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月屍 第149章(第3頁)
長夏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仍不甘心地問:“沒有其他辦法?”
烏瑰再次搖搖頭,一臉無奈地說:“沒有,這種東西向來是禁術,是被正道所不容的。那些學習這種邪惡之術的人,都受到了天打雷劈的懲罰。”說著,他還故意提高了音量,對著上官說著“天打雷劈”這幾個字,那副故意恐嚇的模樣,顯得有些幼稚。
上官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
烏瑰看著長夏,認真地說:“你現在恐怕只能趕緊查到下蠱者是誰,否則,沒有他的解藥,陛下是萬萬不行的,這毒隨時都可能要了陛下的命。”
長夏心中仍有疑慮,她看向上官,問道:“上官大人,陛下的藥當初是誰給的?”
上官不假思索地回答:“淑君。”
長夏心中一緊,又問:“淑君現在何處?”
上官回答:“大牢內。”
長夏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二話不說,直接讓烏瑰停留在妖尊身邊,眼神嚴肅地叮囑道:“盯緊任何的情況,如有變化,立刻告知我。”
說完,她便轉身快步離開,準備前往大牢一探究竟。
陰暗潮溼的大牢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牆壁上滿是青苔和水漬,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其中窺視。
粗重的鐵鏈從牆壁上垂下,偶爾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地上鋪滿了發黴的稻草,還有不知積攢了多久的汙垢。
微弱的光線從高高的小窗透進來,勉強能看清那一個個狹小又堅固的牢房,牢房中只有冰冷的石板床,充滿著無盡的絕望。
槐序形如弱柳,單薄的身軀在這牢獄之中顯得愈發孤寂。
四周的牆壁散發著陳腐的氣息,斑駁陸離,彷彿是歲月侵蝕下的猙獰巨獸,冷冷地俯瞰著他。
素衣似雪,卻沾染了絲絲塵埃,那原本象徵高潔的白色,如今在這黑暗中也有些黯淡,宛如一朵陷入泥沼的白蓮。
髮帶鬆鬆垮垮地束著他的烏髮,幾縷髮絲垂落在他蒼白的臉頰邊。
他靜靜地坐在牢房內那唯一一束光影下,宛如被塵世遺忘的謫仙。
光影穿過狹小的窗格,塵埃在其中飛舞,似精靈在嬉戲。
光影勾勒出他消瘦的身形,投下一片長長的、孤獨的影子。
周圍的稻草雜亂地散落,有的已經發黑髮黴,散發出陣陣刺鼻的味道。
他就那樣坐著,眼中有化不開的憂傷與倔強,似是在這黑暗中守著最後一絲希望之光。
就在這時,隔壁的淑君竟然毫不留情地開口譏諷道:“槐序,我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居然能在這個鬼地方見到你。”
槐序只是靜靜地闔上雙眼,彷彿將淑君的話語當作耳旁風,根本不予理睬。
然而,淑君卻絲毫不懂得見好就收,反而愈發得寸進尺起來:“我原本還滿心以為你家那位會想方設法來救你呢,可萬萬沒想到啊,你為她付出瞭如此之多,她竟然還是這般鐵石心腸、不留半點情面,甚至忍心將你囚困在這等困苦之地?”
“如今覃修氏已然陷入必死無疑的絕境,這一切可全都怪你!!”
他聲嘶力竭地吼著,聲音裡滿滿的都是無法遏制的憎恨與極度的厭惡。
其他的覃修氏族人被關押在了另一處,槐序心中反倒覺得這樣的安排還算不錯,至少自己不必再去忍受他們那些不堪入耳的冷言冷語。
淑君見槐序始終毫無反應,心中的怨氣瞬間變得愈發濃烈起來:“你他媽的是啞巴了嗎?!活該陛下讓你和煊驕王和離!呸!也不知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野種!”
可就在下一秒,槐序那悠悠的聲音緩緩傳來:“我們不會和離。”
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那眼底的冷意當中摻雜著彷彿深不見底的無盡落寞。
伴隨著他的開口,那眸底原本複雜的情緒又如朦朧的霧靄一般再度緩緩散開:“我無論如何都絕不會讓她和我和離的。”
那種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攜帶著陰謀氣息,同時又透著無盡詭黠的陰沉,讓人僅僅看上一眼便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