了。
然後慢慢擴散到了中層和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