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月屍 第149章(第2頁)

 長夏也曾仔細看過那個藥方,都是滋補益體的良藥,並未有任何的不妥之處,怎麼會突然如此嚴重呢?

 上官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喝了。可是陛下喝了之後病情就更加嚴重了,直接將藥吐了出來。”

 “當時有何人在場?”

 長夏緊接著問道,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彷彿要從這些細節中找出蛛絲馬跡。

 上官滿臉凝重地回答:“淑君來過。”

 “淑君?他來做甚?”長夏心中一驚,淑君的出現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替覃修氏求情,在殿外跪了足足有兩個時辰,陛下才讓他進去。”

 上官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大人你也在場麼?”長夏追問道。

 上官點點頭,輕輕撫了撫自己的拂塵,然後緩緩說道:“淑君為覃修氏求饒,聲淚俱下地說這都是他一人所為,讓陛下莫要遷怒於覃修氏。”

 “陛下應允了?”長夏急切地問。

 上官搖搖頭:“沒有,陛下聽聞後震怒,下了一道旨意,當晚就直接把覃修氏打入了大牢。那氣勢,老奴從未見過陛下如此生氣。”

 長夏微微垂眸,陷入了沉思。

 她既驚訝於自己當時心底對槐序生出的莫名擔憂,那種擔憂如同藤蔓般纏繞在心頭,讓她無法忽視。

 又驚訝於妖尊這次真的是震怒非常,那憤怒彷彿是積蓄已久的火山噴發,一夜之間的決策,覃修氏百年來的榮華在此次終將煙消雲散。

 就像當年政變之日,也是一夜大雨後,次日便天翻地覆,整個世界都變了模樣,而如今,歷史似乎又在這寢殿中隱隱露出相似的端倪。

 長夏神色凝重地捻著妖尊的手,修長的手指搭在那冰冷的手腕上,試圖探尋脈象中的玄機。

 然而,此刻她的腦海中思緒紛繁,各種猜測與疑惑交織在一起,一時間竟像是陷入了迷霧之中,什麼也摸不出來。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焦慮,或許在這一刻,她的心已經被其他的念頭佔據,無法全神貫注於這診斷之上。

 長夏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她吩咐上官將那些在寢殿內多餘的人全部請出去。

 一時間,眾人魚貫而出,嘈雜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烏瑰卻飄飄然地走了出來,他的步伐看似輕盈,實則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傲慢。

 上官正盯著他,目光中透著審視與警惕。

 烏瑰見狀,愈發趾高氣揚起來,那氣焰比之前囂張了許多。

 他雙臂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揚起,用一種挑釁的口吻說道:“看什麼看?”

 上官只是冷冷地翻了個白眼,他骨子裡那種深入骨髓的冷漠瞬間散發出來,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

 這冷漠的態度讓烏瑰有些尷尬,他那原本囂張的神情微微一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烏瑰憤憤不平,心中燃起一股無名之火,他張了張嘴,正準備和上官理論一番,宣洩自己的不滿。

 可還沒等他說出一個字,就被長夏一把拉了過去。

 長夏眉頭緊皺,語氣急促地說道:“別磨蹭了,快來看看。”

 她拉著烏瑰快步走到妖尊的床邊。

 烏瑰看向妖尊,只見妖尊額間呈現出一片青黑色,那青黑之色如同墨汁在宣紙上暈染開來,絲絲縷縷的黑色紋路彷彿有生命一般,沿著她的額頭向四周蔓延。

 仔細看去,那上面的瘴毒已經順著血脈的路徑,如邪惡的藤蔓一般,悄悄地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血脈之中。

 整個場面觸目驚心,情況已經危急到了極點。

 烏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去,這什麼情況?”

 他的聲音中帶著震驚。

 長夏沉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只能夠壓制住一時半刻,但是具體的病症我卻看不透,這毒太過詭異了。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面對這棘手的情況,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烏瑰抱著手,身子微微後仰,帶著幾分隨性的慵懶,他看了一眼長夏,緩緩說道:“這是瘴毒。”

 長夏急忙問道:“和阿尋的一樣麼?”

 烏瑰搖搖頭,表情嚴肅地解釋道:“不一樣,這是一種蠱毒,而且是極為特殊的蠱毒。這種蠱毒一旦種下,只有施蠱者才能解開,其他人根本無能為力。像你這樣試圖壓制住一時半刻的做法,到後面很可能會遭到更嚴重的反噬,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