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二百零九章 風雨茫茫,忽有黑衣撐傘客(第2頁)
“哦?還有此事?”蕭元徹眉頭微蹙,暗自思忖,卻對伯寧道:“還有一事是什麼?”
伯寧低聲道:“昨日午後,蘇長史獨自離了不好堂,去到一個鐵匠鋪中打了一件兵刃......”
蕭元徹聞言,更為疑惑道:“他不是有七星寶刀和江山笑了,怎麼又要去打兵刃呢?打了什麼?”
伯寧搖搖頭道:“不敢跟的太近,所以未看清楚。”
蕭元徹坐在書案上,不斷思忖,久久不語。
半晌這才道:“李知白的那些書,寫的是什麼內容。”
伯寧忙道:“屬下曾看過,皆是抄錄的我朝善詩詞者的詩詞,應是李知白在著一本叫做《大晉詩文錄》的書。據看守他們的軍卒們說,自打李知白從龍煌詩會回到館驛後,便一直把自己關在屋中,似乎是將蘇凌在詩會上做的那幾首詩,一併抄錄在這《大晉詩文錄》裡。”
蕭元徹聽完,並未說話,心中暗自思想,蘇凌去抓李知白當日,那書案上的書還未有丟失,到了第二日便消失不見了。
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有人夜入館驛,將李知白所著的書冊全部轉移走了。
蕭元徹只是稍微細想,便已猜出了轉移書冊的人八九不離十便是蘇凌了。
因為李知白在京中無故交,自己又自大內返回後一直未外出,那麼知道他著書的人,只有那日去羈押他的蘇凌一人了。
至於蘇凌為何那樣做,蕭元徹多多少少也可以揣測出來一些。
李知白獲罪,他所著的一切書籍等皆會被查抄、封禁並焚燬。定是這小子受了李知白的囑託,才暗中轉移了這些書冊。
蕭元徹倒也未生氣,想來蘇凌也是寫的好詩文的,李知白亦是大家,他保存一些大家所著的詩詞文集,倒也是出於自己的熱愛。
再者,不過是詩集而已,與朝堂五無關,更不是一些含沙射影的政治言論。
索性隨他去了。
蕭元徹想到此處,這才朝伯寧淡淡道:“李知白所著書冊丟失一事,不用去查了,反正李知白是個將死之人,丟幾本書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只是蘇凌已有兩件兵刃,為何又打了兵刃,打了什麼兵刃,又要做什麼,這卻要留心一些,畢竟再過一天,便是李知白押赴刑場,梟首之時,這段時間萬不可出什麼岔子......你明白麼?”
伯寧一拱手,正色道:“屬下明白......”
蕭元徹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魏長安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蕭元徹一皺眉,斥道:“何事,如此驚慌?”
魏長安急忙朝著蕭元徹施禮回道:“主人,不好了,外面那群太學生,因為久等不見主人出來,便各個激動起來,如今正欲毀門直入,現下正和府門前的侍衛糾纏,可是老奴覺著,那些太學生近千人,咱們府前的侍衛怕是阻擋不了啊......”
蕭元徹聞言,也有些生氣,聲音冷道:“看看如何,這李知白還未死呢,便有這許多太學生前來煽動鼓譟,這些太學生,實在是太有些目無王法了!......”
說到這裡,蕭元徹忽的喚道:“伯寧......你待我出去,告訴這些除了嘴上功夫厲害,來真格的就不敢向前的太學生,誰敢再攪鬧丞相府,暗影司的大牢等著他們住!......”
“喏!......”
伯寧應諾在,轉身退了出去。
...... ......
翌日。
整個龍臺城的上空,烏雲翻滾,如墨一般的黑暗壓得讓人透不過氣。地上,狂風吹動樹枝沙沙作響,滿地落葉瀰漫在半空和深巷大街的每個角落。春寒料峭之中,似乎根本沒有任何生機,那種深深的破敗和蕭索,宛如生離死別般得悲涼。
天色愈發的陰沉,狂風把路上無數行人的衣裙吹起,仿如大海生波一般。所有人都發覺大雨欲來。
風似巨口,席捲了整個龍臺,樹搖葉落,滿城皆飄蕩著無數的初春淺綠的細葉,滿城飄蕩,欲迷人眼。彤雲壓得很低,彷彿碰著人的頭頂一般。
“嚓——”,一道耀眼的閃電,橫貫蒼穹。天地似猛的亮了一下,這龍臺林立的店鋪在黑暗中也突的如會發光一般,一明一暗。
“轟——”雷聲大作,仿如天塌地陷一般。雷電的聲威挾裹著無邊的威勢充斥在整個天地。閃電的忽閃。下幾隻流浪貓狗飛似的鑽入暗處。
電閃,雷鳴。冷風如刀。豆大雨滴終於落下,天地盡被這無邊的雨幕所遮,竟失去了所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