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變格派鉅作《歐米茄的聖餐》
由於《不夜城》在三月三日被快速售罄，很多閱讀了池上遼一《不夜城》漫畫版，想要知道後續劇情的讀者，都有些心癢難耐。
畢竟《不夜城》漫畫版，才畫了第一話，劇情還沒有完全鋪開。
若是沒有原著，那就只能苦等著下週一購買漫畫雜誌。
但在有原著的情況下，許多漫畫讀者都想要買一本《不夜城》原著，系統的瞭解一下《不夜城》原著的劇情。
想要看看池上遼一的改編漫畫，和原著有什麼區別。
這本該是漫畫讀者轉變成推理愛好者的契機。
只可惜手慢的漫畫讀者，完全沒有搶購到《不夜城》的可能。
就算是想要買一本《占星術殺人魔法》，《姑獲鳥之夏》，藉此來了解一下舞城鏡介這位作家的機會也完全沒有。
不過好在……曰本的漫畫讀者非常耐受，就連《哆啦a夢》，《骷髏13》這種十多年的漫畫，也都等的住。
所以等待兩天時間，對於曰本漫畫讀者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
1980年，3月6日——3月8日僅僅兩天時間。
隨著舞城鏡介《不夜城》，《占星術殺人魔法》，《姑獲鳥之夏》的再次發行。
史無前例的銷售狂潮，在東京湧現！
舞城鏡介的《不夜城》，《占星術殺人魔法》兩部作品，分別創下了兩天超過二十萬份的銷量！
雙雙突破了九十萬份！
可能是《姑獲鳥之夏》像是磚頭一樣的厚度，勸退了一部分的讀者，所以銷量稍遜《不夜城》，《占星術殺人魔法》。
但兩天的銷量，依舊超過了十五萬份！
達到了六十萬份的總銷量！
截止到1980年3月8號下午3點。
舞城鏡介的個人總銷量，突破了二百四十萬份！
單本銷量最高的作品，《不夜城》達成了九十一萬八千的最高記錄！
有人歡喜有人愁，舞城鏡介參與“冷硬派推理巔峰對決”的《不夜城》，此刻已經是劍指百萬銷量的暢銷書。
但西村壽行的《惡魔之牙》，此刻才剛剛達成五十五萬份的總銷量。
換個更加直白的方式來講，由於寶島社的糟糕營銷，《惡魔之牙》每天的銷量只能維持在，四千份到五千份之間。
雖然，每天能夠賣出三千份到四千份，已經是很多三四線推理作家，夢寐以求的事了。
但西村壽行畢竟是“冷硬派推理天王”，頂著這樣的頭銜，賣出這種銷量，實在是讓人有些倍感意外。
更讓人覺得唏噓。
因為“冷硬派推理巔峰對決”已經進行了整整十四天，還差一天就已過半。
本以為寶島社會使出一些營銷，讓《惡魔之牙》起死回生，但卻不想，《不夜城》和《惡魔之牙》的銷量差距，已經從三月三號的相差十萬五千份，演變成了相差三十六萬八千多份的天文數字！
這種差距，已經不是尋常宣傳手段能夠擬補的了……
——
1980年3月8號，下午三點。
寶島社大樓門前。
臭雞蛋的攻擊從未停止。
這其中當然有松島駿馬的暗中操縱，但支持西村壽行的讀者們的怒意，也混雜在其中！
既然有人提供源源不斷的臭雞蛋，讓人免費領取。
那麼走過路過的都會隨手抓兩個，朝著寶島社大樓丟去，以宣洩心中的怒意！
寶生白看著已經被臭雞蛋糊滿，變得渾濁的窗戶玻璃。
整個人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
每當窗外發出“砰”的一聲，寶生白川就渾身顫抖一下。
顯然是被這種情況嚇的有些精神衰弱。
“咔噠！”
房門被推開，寶生白川嚇得哆嗦了一下。
見到是穿著雨衣，上面佈滿了粘稠的雞蛋和蛋殼的松島駿馬，寶生白川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松島部長……”
“道歉會安排的怎麼樣了？”
“已經整整六天過去，他們這麼扔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還有啊，《惡魔之牙》和《不夜城》的銷量怎麼樣了？”
“神山大介他們怎麼最近都不彙報消息了？報紙也進不來。”
“是因為外面這些人攔住了送報員？”
可能是因為事情已經成為定局，松島駿馬看著寶生白川，臉上的表情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帶著恭敬和諂媚。
反而是帶有嫌惡和趾高氣昂表情：
“寶生社長，醒醒吧。”
“根本沒有所謂的道歉會，‘冷硬派推理巔峰對決’也不可能贏。”
寶生白川雖然糊塗，無能，但畢竟也曾執掌著寶島社這麼大一家出版社。
見到松島駿馬滿臉的嫌惡，語氣態度也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自然感覺到了不妙：
“松島駿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沒有道歉會？‘冷硬派推理巔峰對決’為什麼不可能贏？”
松島駿馬冷哼了一聲，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摸出了一沓報紙，摔在了辦公桌上：
“自己看看吧？事到如今你還沒明白嗎？”
寶生白川聽到松島駿馬的話，用手抓住了松島駿馬扔在桌子上的報紙，快速的翻看起來。
這一看，差點兩眼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其中一份報紙上寫著：
舞城鏡介的“冷硬派推理神作”《不夜城》，因為池上遼一繪製的漫畫版，吸引了眾多的漫畫愛好者，引發了銷量狂潮！
僅僅兩天的時間，就狂銷了二十萬份，突破了九十萬大關！
其出道作《占星術殺人魔法》，以及開創“妖怪推理”的《姑獲鳥之夏》也分別突破了九十萬與六十萬大關，達成了二百四十萬總銷量的傲人成績！
看著報紙上的數據，寶生白川感覺呼吸都停止了。
用力的揉搓了幾下眼睛，又看了好幾次，隨即像是瘋了一樣，眼眶通紅的在報紙上尋找著什麼。
當看到西村壽行的《惡魔之牙》十四天總銷量只有五十五萬份時——
寶生白川就像是一顆皮球一樣，慢慢的萎縮在了辦公椅——像是死了一樣。
松島駿馬一邊將沾滿臭雞蛋的雨衣脫下。
一邊笑著開口說道：
“寶生白川，實話告訴你，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西村壽行能夠勝過舞城鏡介。”
“別看那時候的舞城鏡介，只是一個剛剛踏入‘知名作家’層級的作家，但他可是講談社重點培養的對象。”
“即便舞城鏡介沒有那麼高產，能夠連續六週一直書寫短篇推理小說，供養著《禮帽》。”
“單把他那本《占星術殺人魔法》拿出來，就足以讓曰本推理界記住他舞城鏡介的名字。”
“可以說，舞城鏡介是生來就要復興‘本格派推理’的天才作家！”
“西村壽行老師雖然能力不俗，但是作品質量一直都是參差不齊，寫的出《君啊，涉過憤怒的河》這種佳作，卻也寫的出《荒野復仇》這種爛作。”
“相比之下，舞城鏡介無論目前出版過的三部長篇小說，還是另外的八則短篇推理小說，全部都保持在非常高的水平線上！”
“光是憑藉這種極高的產出能力，以及作品質量，就已經完勝西村壽行了！”
“也就只有你這種完全不關心，也不會去看別人作品，坐井觀天，一葉障目的廢物社長，才會認為能夠靠西村壽行扳倒舞城鏡介！”
“所以，我早就聯合寶島社的一眾股東，還有杜先生，打算一起將你這傢伙擠下去。”
“起初我還想著要吞掉你的股票，或者是利用什麼辦法把你擠下去。”
“不過，舞城鏡介的實力，遠遠的超過了我的預估，現在的寶島社，已經到了末路，你手上的股票，就算全部折現，都不一定補的上，答應給舞城鏡介的三千萬円。”
“所以……寶生白川，不要做沒意義的抵抗了，乖乖的把社長的位置，還有手裡的股票都讓出來吧？”
寶生白川聽到松島駿馬的話，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猶如死前的迴光返照，站起身，指著松島駿馬咬牙切齒的說道：
“松島駿馬，你這個畜生！”
寶生白川的眼中佈滿了紅血絲，長達六天的騷擾，早已經讓寶生白川的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再加上剛剛報紙上的新聞，以及松島駿馬的脅迫。
寶生白川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子彈洞穿了一般劇痛無比！
松島駿馬被罵，卻並不惱，冷笑道：
“寶生白川，我勸你還是痛快點，這樣的話，我發發善心，幫你在杜先生那裡求求情，說不定還能保你不會流落街頭。”
寶生白川一邊聽著松島駿馬的話。
一邊眯起起了眼睛。
他不能閉上眼睛，因為一旦閉上眼睛，父親的臉就會映入自己的眼簾……
“兒子，寶島社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守住寶島社，這是老爸一生的心血。”
回想起守在父親的病床前，父親用乾枯的手抓著自己，口齒不清的說出的那句話。
寶生白川就覺得自己的血壓飆升，心率不齊，頭暈眼花。
雖然寶生白川深知，自己不應該這樣，自己要保持理智，只有保持理智，才能讓自己不陷入窘境。
但寶島社既是自己長大的地方，也是自己為之奮鬥半生的地方，自己近乎百分之八十的人生，都是在寶島社度過的！
無論怎樣，寶生白川都不敢想象，自己離開這個位置後，將要面臨怎樣的人生。
而這一切，都是舞城鏡介……不對，應該是松島駿馬的所作所為！
寶生白川雙手拄在辦公桌上，雖然雙臂不住亂抖，但還是控制住了情緒，開口說道：
“松島駿馬，你這畜生沒資格和我說這種話！”
“我要見寶島社的股東們，我要見杜先生，我握有寶島社最多的股份，你們沒資格，也沒辦法把我拉下來！”
“沒資格……沒資格……”
松島駿馬聽到寶生白川的話，不耐煩用手挖了挖耳朵。
“寶生白川，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既然你要問個清楚，那你就請便吧，你看看杜先生還願意給你這個機會嗎？”
寶生白川沒理會松島駿馬，抓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寶生白川很希望杜勇德電話接的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