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字驚鴻 作品

第 208 章 秦盟


 神庭太子出門浪了一圈,回來就發現父親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煩惱。好奇地問了一句,才知道秦梓桑又搞了什麼事情出來。

 太子眼眸一轉:

 “幾百個也不是很多,把我討厭的那堆神庭舊臣丟出去,讓他們戴罪立功去。”

 神帝略一思索便點頭:

 “也好,省得天天上朝和你吵架。”

 神帝假裝自己丟出去的不是燙手山芋,只回了秦政一句已經挑選了合適的臣子送去,匹配的問題他也會幫忙解決。

 至於那群臣子過去之後會不會給秦政惹麻煩,神帝表示與他無關。

 太子倒是覺得:

 “等他們見到陛下,決計不敢鬧事。就算要惹麻煩,也是針對那個什麼星盟。”

 簡單點說,就是欺軟怕硬。

 因為要多拉點人幫忙的關係,第三輪的報名扶蘇乾脆也參加了。

 這樣他一來和父親都會參加考核。

 秦政先帶扶蘇去參加六天,回來休息四天之後,扶蘇帶秦政去參加六天。回來再休息剩下的十天,就是秦政的下一輪考核了。

 不過大部分時候都不會參加滿六天的,考核說是一個月期限,實際上經常能提前結束。何況像之前的靈異副本,裡頭連食水都沒有,還真指望能待滿一個月?

 但無論考生是提前出來還是準時出來,反正下一次考核都是準時出來的二十天後。早點出來就多休息兩天,僅此而已。

 不能借此縮短考試的間隔,扶蘇還有些遺憾,那就只能慢慢來了。

 扶蘇卡著第三輪的最後一天報名。

 所以次日,第三輪考核就直接開啟了,這次輪到他以肉身進入。

 秦政原本想神念跟隨兒子一起來的,想到還有召喚面板,就沒有這麼做。

 扶蘇一腳踏進天災考場。

 他沒著急觀察四周,先打開召喚列表,選中秦始皇帝,確認了一下是他阿父,不是其他位面的始皇帝,這才點擊召喚。

 華夏網友們紛紛湧入直播間:

 「太子殿下開直播啦!」

 剛進來,就見到太子原地召喚始皇。

 網友紛紛破防:

 「帶爹考試,作弊,舉報了。」

 陛下您沒有別的事情要幹嗎?為什麼太子一叫就來啊!

 扶蘇劃拉了一下考場介紹:

 “生物天災,疫病嗎?”

 因為扶蘇隨身攜帶護體靈力,倒是沒感覺有什麼東西試圖侵入他體內。

 他特意把護體靈力撤掉了一點,仔細感受一番,終於感受到了空氣中漂浮的細小生物。不是細菌細胞那種,而是一種很小的、肉眼幾乎不可見的蟲豸,寄居人體就會引發各種感染。

 它和喪屍病毒是不同的,它的主要作用是致死。

 考生需要在當前環境下成功存活一個月,哪怕最後一天病得要死了也沒事,只要沒死就能通關。

 星盟會給考生準備醫療艙的。

 扶蘇重新把護體靈力弄好,然後將一團裹挾著蟲豸的水球丟掉。這是剛剛從體內排出的異物,只是接觸了幾秒鐘,已經鑽進體內幾十條小蟲子了。

 扶蘇看向周圍的npc們。

 隨後,他眼神一凝:

 “阿父,這些npc好像並非都是仿生機器人。”

 星盟也太缺德了。

 分明有本事治療這顆星球上的傳染病,但就是放任不管。到如今,這裡已經進入了無政府狀態,秩序混亂,倖存者各自為政。

 星盟還把星球整個框起來作為考場,所以雖然它是一整顆星球,卻同樣處在“次空間”。

 扶蘇立刻下定決心,他要把這整個星球都收歸己有。

 他懷疑,這裡曾經是考核失敗的文明。

 那些失敗的文明,星盟當然不能直接取來為所欲為。但等星球自己出現問題、官方勢力崩潰後,因地制宜做成考場,似乎也不違反哪條星盟法律,不是嗎?

 說話間,一位原住民捂著嘴,壓抑著咳嗽,從扶蘇身邊路過。

 扶蘇發現,她渾身都裹著布料,並不露出一絲一毫的肌膚。之所以能看出是位女性,是因為她走路的姿態和男性存在著些許不同。

 擅長觀察的,可以從這些細枝末節分辨男女。雖然不能保證完全準確,但結合被她紮起來的長髮等特徵,應該八九不離十。

 女子疑惑地扭頭看了扶蘇一眼。

 似乎是在不解,疫病都傳播一年多了,怎麼這人還敢大大咧咧不做防護就走出來,不怕感染嗎?

 像她們這樣努力防護的,都沒能倖免於難,難道旁邊這人不想活了?

 約莫是想到了什麼。

 女子陡然加快了腳步,匆匆遠離扶蘇和他身邊的秦政。

 扶蘇眨了眨眼:

 “阿父,他是不是把我當成感染的重症患者了?”

 自暴自棄的重症患者才會放任自己肆意暴露在空氣裡,好好地感受一下自由呼吸的感覺。

 反正也要死了。

 不過這種人有些會心理扭曲,故意去禍害其他還健康的人。女子應該是擔心自己成為那個倒黴蛋,這才不敢停留。

 秦政打量了一下四周:

 “有不少人躲在暗處觀察你。”

 一般來說,考場會合理化考生們的出現。但通過的方式,是讓周圍的仿生機器人npc無視考生的突然傳送。

 可這裡的npc,有一些是原住民。

 原住民當然不會發現不了大變活人,更不可能假裝沒看見。哪怕當前星球以前曾經被文明考核選中過,其實眾人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也不妨礙他們暗中監視考生們。

 正因為自己經歷過,才更知道考生們是什麼德性。

 他們在考場裡很可能做出不可控的行為,對本來就千瘡百孔的考場造成更糟糕的影響。

 雖然絕大多數考生沒那個本事。

 扶蘇要是不知道有人盯著自己也就算了,一旦知道了,他反而來了勁。

 太子殿下故意往房子的方向走了幾步,來到某個居民樓外。他禮貌地敲了敲門,詢問主人是否在家。

 扶蘇很懂事地表示:

 “如果有人住,就請回應我一聲。要是一直無人回應的話,我就自己進去了。”

 看起來像是想找個落腳地的樣子。

 實際上,太子早就知道里面有人了。

 哪怕不用神識探查,通過呼吸聲他也能分辨。修士五感敏銳,很多動靜都能輕易分辨。

 屋子裡的人似乎有些驚慌。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後,屋主終於開了口:

 “別進來,屋裡有人。”

 扶蘇計謀得逞,微笑著問道:

 “你應該發現了吧?我是外來者,對這裡一竅不通。”

 屋主沉默著沒有回答。

 扶蘇也不在意:

 “相逢即是緣份,這樣好了,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我就不拆你的屋子了。”

 屋主:???

 彈幕:「???」

 大概是沒見過作風這麼強盜的考生,屋主一時有些懵。片刻後才反應過了什麼,隨即就有些不高興了。

 這群煩人的考生強行來到他們的星球上,把好好一個星球當成考場。他們還沒表現出不高興呢,考生倒是先威脅起來了。

 豈有此理?

 能在生物天災的星球存活一年多,到底是有點本事的。屋主既沒有被人搶走住所,又沒有被人搶走食水,可見並不好惹。

 他立刻掏出了一杆槍,從門縫裡露出黑洞洞的槍口,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脾氣暴躁,大不了就打架。

 扶蘇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方才他見門上有個小洞,不知道用什麼堵著。這會兒他算是明白了,槍口一直堵在上頭,只不過之前沒有伸出來太多而已。

 這把槍也不像扶蘇見過的那些,應該是這個星球特製的,或者這位屋主自己製作的。

 扶蘇並不害怕。

 他還伸手把槍口堵住了,並詢問:

 “要是我一直堵著槍口的話,你扣下扳機,它會炸膛嗎?”

 屋主:……

 彈幕:「……」

 一條彈幕悠悠飄過:

 「看出來了,太子殿下經常擁有一些不合時宜的好奇心。」

 但架不住他藝高人膽大。

 屋主感覺自己遭受了挑釁,差點就不管不顧直接開槍了。反正手被炸爛的又不是他,外頭那個傢伙受傷了活該。

 然而在天災末世裡歷練出的危險直覺告訴他,最好不好作死。

 外頭的人明知道疫病恐怖,還敢無防護地暴露在空氣裡。甚至敢正常開口說話,不怕微生物從口腔進入體內。

 他明顯是有依仗的。

 更別提,腦子正常的人會去用手堵槍口嗎?敢這麼堵的,八成不是來自什麼普通文明的考生。

 屋主腦子裡閃過魔法異能等各式各樣的神奇手段,最後選擇從心。

 屋主把槍縮了回去:

 “你想知道什麼?”

 彈幕不理解:

 「屋主你怎麼就滑跪了???」

 屋主現在只想把不速之客打發走,別杵在他這頭禍害他一個了。他把能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算考生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內容,也只能去禍害別人。

 扶蘇滿意地問道:

 “那就說說你們這裡的官方是怎麼沒的吧。”

 這才一年,就各自為政了,也太快了一點。

 畢竟這裡發生的又不是那種山崩地裂式的天災,也不是喪屍那種攻擊性極強的人禍。哪怕病毒致死率高一些,社會體系也不至於這麼快崩潰。

 南非那邊致死率高的強傳染性疫病也不少,那頭不還過得好好的?

 提起這個,屋主十分憤恨:

 “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星盟派來的支援大使了!”

 他們星球一開始爆發疫病的時候,情況雖說也很危急,但政府還是能稍微控制一二的。

 大家都在積極尋找解決辦法,想要共渡難關,讓生活恢復正常。

 當時他們對星盟還不夠提防。

 哪怕明知道星盟不懷好意,在對方提出可以幫他們一起研究治療特效藥的時候,還是難以避免地心動了。

 誰都知道星盟的醫療水平強悍,只要星盟願意出手,他們這點小危機根本不是問題,隨隨便便就能解決。

 民眾都很支持星盟大使加入藥物的研究,並且期待著他們能早點出結果。

 可是——

 屋主越說越氣:

 “剛開始我們星球自己研究特效藥的時候,即便進展緩慢,卻也時不時能聽見好消息。”

 “自從星盟插手後,就全是壞消息了。”

 “星盟那頭先是說我們科學家研究的藥物方向錯了,應該換一個方向。出於對他們能力的信任,除了幾個堅持不肯放棄的權威大拿之外,剩下的科研團隊都聽從他們的指點換了研究方向。”

 “接著沒過多久,星盟就宣佈特效藥已經研究出了最初的版本。說是藥效稍微有點弱,而且需要經過試驗才能投產推廣。”

 “當時有業界大佬質疑星盟的藥是否真的有效,遭到了星盟的封殺打擊。他們這種來自高等文明的人,輕而易舉就能毀掉我們的人才。”

 說到這裡,屋主的語氣很是悲哀。

 扶蘇表示理解:

 “哪怕沒有人支持,星盟自己也可以通過信息手段弄出大量以假亂真的水軍網暴別人。甚至還能隨意操控別人的賬號發佈一些內容,損害對方的形象,讓民眾厭惡對方。”

 屋主情緒激動起來:

 “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老教授被氣得心臟病發作,後來沒有搶救回來!”

 扶蘇敲了敲門板:

 “你冷靜一點。”

 屋主深呼吸幾次,確實冷靜了一些,接著往下說。

 “當時網上有一些人不知道是腦子有問題還是被星盟蠱惑收買了,叫囂著他們不願意等試藥,希望藥物能早點投產發放。”

 “這樣的請求本來不該被允許的,可是星盟人居然同意了。但凡有一點常識都該知道,星盟要麼是不懷好意,要麼就是參加藥物研究的星盟人根本不懂新藥研發的規矩,就是個外行。”

 這是個讓內行人腦溢血的操作,看完能氣到半夜睡醒都要坐起來罵兩句腦子有坑。

 因為星盟是真的一點都沒試藥,當真把藥發放下去了。

 偏偏偌大的一個星球上,總有很多沒怎麼接受過教育的人。他們不懂這件事的嚴重性,輕而易舉地接受了新藥。

 秦政聽了半晌,已經可以推測出後續的發展了。

 他淡淡地問道:

 “吃了藥的人最初確實有病癒的跡象,導致很多人誤以為這藥有效。等大批量服用後,第一批人終於出事了,叫所有人見識到了這藥的副作用?”

 屋主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不過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外面的人其實並不能看見。

 大家只能聽見他悶悶的說:

 “是啊,我媽媽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個很好騙的人,周圍人都說這藥是星盟人做出來的,肯定不會有假。雖然我極力勸阻,她還是偷偷去領了藥吃下去了。”

 “後來……”

 屋主有點說不下去了,他回憶起了當初的場景。

 蟲子吃空了他媽媽的身體,短短一夜,床上就只剩下一副白骨和一團一團的蟲子了。

 肉眼很難看清楚的蟲豸,即便啃食了血肉也沒有長大。它們只是從透明變成了紅色,然後團在一起,好像要孕育出什麼東西一樣。

 屋主是個很果決的人,忍著痛苦把那間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都燒掉了。

 但還有很多人不捨得這麼對待親人的屍骨,或者被嚇得六神無主沒意識到需要處理這些東西。

 所以後來蟲團裡爬出了巴掌大的暗紅色巨蟲,像老鼠蟑螂一樣到處亂竄,會咬人。

 被它咬過的人很快也會步上那些吃了特效藥的原住民的後塵。

 相比之下,外頭空氣裡飄著的蟲子反而沒那麼可怕了。像他們這些抵抗了一年多的原住民,多多少少都產生了一些抗性。

 說話間,屋主咳嗽了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咳嗽。

 扶蘇問他:

 “你也感染了嗎?”

 屋主淡然地說:

 “沒有人能逃脫感染的,空氣裡到處都是蟲子。把自己裹起來只能減少進入體內的蟲子數量,無法徹底擺脫。”

 這倒是的,扶蘇微微點頭。

 “不過我們這些倖存者其實無所謂,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我是吃了後來國內科學家自己研製的藥,這才產生了一些抗體。”

 屋主指的是之前堅持不改研究路線的那些科學家。

 紅色巨蟲的事情出來後,星盟大使就遭到了譴責。吃過藥的都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那樣,瘋了一般地要求對方給出解決方法。

 這個時候,星盟的人就甩鍋了。

 他們說,當初不是你們要求不試藥,直接把藥發下去的嗎?

 然後又說,現在研究出了二期藥。這次的藥肯定沒有副作用,而且說不定可以解決上一版藥遺留下的問題。

 畢竟都是治療蟲子的藥物,能殺之前的蟲,自然也能殺現在的。他們體內的蟲還沒把人啃光呢,沒有完成進化,就一定害怕同一種特效藥。

 這番鬼話,那些人又信了。

 秦政提醒他:

 “他們別無選擇,只能相信。”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大部分人都是在自欺欺人。不然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承認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不必掙扎了?

 屋主明白這個道理,可他還是非常生氣。因為星盟丟出第二版新藥後,就開始轉移矛盾了。

 他們聲稱當初是星球官方勸著他們把沒試過的藥放出來的,官方承受不住輿情壓迫,想要把藥放出去安撫大眾。

 好多人信了,跑去罵官方。

 也有一些人只是單純的想找個出氣筒,明知道官方無辜,也不在意。畢竟他們不敢罵星盟的大使,怕星盟徹底撒手不管,那他們就真沒救了。

 扶蘇挑眉:

 “局勢到了這種地步,星盟已經掌握了星球的大權吧?”

 官方被潑髒水也無法反抗,大半國民的生死又掌控在星盟手裡,這個星球的話事人早就更迭了。

 屋主情緒低落:

 “我們後星盟有一種醫療艙。醫療艙可以把國民體內的蟲子徹底解決掉,他們一直在試圖和星盟人談判,讓他們調遣醫療艙過來。”

 所以官方在星盟跟前一退再退。

 直到,吃了第二版藥的人只是延緩了紅蟲的出現,並沒有真正解決問題。星盟那頭如法炮製,又丟出了第三版藥物。

 秦政眉頭微皺:

 “他們是在用這種藥物,控制那些國民。”

 彈幕總算反應過來了:

 「我去,這不就是魔教控制教眾的辦法嗎?先給你喂毒,然後每個月給你一份解藥。緩解一下毒性,但是不徹底治好。讓你只能一直給他賣命,不敢反抗他。」

 屋主一愣:

 “他們不是在愚弄民眾?”

 他一直以為,星盟那些人就是心腸壞,故意用一些不能完全治好的藥給大家吊命,看他們垂死掙扎。

 結果聽著秦政的意思,星盟並不是單純為了娛樂,而是為了掌控國民。

 秦政只解釋了一句:

 “三番兩次,國民漸漸便被馴服了。”

 接下來他們會為了換到解藥活命,無腦聽從星盟的引導。除非哪天徹底忍受不了了,才會暴起反抗。

 但反抗的終歸只是少數。

 扶蘇換了個角度思索片刻:

 “我覺得,星盟的那些藥物研究者,或許也是在藉機試藥。”

 真正的外行人是做不出新藥的,也沒辦法用三言兩語糊弄得業內的專業研究員更換藥物研發的方向。

 所以他們必定是真正的星盟藥物研究專家,只不過沒安好心。

 試想一下,星盟真的會捨得讓研究員跑到低等文明來蹉跎時間嗎?

 會被派來的可能本身就有點問題。

 比如,那幾個藥物研究員的研究方向比較反社會,但之前又確實立過功不好處置。星盟不樂意讓他們留在高等文明禍害自己人,就丟去低等文明瞭。

 屋主麻木地開口:

 “你們不是才來的嗎?”

 為什麼光從他的講述裡,就能分析出這麼多來?

 他一個原住民都沒發現這一點。

 扶蘇安慰他:

 “可能是因為你閱歷比較少,不像我們見多識廣。”

 星盟用的手段和朝堂政鬥有異曲同工之妙,屬於專業對口了。兩位當了幾百年皇帝的,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貓膩。

 屋主一點都沒被安慰到。

 他只覺得扶蘇說話好討人厭。

 屋主選擇把話題拉回去:

 “總之,這樣的事情來回經歷了好幾輪。最瘋的時候,那些求藥的民眾在他們的引導下對基層人員動手,還有去官方的辦公大樓鬧事的。”

 次數多了,誰也受不了。

 基層人員也是人,不可能一直忍受著這種針對,還堅守崗位。越來越多的人辭職,基層部門就癱瘓了。

 然後慢慢擴散到了中層和高層。

 本來蟲病就會導致高死亡率,病死了一波,被鬧得離職了一波。還有人乾脆投靠了星盟。

 反正到最後,官方就名存實亡了。

 扶蘇發現了一件事:

 “發生了這麼多變故,結果才過去一年多?”

 星盟這個手段挺粗淺的,做得又快又急切,有些趕了。不知道是不是想盡早折騰完離開的緣故,總覺得原計劃應該是慢慢來的。

 至少用個三五年吧?

 屋主難以回答,他搖了搖頭,並不知道里頭的內情。

 隔壁突然有個小姑娘開口補充:

 “因為星盟的人被蟲子咬傷了!”

 小姑娘聽聲音只有十二三歲。

 屋主面色一變:

 “小鳶!”

 外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壞人,怎麼能隨便出聲暴露自己呢?

 ——隔壁這家的長輩都去世了,就留個小孩子。他們生前和屋主家裡關係不錯,所以他平時會連帶著照顧一下。

 小鳶堅持往下說:

 “我有個同學的爸媽以前就是在官方工作的,她告訴我星盟的人被咬了。因為這件事,大使內部分成了兩派,一派堅持不肯在星球多做停留,另一派想慢慢研究。”

 最後兩派應該是各退一步,商議好用一年時間完成之前的計劃,然後再一起離開。

 小鳶還分享了一些消息:

 “星盟放出第三版藥的時候,我們自己的科學家才放出第一版。其實藥物試驗也沒有全部做完,按照規定應該是需要幾年觀察期的,他們只觀察了臨床的反應。”

 “結果他們的藥發放出是沒有救過來,我懷疑是星盟乾的。”

 “對了,星盟的人據說這段時間就會撤離。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我上次出門蒐集食物,偷聽到了有個小團伙想去報復他們。”

 小鳶故意說了最後這段話。

 她就是說給父子倆聽的。

 經過觀察,她發現這兩人非常厲害。如果他們有能力讓那些星盟人付出代價的話,她這也算給親人報仇了。

 扶蘇有些意外:

 “他們還沒走呢?”

 扶蘇還以為,這裡都成為考場了,他們早該離開了才是。

 屋主補充:

 “原本是要走的,說是聯絡了一艘星艦來接他們。但那星艦是艘戰艦,半路接到了更緊要的任務,就近調動他們過去,所以只能先去那邊了。”

 “戰艦說會幫他們聯繫其他星艦過來接人,不過這麼久了一直沒來。可能是因為這裡最近被設置成了考場,而考場的時間流速比較快。”

 考場裡過去好多天,外頭其實沒過去多久。星艦一直沒趕得通了。

 秦政忽地看了兒子一眼。

 扶蘇福至心靈:

 “要過來接他們的戰艦,該不會是我們見過的兩艘之一吧?”

 突然接到緊急任務,聽著就很像是他和父親搞事情,惹得星盟兩次派人過去查看。

 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一艘。

 這群人手裡居然沒有小型傳送器,也是活該他們倒黴。考生都能傳來傳去的,只有他們需要慢吞吞坐星艦離開。

 扶蘇眼前一亮:

 “阿父,我們過去除暴安良吧!”

 秦政自然沒有意見:

 “好。”

 扶蘇又接著說:

 “他們不是說還聯絡了另一個星艦來接他們嗎?那隻要在這裡等著,就能等到新的星艦送上門了呀!”

 秦政卻沒那麼樂觀:

 “現在在直播。”

 他們的小算盤被直播出去了。

 經過之前的搞事,他和扶蘇的長相估計在星盟掛了名。哪怕扶蘇這次是自己報名參賽的,也會很快被發現。

 星盟完全可以立刻給那艘星艦發消息,讓他們返程。

 扶蘇想了想:

 “我們先去看看,萬一星艦已經接近這顆星球了呢?這樣他們就來不及離開了。”

 但凡距離稍微近一點,扶蘇就可以強行把星艦拖進來。

 於是他問兩個原住民要到了星盟大使現在的位置,說是在新建的太空港,因為星艦到時候會停在那邊。

 扶蘇告別了兩人。

 往前走,走到一條大路上後,打了個響指。眼前出現一輛華麗的馬車,和拉車的傀儡馬。

 其實召喚他們並不需要打響指。

 不過這不妨礙扶蘇過個癮。

 畢竟大家都是這麼裝逼的,所以他也要體驗一回。

 可惜的是,這次的裝逼存在一個致命問題——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啞炮!」

 是的,扶蘇沒打出聲音來。

 偏偏他沒料到自己打不出聲音,以前沒試過。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他打響指失敗了,但神念按照原定計劃把東西召喚了出來。

 比打啞炮更糟糕的是,打了啞炮也沒影響他召喚物品。

 就差在臉上寫著“打響指其實和召喚毫無關係,單純是為了裝逼的,結果還裝逼失敗了”。

 扶蘇:……

 秦政輕笑了一聲:

 “竟還有太子不會的事嗎?”

 扶蘇控訴地看向父親:

 “難道阿父就會?”

 秦政很坦然地表示自己沒試過,應該也不會打。但他會不會都沒什麼關係,誰讓他沒有裝逼呢?

 說著還伸手試了一下。

 “啪!”

 響亮的聲音傳來,成功了。

 扶蘇:…………

 扶蘇立刻纏著父親教他。

 不應當,為什麼阿父一次就成功了?這種事情一定有訣竅的,不可能完全拼運氣。

 秦政拉著他上車:

 “上車教你。”

 打響指其實是利用手部完全形成的空腔,然後空氣振動發出聲音。秦政自己試了幾次就掌握要點了,開始教兒子怎麼打。

 奈何小太子手殘,怎麼都學不會。反覆嘗試還是啞炮,手都要磨疼了。

 秦政只好手把手給他調整角度。

 終於,扶蘇打出了一點聲音。

 雖然還是很小的聲音,可他確實成功了。就是中指有點扭到了,不得不伸出來讓阿父給他揉揉。

 秦政哭笑不得:

 “你說你這又是何必?”

 一生要強的太子殿下瞪圓了眼睛:

 “阿父都會了,我不能不會。”

 不然豈不是證明他不夠聰明?

 彈幕上一群跟著學的,學完抱怨自己手疼。卻看見某個同樣手疼的傢伙有陛下親自給他揉手,頓時更加破防。

 什麼破直播?

 一分鐘都看不下去了!

 扶蘇伸出另一隻手把馬車的暗閣抽屜拉出來,從裡面掏出了他愛吃的小零食。

 扶蘇開心地拆包裝紙:

 “我就知道阿父肯定在裡面藏了我的零食。”

 單手拆起來不太方便,秦政便伸手幫了一把。

 又提醒他:

 “還有個抽屜裡有你的玩具。”

 扶蘇立刻拉開,拿了個玩具出來。

 吃一口零食玩兩下玩具,看起來十分悠哉。

 彈幕忍不住破壞氣氛:

 「不是說空氣裡都是蟲子嗎?你就這麼隨便吃東西,不怕吃進去?」

 扶蘇當然不怕。

 先不說蟲子進不了修真界的馬車,就算能進來,扶蘇也不會讓它們粘附到食物上的。

 他捏了一枚酥糖遞到父親唇邊:

 “阿父辛苦了,吃顆糖。”

 秦政張嘴吃下,鬆開了抓著他的手。扶蘇手掌張開握緊試了兩下,好像已經好了,於是又撿了幾個父親愛吃的零食進行投餵。

 秦政讓他自己吃:

 “朕不愛吃這些東西。”

 扶蘇掃了一眼漂浮的攝像頭:

 “那好吧。”

 陛下還是有偶像包袱的,不願意在直播間那麼多人跟前吃糖果零食。

 扶蘇把零食收了起來。

 阿父不吃,那他也不吃了。一個人吃獨食沒什麼意思,還是投餵阿父比較有趣。

 扶蘇沒話找話:

 “等解決了星盟的人,這個星球要怎麼處理?”

 本此界官方已經解散了,但他們或許並不會接受併入華夏國。

 而且華夏國本身也不一定樂意吞併他們,自家那一畝三分地都還沒整明白呢,沒工夫向外發展。

 秦政早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

 他緩緩說道:

 “此界剩餘的國民對原政府頗有好感,一旦有機會,定然想要復國。”

 至於被星盟訓練成擁躉的那些人,據說現在身體情況已經很不好了。

 蟲子到底不是普通毒素,不是那麼好控制的。這麼反覆刺激,耐藥性也上來了。

 再加上星盟的人想跑,就懶得再出個新版解藥幫他們緩解症狀。所以大家都臥病在床起不了身,甚至沒辦法跑去報復丟下他們獨自離開的星盟大使。

 這幾天陸續有大批量的人員死亡,外界的紅色巨蟲越來越多了。

 幸好那種蟲子口器不夠鋒利,一般只能咬破皮膚。如果穿上類似牛仔褲那種硬質布料的衣服,就可以極大地防護它的攻擊。

 大家躲在屋子裡不出去,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只要把家中的洞都堵上,巨蟲就進不來。

 扶蘇撐著下巴思考:

 “星際時代是不是很難做到大一統?”

 星盟現在就是多國聯盟,形式上有點像米國。只不過要把米國下頭的各州換成各文明。

 這些文明有些不是以國的形式存在,而是以文明的形式存在。官方正式承認的國,只有星盟一個。

 秦政側目:

 “你想統一星際?”

 扶蘇露出一個矜持的笑容:

 “都問神帝借了幾百個神界臣子了,如果只是拿來搶空間的話,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秦政:……

 好傢伙,你用搶空間當藉口把人騙過來,結果真正的目的是幫你統一星際來的?

 扶蘇已經興奮地訴說起來了:

 “阿父難道不想建立一個星際帝國嗎?星盟如此不得民心,就應該把它推翻了,換阿父上位!”

 彈幕都聽傻了:

 「啊這——」

 「我承認我之前狹隘了,我居然擔憂過陛下會和咱們官方爭奪權利。」

 「事實證明,陛下的目光放在整個星際,已經瞧不上藍星的一畝三分地了。」

 「陛下要是統一星際的話,華夏不是依然要被吞併?」

 「也不一定,說不定是統一星際之後還得回地府,就把星際帝國拱手送給華夏了。」

 駐紮在直播間的華夏官方:……

 你們可真敢想啊!

 送是不可能送的,人家肯定要建立大秦帝國,和華夏連制度都不一樣,怎麼送?

 正好扶蘇也聊到這個話題:

 “科技修仙的藍星和單純走科技路線的星盟其實已經是兩條賽道了,星際那麼大也沒必要非得強求所有文明都統一。”

 外頭還有海量沒被發現的低等文明呢,難道真能全數收歸麾下?

 扶蘇其實只是想把星盟幹掉,然後換個代替星盟的秦盟出來。星盟的制度估計是目前時代最適合各文明的聯合方式,無需強行改為純帝制。

 帝制不太適合多文明的位面,更適合單一文明或者缺失歷史底蘊只拼科技的位面。

 秦政聽罷若有所思:

 “大秦聯盟嗎?倒也可以。”

 在這種時代想要追求和古代一樣至高無上的權利是不太現實的,但如果只是單純想要掌握不受太多掣肘的權柄,倒也不難。

 星際畢竟是武力為尊的時代。

 只要你拳頭大,你就可以成為星際暴君,讓大家都聽你的。

 知道自家位面的大秦千秋萬代後,秦政對外頭這些勢力也就沒那麼執著了。隨便弄一弄,正好閒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順道還能積攢點經驗。

 倘若大秦共和國未來進入星際時代之後,發生了什麼意外四分五裂,或者也遭受了星際聯盟的打壓。他就有過一次經驗,知道怎麼才能快速扭轉局勢。

 何況,拯救星際是件大功德。

 秦政還記得自己和扶蘇這次過來是為的什麼。

 華夏的信仰要收,星際的信仰也可以一起收了。比起星際,華夏那點人反而顯得杯水車薪。

 秦政很快下定決心:

 “先從這個星球開始,幫他們重建官方。然後拉攏他們加入大秦聯盟,與星際聯盟打擂臺。”

 扶蘇點頭:

 “上回那個鬧鬼的星球應該也可以悄悄拉攏過來。”

 直播間裡的大家終於反應了過來。

 「不是!這麼機密的事情你們怎麼能在直播間裡說啊!星盟能看到的啊喂!」

 「陛下是不是忘了還在直播?」

 「我都不敢想星盟現在正在醞釀什麼陰謀,他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

 「或許陛下就是故意的呢?」

 「故意威脅星盟,下戰書說我要從地府拉一堆陳年老鬼出來推翻你嗎?聽著有點炸裂了姐妹兄弟們。」

 有還沒取掉芯片的人心急如焚地去了星盟直播間探聽消息,想看看那些外星人有沒有聊到要怎麼對付陛下。

 結果過去一看,歲月靜好。

 彈幕裡的外星人都在疑惑:

 「他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見?有沒有懂唇語的翻譯一下?」

 「翻譯不出來,好奇怪。雖然我華夏語就學了個皮毛,但也不至於一個字都翻譯不出來吧?」

 「這就是擁有玄學力量的人嗎?他是不是施展法術了?」

 「到底在聊什麼,我現在抓心撓肝就想知道這個!」

 華夏人心情複雜地回來了:

 「家人們,不用擔心了,外星人聽不見陛下和太子的談話。」

 「什麼意思?」

 她回答:

 「字面意思,就是聽不見聲音,也沒辦法讀唇語,應該是仙人手段。我懷疑陛下是故意說給我們華夏國聽的,免得我們知道他建立了個大秦聯盟,理所當然地覺得這個也屬於華夏,非要跑去摘桃子。」

 「合理,醜話先說在前頭,陛下自己的勢力肯定不樂意別人插手,除非華夏願意加入秦盟。」

 「然後在秦盟裡努力混成高層,逐步偷樑換柱是吧?」

 「沒必要,實屬沒必要。我覺得我們都修仙了,確實和星際不是一路人,可以各自安好。」

 「是啊,聽說後續還能飛昇去仙界呢。留在這裡和星際死磕的話,有點本末倒置了。」

 「所以這片宇宙對我們來說只是過客,最終歸宿還是仙界?」

 「我還是想留在藍星,能不能帶著藍星一起飛昇?或者我們自成一界,這裡就是仙界,那就不用離開了。」

 「你想得倒是挺美。」

 「醒醒,帶著藍星飛昇的話,太陽系要出大問題!你物理學知識還給老師了是嗎?」

 直播間進入了插科打諢階段。

 扶蘇還在和父親商議具體細節,討論要怎麼把當前星球拉到秦盟這邊來。

 他們確實對華夏國之外的人進行了消音處理,施展術法不讓他們聽見這番對話。

 畢竟有過之前星艦的經驗,扶蘇記住了攝像頭的存在。前不久才差點因為直播放跑了一艘星艦,同樣的坑肯定不會踩兩次。

 馬車行駛到中途,突然聽見大批量蟲豸爬行的動靜。

 秦政立刻叫停了馬車。

 修真界的馬車哪怕依然在地上跑,速度也不是尋常交通工具能比的。所以短短時間內,它已經跨越了多座城市,距離太空港非常近了。

 扶蘇推開車窗看了一眼。

 不遠處最具有辨識度的一座大樓,上頭正掛著星盟駐辦事處的字樣,用了本星系和星盟兩種文字標註。

 雖然扶蘇還沒學會這兩種文字,但“星盟”這兩個字他還是認得的。頓時意識到這裡之前應該是星盟的駐紮地,而爬行的動靜就是從裡頭傳來的。

 扶蘇和父親對視一眼。

 隨後他說道:

 “裡頭蟲子很多。”

 言下之意,還是不要貿然進去了。不然被蟲子爬一身,會很難受。

 秦政便用神識粗粗一掃:

 “有一間屋子外面,聚集著大量紅蟲。它們來回爬動想鑽進去,卻咬不破大門。”

 扶蘇也將神識探了出去查看:

 “屋子裡有什麼?”

 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屋子裡似乎是個實驗室,不出意外的話之前星盟的人就是在這裡研發藥物的。離開時他們並沒有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帶走,留下了一些覺得不重要的。

 扶蘇乾脆尋了個牆壁薄弱的地方,直接開了個口子。然後抓了幾隻紅蟲丟進去,想看看是什麼在吸引它們。

 幾隻蟲子一進來就目標明確地直奔試驗檯上的幾個特殊試劑,將試劑碰翻後開始汲取藥液。

 散落的藥液吸引得外面的蟲子越發躁動起來,很快他們就找到了扶蘇開的洞,不斷往裡擠。

 扶蘇眼疾手快取走了剩下還沒被禍害的試劑,這些可以吸引蟲子出現,肯定有大用處。

 等蟲子大批量擠入實驗室後,扶蘇才發現實驗室門口有藥液灑落後留下的痕跡。

 難怪蟲子們會聚集在這裡。

 本來紅蟲是不會意識到這邊有吸引它們的藥劑的,不然實驗室早就被蟲子圍堵了,不會等到現在。

 約莫是之前星盟人離開時粗手粗腳,在門口打碎了一個藥劑,才給了蟲子們提醒。

 時間回到十日前。

 星盟的研究員們給總部發去了請求撤離的申請,得到了通過。

 同時,星盟也發來消息,要求他們離開前將本星球設置為新的考場。反正都要走了,不如廢物利用一下。

 研究員們早就在之前做好了佈置,撤離低等文明時順便開啟考場,都是做慣了的事情,不用臨時再去安排裝置。

 所以他們直接把考場開啟了。

 開完才想起來這樣時間流速會改變,自己估計要在這裡多等幾天才能等到星盟的戰艦抵達。

 不過問題不大,只是五天而已。

 既然還有幾天星艦才會到,研究員們也就不著急收拾東西了。他們慢吞吞地整理行李,姿態十分悠閒。

 直到距離星艦抵達還有外界的幾個小時、考場內一天半,他們才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前往太空港。

 就是這個時候,他們接到了星艦要改道去附近的某個文明執行最新任務的消息。

 乍然得到這個壞消息,星盟人很是不高興。爭執間就把剛從實驗室拿出來準備帶回去留檔的藥劑碰撒了,只能重新拿一隻封裝好。

 本來他們沒覺得這有什麼的。

 這種藥劑在實驗室裡還有很多,撒了一支再拿一支就好。

 結果大樓裡的紅蟲居然被吸引了出來,爬到那個被撒了一些試劑的星盟人身上,狠狠咬了一口。

 由於以前外帶這些試劑的時候怕液體漏出來,他們都是封裝好才拿到實驗室外面來的。從來不知道它對紅蟲具有吸引力,現在意識到了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這群人匆匆從大樓撤離,不敢再繼續停留在已經撒了一地藥液的大樓裡面,生怕再被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