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 作品

第四卷不好醫館 第七十五章 司空三問(第3頁)


蕭倉舒又道:“這第四嘛......畢竟天子.

.....兒不便多說,想來父親已有計較。”

蕭元徹心中暗暗稱讚蕭倉舒的謀略,想來蕭倉舒不過十三四歲,卻如此機巧,真真是上天賜予蕭家。

只是,嘴上卻不鹹不淡道:“你們三個,說起話來一大車,振振有詞,卻半點實用的都沒有,皆短練了!都回去好好讀讀書!退下吧!”

三人這才同時起身施禮,朝外面走去。

蕭元徹突然衝外面道:“魏長安......”

“老奴在!”

魏大侍應聲而入。

蕭元徹沉聲道:“前些時日,我進宮,聖上見深秋天冷,賜我那件貂裘呢?”

魏長安忙道:“就在司空內室。”

蕭元徹點點頭,似雲淡風輕道:“你去替我拿來,給倉舒披上,夜冷風寒,他年紀又小,連穿衣都讓人操心!”

魏長安心神巨震,不動聲色的應下,緩緩退了出去。

蕭倉舒一臉不好意思道:“孩兒害父親擔心了。”

蕭思舒倒沒怎樣,蕭箋舒偷偷朝著蕭倉舒看去,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神色。

等待的時辰裡,蕭元徹突然轉頭對蕭箋舒道:“箋舒,你做了幾年越騎校尉了?”

蕭箋舒心中一凜,忙正色道:“已有三年......”

蕭元徹思慮一番,方道:“推舉個得當的人出來,明日回我,接替你的位置。”

蕭箋舒心中一片黯然,但仍舊不動聲色道:“兒臣回去後便著手此事。”

蕭元徹點點頭又道:“明日你便就任五官中郎將吧,以你的府邸,開府治公吧。三年了,也該挪挪地方了。”

蕭箋舒心中五味雜陳,悲喜兩重天,忽的跪在地上大禮拜道:“兒臣謝父親!”

............

蕭箋舒府邸。

蕭箋舒今年已然二十有七,早已有了自己的府邸,也有了一妻一妾。

如今已是深夜,府邸內一片漆黑,府上的人早已熟睡了。

蕭箋舒的書房,蠟燭仍亮著。

古銅燭臺,紅燭畢畢剝剝,火焰跳動。

蕭箋舒手執筆,在一卷紙上寫著什麼。

只是他寫了幾個名字,細細思考了片刻,停將下來,忽的大筆一揮,毫不猶豫的將這幾個名字全數劃掉。

臉上頗為鬱悶,“砰——”的一聲將筆擲在硯臺上。

點點黑墨迸濺而出,灑在紙上,雪白的紙有些難看。

燭光斑駁,一個端莊美婦從後面陰影處款款走出。

玉手中拿了一件貂裘,燭光照映下,身姿曼妙,豐腴乍洩。

那美婦長長烏髮散在背後,穿著一件大紅團花衣衫,端的是人間尤物。

莊重中,又帶著熟透的風韻。

她來到蕭箋舒近旁,將那貂裘披在他的身上,輕啟朱唇道:“夫君,天冷,妾身給你披件衣裳,免得著涼了。”

蕭箋舒見是一件貂裘,不由的心中有些怒氣,一把扯掉,將那貂裘扔在一旁,氣道:“貂裘!又是貂裘!”

那美婦倒也不怕他,放肆的伸出玉指在他額間輕輕點了點,嬌嗔道:“你這在跟誰置氣?倒像個小孩子一般?這貂裘何時惹你不快了?”

蕭箋舒這才有些歉意,一把拉起要俯身撿拾貂裘的美婦。

那美婦嚶嚀一聲,順勢倒在蕭箋舒的懷中,這才嬌笑道:“方才不還衝妾身發怒......”

蕭箋舒一笑道:“我哪裡是衝你......你是不知,今日父親給了老四聖上親賜的貂裘......我正惱怒呢。”

那美婦聞言,從蕭箋舒懷中逃出,將那貂裘拿了,盈盈嬌笑道:“那的確,妾身這邊尋了剪刀,把這貂裘一刀一刀剪了才是。”



蕭箋舒忙奪了那貂裘,披在身上,這才滿是柔情笑道:“阿嫋卻是說笑了,這麼好的貂裘,剪它作甚!”

說著又將這美婦攬在懷中。

原來這美婦正是蕭箋舒的正妻——獨孤嫋嫋。

獨孤嫋嫋乃是前朝世家,更是生的天生傾國魅惑,不過剛剛笈妍便早有王公貴族前來說親,然而這獨孤嫋嫋卻頗有主見,愣是一個都看不上。

然而偏偏看上了當時還未有半點官職的蕭箋舒,不過十四歲剛過便嫁於蕭府。

她嫁了蕭箋舒後,更是得到了蕭箋舒的專寵,夫妻恩愛,琴瑟和鳴。

然而三年過去,仍舊未生的一男半女。

一年前,機緣之下,蕭箋舒又納一妾,名喚洛宓。

雖然如此,蕭箋舒心中獨孤嫋嫋的地位仍舊無可取代。

那獨孤嫋嫋卻是大家出身,對待洛宓進退有度,兩位夫人相安無事,從未爭風吃醋。蕭箋舒家室圓滿,倒也知足。

數個月前,洛宓誕下一麟兒,獨孤嫋嫋更是歡喜,時常抱著這嬰兒逗弄,視如己出。

她這般行事,頗有大母風範。更得蕭箋舒寵愛。

兩人溫存一陣,蕭箋舒方道:“仲兒可有哭鬧?”

獨孤嫋嫋掩嘴輕笑道:“說來這仲兒與妾身頗為投緣,方才還哭鬧來著,宓妹妹沒有辦法,只得抱到妾身房中去了,在妾身身邊吃了奶孃幾口奶,方才睡去,宓妹妹抱回去了。”

蕭箋舒聞言,柔聲道:“辛苦阿嫋了.......”

獨孤嫋嫋輕搖螓首道:“妾身哪裡辛苦了,辛苦的是夫君。方才我見夫君在寫什麼,似乎頗為不得章法,竟又劃去了。”

蕭箋舒這才嘆口氣道:“唉,卻是是有一件要緊事,左右踟躕,拿不定主意。”

獨孤嫋嫋撲哧一笑道:“看把夫君急的......你忘了溫先生麼?”

蕭箋舒忽的眼神一亮,連聲道:“對對!還是阿嫋提醒我了!”

言罷朝著門外道:“去請溫先生來一趟!”

外頭有人應聲,快步去了。

過了大約一刻,書房外有人朗聲道:“溫褚儀拜見二公子!”

獨孤嫋嫋這才從蕭箋舒懷中跳下來,輕輕笑道:“夫君與溫先生議事,妾身在這裡多有不便,先回房去了。”

蕭箋舒點點頭柔聲道:“我等這事了了,便去尋阿嫋。”

帶獨孤嫋嫋走後,蕭箋舒這才朗聲道:“溫先生快請進來!”

書房門輕輕推開。

一個身穿粗布黑衫的文士緩緩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