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首城不是春桂那樣的小地方,二十多個區,近十個縣,地廣物博,黃遇的新家在南豐,那一片都是頂級豪宅,一線大腕明星們集中地。
因為他媽今年在追一個明星,和人成鄰居了。
南豐離姜家主宅遠,也離他熾哥的“朝陵公館”遠,黃遇回來被押著參加各種宴席,人都被那些阿諛奉承紙醉金迷吸乾了精元,根本沒時間找他們玩。
大好陽光,大好年紀,他臉不洗牙不刷,鬍子拉碴滿臉頹廢的在家裡躺屍。
手機震了半天才去接。
“黃少,我這有個獨家。”電話裡的人恭維道,“如果您覺得可以,那就賞我一張黑旳拍賣場的入場票,哪期的都可以。”又忙說,“或者黃少您哪天去的時候捎上我,讓我去過過眼癮。”
黃遇瞥瞥未知號碼,哪來的小癟三,也不知道怎麼搞到的他聯繫方式,他正要掛,那頭說,“關於您發小晏少的。”
“是嗎,”黃遇完全被叼住胃口,嘴上是玩世不恭的口吻,“說來聽聽看值不值那個價。”
黑旳拍賣場一票難求,拍賣的是獵奇稀有物,感覺在路邊隨處可見的樹根都他媽按兩競拍,他代表家裡去過幾次,兩小時坐下來屁股都能做麻,不如打籃球。
那頭髮來了獨家。
“我來找我女神,想看看她工作中的樣子,碰巧抓拍到了這個畫面。”
就一狗仔,偷拍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黃遇不關心女神是誰,他瞪著照片。
四周都是一排排限量球鞋如同展廳的房間裡,爆出一聲鬼叫。
“我操!”
黃遇趕緊通風報信:“熾哥,你們被人拍到了!”
烈日炎炎,晏為熾剛到家,脫了汗溼的上衣準備洗澡,他一手拿手機,一手在衣帽間撥找衣服:“照片給我。”
黃遇抽氣,熾哥不會要用來當屏保吧?
晏為熾倒是沒那麼做,他點了保存,打算攢一攢,攢夠了就在以後的某個紀念日洗出來,弄面照片牆。
“熾哥,不找個隱蔽點的地兒嗎,太陽底下大街上直接來啊。”黃遇抓耳撓腮。
晏為熾不快不慢:“來什麼?”
黃遇說:“你們都抱上了。”
“不就是抱。”晏為熾冷聲,
“沒見過世面?
黃遇:“......"
靠。
自己吃不到,慾求不滿衝我發什麼火。
電話被掛掉,黃遇倒回地板上,他癱了會去看陳霧的朋友圈,比他的心靈還要乾淨。
黃遇給陳霧發信息:
純粹是抱著八卦的意味,打聽打聽那兩人的進展。
用的是平時把妹的方式,習慣了,下意識的。
就是把他打死,他也不會想到,陳霧會在看到信息後,第一時間去衣帽間找了他熾哥。
“阿熾,”陳霧想不明白,“黃遇問我在做什麼。”
晏為熾拿了件黑背心:“讓他去死。”
陳霧錯愕:“這樣回不好吧。”
晏為熾掃向他的眼神深黑厲銳:“你們多熟了,在飛機上他擔心你的情況,現在沒事找你聊天。”
陳霧:“……我現在就回。”
還是發的語音,溫吞的,尷尬的,很不好意思,“阿熾說讓你去死。”
“噗——”
黃遇一口水全噴在了手機屏幕上面。
這會兒,門外響起黃太太的喊聲,“兒子,晚上有個音樂會,你陪小覃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別給我丟人。”
黃遇把瓶子一丟。
這日子沒法過了,快開學吧,他愛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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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洗完澡沒有穿上那件挑了半天的背心,他赤著上半身在房子裡走動。
一會兒拿著兩本漫畫書去客廳翻看,一會兒去ktv室聽歌,一會兒又跑去中廚區,問陳霧要水果吃。
肩部闊平,腹部塊壘分明,寬鬆運動褲卡在窄而有勁的腰部往下一寸。
這是一具蓬勃的,潮溼的身體。
年輕而充滿侵略性,帶著蘆葦蕩玉米地裡漫出來的春潮與夏熱。
在陳霧面前晃過來,晃過去,晃過來,晃過去。
陳霧給他西紅柿:“你別這樣在家裡走。”
晏為熾咬了一口:“哪樣?”
陳霧推了下眼鏡:“你上衣沒有穿。”
“有什麼問題?”晏為熾扯扯褲子,抽繩在半空中抖動。
腹部兩側的v型斜線條清晰性感,延伸進令人遐想的褲腰裡。
陳霧欲言又止。
晏為熾的身材沒特地練過,每個部位都處在既不會失去他這個年齡段的特性,又具備成熟男性強度的水平,他一副對陳霧的反應感到費解的樣子:“鄉下種地不脫衣服,不光膀子?”
“不一樣。”陳霧說。
晏為熾倚著大理石長臺:“怎麼個不一樣?”
陳霧從置物架上拿了陶瓷小碗,抓一點綠豆放進去泡著:“你現在沒有種地,這裡也不是我老家。”
晏為熾調笑:“就是說,非要我穿上衣,不穿不行?”
陳霧擦著手上的水,耳邊有氣息聲拂來,“陳霧,我很燥。”
他怔了怔:“那西紅柿你多吃點。”
“用處不大。”晏為熾意味不明,“要對症下藥。”
陳霧眼神迷茫。
晏為熾沒耍流氓,點到為止了,他換了個話題:“在外面說熱,現在繼續安慰我。”
“你心情已經好了。”陳霧說。
晏為熾滿臉興味:“你是大仙,透過皮囊看人心情。”
陳霧沒開玩笑,言語真誠:“我能看出你的。”
晏為熾一愣。
操,根本壓不住唇角。
他正想先出去遮遮自己不值錢的表情,就聽見陳霧猶豫著說,“阿熾,那個……”
“哪個?”晏為熾吃著西紅柿,沒回頭。
陳霧在他身後說:“你睡覺能不能不要挨著我。”
晏為熾冷著臉轉身:“把話說清楚,你蓋你的被子,我蓋我的被子,我怎麼挨著你了?”
陳霧吞吞吐吐:“你經常蓋不好被子,我醒來就能看到你……生理反應……”
晏為熾後脖子發燙:“那你不是蓋著被子?”
陳霧:“還是能……”他尷尬得說不下去,臉到耳朵都是紅的。
長得白,那抹紅十分明顯透亮。
晏為熾目光上飄,吞嚥著理直氣壯道:“沒辦法,剛高考完的處男就是這樣。”
陳霧:“……”
廚房很安靜,晏為熾等半天,等來他的一句,“那我還是搬去北邊次臥吧。”
“是誰說臥室太大不習慣,要和我不睡一頭,不該一床被子,睡一張床的。”晏為熾抓住陳霧的樸素短褂將他提起來點,呼吸裡是西紅柿的酸甜,“你現在又要搬走,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