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學壞了!
胡惟庸端坐在太師椅上。
案几上檀香嫋嫋,她的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香菸。
從香菸上的紋路來看,正是頂級奢侈品,大明天下。
自從這種紙卷的香菸在大明勳貴高層之間流通,那種老實的大將軍就不再受眾人的追捧。
除了徐達湯和等幾名老將依舊喜歡有事沒事就叼著一根大粗捲菸在嘴上裝逼以外,其他人紛紛開始學著太子的樣子,開始抽起了紙卷的香菸。
作為老朱的心腹愛臣,御賜癢癢撓的胡惟庸,自然也不例外。
大明天下如今已經逐漸開始敞開供應,不過每月沒人依舊有定量發送,剩下的就需要拿錢來買了。
作為大明的宰相,胡惟庸自然是不需要購買的。
每每自已的定額抽沒了,總會有手下送來香菸供應自已。
胡惟庸也十分喜歡這大明天下。
讀書人抽的煙就應該是這樣,香醇,優雅。
而不是大將軍那樣的粗獷。
可惜就是這最喜歡的大明天下,那已燃燒到尾部未曾彈卻得菸灰卻表明胡惟庸此刻,已經很久沒有動過這支菸了。
胡惟庸眉頭緊皺,良久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將最後一口煙抽完,掐滅在一旁的菸灰缸裡。
而在他的對面。
鼻青臉腫的費聚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好不容易從沐家那群惡魔的手中逃出來,費聚就連家都沒回,也顧不得滿身的狼藉,飛也似的跑到了胡惟庸的丞相府。
他真的壞了。
沐英他不怕,藍玉他不怕,李景隆也不足以讓他害怕。
可真正讓他感覺到脖頸發涼的,是太子朱標。
假設有人想借機對自已通過朱標做點什麼,那自已真的有可能小命不保啊!
自已剛剛被老朱處罰過,屬於那種老朱與太子同時不待見的勳貴。
那本什麼水滸傳的書籍,說是造反。
可是不是造反,那不還是一句話的事情嘛!
朝廷說謀反,不是謀反也是謀反。
朝廷不認為那是謀反,就算是謀反也不是謀反。
而朝廷是誰,那不還是老朱父子嘛!
在費聚看來,如今唯一能救自已的,也就是自已新認的這位大哥胡惟庸了。
胡惟庸皺眉沉思。
怎麼會這麼巧。
又是這個姓方的少年郎。
上次吉安侯陸仲亨的事情也與這個少年有關。
如今費聚的事情也與他有關,而且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太子屈尊到大牢裡去看他。
這說出來,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通過自已得到的消息。
這少年郎無非就是住在定淮門的一個破落戶。
雖然有些小聰明,但也說不上驚才絕豔。
好不容易得了藍玉的照拂,這才過上了好日子。
如今已經隱隱有這廝是個紈絝的說法傳的沸沸揚揚。
這不免就讓胡惟庸有些疑惑。
這少年哪來的這麼大魔力,讓沐家藍家圍著他打轉呢!
就憑這手裡的菸草嘛?
“胡大哥,你說句話啊!”
費聚急的如坐針氈,焦躁不安的看著胡惟庸說道。
他的腦子不好使,現在急需胡惟庸這個聰明人幫他拿個主意。
胡惟庸不緊不慢的端起手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做大事的人,不能急。
這人啊,一急了,就容易出錯。
官場多年,胡惟庸的養氣功夫,那是真的沒的說。
不是費聚這樣的大老粗能比的。
喝過了茶水,胡惟庸這才淡淡的開口。
“平涼侯,那書鋪子,你那書鋪子,還犯過其他的事情沒有!”
這一件就已經很要命了。
哪還有其他的事情啊!
費聚有點委屈,道:“胡大哥,你也知道,那書鋪的掌櫃是我十三房小妾的表哥。”
“說白了,這書鋪就是我用來打發那小妾的。”
“給她哪一家人賺些個零用花銷罷了!”
“平日裡,她那表哥也沒少著著我的名頭做些欺負人的事情。”
“可大事,他是萬萬不敢去做的。”
“更何況是謀反這樣的事情。”
“估計這廝也是看那話本不錯,這才搶了下來。”
“結果,就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
“胡大哥,我們可是兄弟,你可要救救兄弟我啊!”
胡惟庸淡淡說道:“你急什麼!”
“好歹也是大明的侯爺,淮西二十四功臣之一。”
“就一個小小的話本,上位還不至於為這點小事要了你的腦袋。”
費聚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趕忙說道:“可是,可是,可是太子去了啊!”
胡惟庸瞥了費聚一眼,道:“太子去了又如何,你急什麼!”
能不急嘛!
說不知道,老朱喜歡滅人九族,太子也不是什麼好人,三族俱滅。
這還不嚇人嗎!
費聚說道:“胡大哥,我害怕啊!”
胡惟庸說道:“怕個什麼,只要你那書鋪沒別的事情,只是欺負幾個讀書人的事情,上位最多也就罵你一頓也就罷了!”
只是罵一頓罵?
那我脖子為啥冷颼颼的?
可看胡惟庸那胸有成竹的模樣,費聚也是稍稍的放了心。
誰不知道,胡大哥深的陛下的心意。
他說了這話,八成就是不會有事情。
“好吧!”
“那我聽胡大哥的!”
費聚咬咬牙說道,可心底還是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安。
胡惟庸點頭,道:“把心放回肚子裡便是,我說你不會有事,便不會有事!”
“好,多謝胡大哥!”費聚道。
胡惟庸拿起桌上的煙盒,剛剛把煙抽出來,費聚就十分有眼色的把一旁的火摺子遞了過來。
胡惟庸笑笑,點燃香菸吸了一口,隨即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最近聯繫過陸仲亨沒有!”
“老陸?”費聚擰眉想了想,隨後道:“倒是有些日子沒見到了。”
“他最近,沒來過胡大哥這裡嗎,不應該啊?”
胡惟庸搖搖頭,道:“上次他說是要去藍家莊子教訓李景隆那小子,結果一去就沒有再回來,我在想,他會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
費聚聞言,嘴角卻是不自覺的抽了抽。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老陸這又去玩花的了。
“胡大哥,老陸這人吧,您可能不知道。”
“嗯?”
費聚道:“老陸這人吶,玩的最是花。”
“他常常自比曹孟德,這事情您應該知道吧!”
胡惟庸的臉色不由得黑了幾分。
自已這是找的什麼隊友啊,自已曹孟德?
這事你們特麼的也敢幹。
曹操那是什麼人,亂臣賊子啊!
該死,真是該死啊!
自已是瞎了眼,才找了這麼兩個狗東西當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