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坑 作品

第 27 章 晉江獨家(第2頁)

 一名女子正坐在那紅綢交匯之處。她身穿著前朝的服飾,珠翠滿頭,羅裙翩躚,被完美收攏在這紅綢之中,就像是這朵紅花的花蕊一樣,得其風華,而隱其華光。

 那女子見薛野和徐白破門而出,也不驚慌,只端坐在那紅綢之中一個勁地掩面巧笑。她的聲音如同銀鈴般悅耳,且生得美豔,若是換個場景,不知道要迷倒多少文人騷客。但孤城野店,紅綢冷燭,此時聽見女兒笑聲,是個人都只會不自主地感覺到心慌了。

 那女子笑夠了,便對著徐白嗔怒道:“你這郎君好生無禮,奴家為郎君鳴不平,郎君怎得還打壞奴家的東西。”

 徐白沒有回那女子的話,只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薛野的身側。

 薛野用餘光察覺到了徐白的動靜,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地看著那女子,口中呵斥道:“休得胡言亂語。”

 心裡想的卻是:“徐白剛剛走的那兩步,看起來可不怎麼直。”

 看來剛剛不是裝醉,確實醉得都走不穩直線了。

 但這種節骨眼上,薛野肯定不能叫對面的女子看出來徐白醉了,只能盡力出聲吸引那女子的注意。

 薛野也不是傻子,多少猜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份:“你便是和佛子私奔的鬼仙?”

 那女子聽了這話,掩面低笑,道:“郎君不好這麼說的,奴家確是鬼仙無疑,但私奔這種話可是萬萬不能亂說的。”

 聽鬼仙矢口否認,薛野也怕自己弄錯,萬一佛子不在此處,事情便麻煩了。

 “這麼說,你不曾帶著空覺山的佛子出逃?”

 那鬼仙聽了這話,便將自己的纖纖玉手伸了出道:“郎君看奴家,奴家哪裡像是有力氣能帶著佛子出逃的人呢。”

 她頓了頓,轉而狡黠地看著面前的兩人說道:“分明是那佛子,不管不顧地要帶著奴家出逃。”

 好一齣俏佛子強奪柔弱豔鬼!

 可薛野又不是來抓佛子回空覺山的,他只是來找佛子幫忙的,他對佛子和鬼仙這些誰帶著誰出逃的恩怨情仇可沒什麼興趣。

 於是薛野打斷了鬼仙對他們愛恨情仇的講述,言簡意賅地詢問道:“佛子呢?”

 鬼仙一聽這話,璀然一笑,道:“佛子,佛子當然是被奴家給吃了。他皮薄肉嫩,可著實是太好吃了。”

 而後,她望向薛野和徐白,看上去喜笑顏開,由衷地對著兩人誇獎道:“兩位仙師看來也不差,看來奴家今日,當真是有口福了。”

 薛野聞言,瞬間祭出了寒江雪,他冷笑一聲,看著那鬼仙說道:“是嗎,那我可得剖開你的肚子,好好找一找空覺山的這位佛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文日記:

 2023年12月14日天氣:陰

 最近評論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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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能沒說清楚,這文v後是日更的……呃……我會盡量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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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白的提問可真是讓薛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疑惑地看著徐白,說道:“什麼叫這麼盡心?”

 又不是隻有薛野一個人在想辦法救旬若淼,要比積極,怎麼也是楚平排在第一位。薛野不過就是跟在這群人身後渾水摸魚,怎麼到了徐白嘴裡就變成了“這麼盡心”了。

 徐白沒有回答薛野的疑問,只是一言不發地握著薛野的手腕不放。

 像個不肯開口的鋸嘴葫蘆。

 徐白這副不配合、不作罷的樣子可把薛野氣了個夠嗆——你有話倒是說啊。

 薛野沒那麼多耐心,他動了動被徐白握住的手腕,沒好氣地說道:“我問你話呢。”

 徐白還是不說話,薛野可沒那麼多閒工夫在這裡陪一個醉鬼耗時間,於是他又掙了掙自己落在徐白手裡的手腕,沒想到卻適得其反。

 徐白這回有反應了,他好似生怕薛野掙脫似的,握著薛野的那隻手竟越收越緊。

 薛野真是怕了徐白了,他發現這人喝醉了比清醒時還要難纏。惹了清醒時的徐白頂多就是挨頓打,惹了喝醉的徐白簡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野沒辦法了,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徐白之前的那個問題:“若淼救過你我的命,我幫她一次,也算還清因果,有什麼稀奇的。”

 修士最怕欠下因果,每欠上那麼一點,渡劫時候的天雷便厲害上一分,欠得多了之後直接被渡劫期的天雷劈得灰飛煙滅也是常事。薛野想還旬若淼的因果,並不是什麼說不通的事情。

 當然,薛野沒告訴徐白的是,他同樣在期待著救回旬若淼之後蓬萊將要送的謝禮。但這些不可對外人言的小心思,薛野自己知道就罷了,沒必要告訴徐白。

 薛野自覺解釋得已經足夠到位了,於是他低下頭,不耐煩地向徐白詢問道:“可以放手了吧。”

 然而徐白卻還是目光沉沉地盯著薛野的臉看,他似乎有話要講,但卻又咽了回去,末了,喉結微微動了動,終是按捺不住地問道:“我亦救過你,但你卻總想著要殺我。”

 薛野莫名從徐白的話裡聽出了幾分黯然的意味不可能。

 徐白會在意自己想殺他?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這事。

 薛野覺得有些荒唐,眼前的人不會是被什麼東西奪舍了吧?

 薛野居高臨下地看著徐白的那張臉,細長的眉眼,挺拔的鼻樑,還有一張看著就顯得十分薄情的嘴。

 還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也沒什麼問題啊。

 徐白抬眸看著薛野,他分明一句話沒說,但薛野一看見徐白那幽深的眼神,就是覺得徐白的目光好像比往日更加咄咄逼人了。於是薛野罕見地在與徐白的對視中敗下陣來,他移開了目光,看著地面爭辯道:“你不是也總想殺了我,也沒見你對我留過手啊。”

 然而薛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白打斷了,他聽見徐白說:“我從未想過要殺你。”

 薛野不信,他嘴角扯出了一個帶著嘲諷的弧度,而後看向徐白,說道:“這話你……”

 薛野的話頓住了,他發現徐白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徐白的那雙眼睛往日裡看上去像是暴風雪中的湖泊一樣,風雪太盛遮住了湖面,叫看的人只能見到一片冰冷。而如今徐白醉後,眼中卻或多或少地帶上了點水汽,那如畫的眉目便霎時如同雲消雪霽,露出風雪之下那一汪深不見底的蔚藍寒潭。

 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薛野甩了甩腦袋,深覺自己不能讓自己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之中。於是薛野就著被徐白握住手腕的姿勢,將右手往前一伸,用虎口一把握住了徐白的下巴。別說,當那鋒利的下頜線被薛野的手遮擋住之後,徐白那張臉的攻擊性瞬間下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