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央 作品

第 129 章 生產(第3頁)

 在韓然驚怒交加、夜不能寐的時候,嬴政一行人已經再度啟程,開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嬴政這邊人多,行進速度自然緩慢,不能與他輕車簡從時相比。

 有時候,嬴政帶來的大部隊停留在荒郊野嶺,一應吃穿用度,實在是簡樸得很。

 儘管做了防震處理,但嬴政的馬車還是頗為顛簸,就這樣,他還得防備著不知何時會躥出來的刺客。

 李令月瞧著嬴政這樣子,不由感慨道:“你這哪裡是出來遊玩的?你這分明是出來受罪的。”

 “原本的確是受罪,但這一路有令月相伴,寡人竟覺得,倒也還好。”

 “你如今說話倒是愈發動聽了。”李令月輕笑著道。

 “令月身邊那麼多能言善道之人,寡人若是還學不會說話,豈不是要失寵於令月?”

 嬴政想得很明白,令月與旁人是不同的。只有他與令月二人的時候,他大可隨著自己的心意行事。

 聽到嬴政這番話語,李令月笑得更加歡暢了。只是,笑著笑著,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只見她撫著自己的肚子,皺著眉對嬴政道:“阿政,我似乎……要生了。”

 嬴政在聽到這句話後,面上一片空白。

 “婦人生產……需要準備些什麼?你可準備好了醫正?你還是趕快喚人進來吧!”

 李令月見他這副坐立難安、彷彿比她還緊張的樣子,便出言安慰道:“不必擔心,幫我接生的人手都是早早便備下的,不會出什麼問題。”

 說完這番話後,她便切斷了與嬴政的通訊。

 即使嬴政想要通過熒幕旁觀她生產的過程,她也是不會同意的。

 她不願意讓自己最狼狽、最虛弱的一面被他看到。所以,還是暫且讓他等著吧!

 大秦的官員們不知秦王為何忽然下令就地紮營。此處雖然可以紮營,卻不是最佳的紮營地。

 原本他們定下的紮營地還要再走半個時辰才能走到。

 他們見秦王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按照秦王的意思去做。

 沒有人願意在秦王心情不佳的時候觸他的黴頭,除非是秦王的命令事關重大,他們不得不頂著壓力去勸諫秦王。

 眼下,把營地紮在哪裡,在他們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兒,遂了秦王的心意也無妨。

 身邊侍奉的護衛隊從臨近的河中捕了一些魚,烤好之後,進獻給秦王。

 這是他們這些天的慣常做法。若是在城鎮中停留,他們的吃住標準會好上許多,可若是遇到不得不在城外紮營的時候,他們的食物通常是自帶的乾糧,以及通過就地取材做出來的簡易菜餚。

 秦王頗喜歡吃魚,卻不喜歡挑刺,好在這條河裡的魚肉嫩,刺又不多。架在火上炙烤一陣,輔以從西域帶回來的調料,味道很是鮮美。

 底下人本以為秦王會很喜歡這道菜,哪知道,秦王只是略略用了幾口,便命人送了出來。

 第一個發現這魚的士兵原本還等著秦王的打賞呢,沒想到,秦王竟對這魚不感興趣?

 這名士兵納悶兒地問秦王身邊的近侍:“這魚不符合王上口味嗎?”

 “不是這樣。王上今日不僅魚用得少,乾糧也用得少。王上在用完晚膳之後,就把我們都給趕出來了。”

 在這名士兵看來,秦王政的表現十分反常。原本他心情還算不錯,哪怕是數日前有人行刺,都沒有影響到他的好心情,可今日的秦王,顯得異常焦躁不安。

 這也讓秦王政身邊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這幾日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啊。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嬴政一直在視圖與李令月取得聯絡,好看一看李令月那邊的情況,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在這種情況下,嬴政的心情又怎麼可能會好?

 秦王政的異常如此明顯,不僅他身邊的近侍們和底下的將士們察覺到了,李斯、王綰這些人精更是早早就嗅到了不對的苗頭。

 秦王突然出現異狀可是一件大事,他們決定去秦王的營帳中探一探情況。

 若是秦王遇到了什麼難題或者棘手的事,那麼,為秦王排憂解難便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嬴政在聽聞李斯等人求見的消息時,本來下意識想拒絕。此時的他,除了李令月之外,誰都不想見。

 然而,他很快就想起李斯、王綰、隗狀等人也算是半個知情人,到嘴的話就變成了:“讓他們進來吧。”

 李斯等人進來之後,便見秦王政目光熠熠地望向他們:“你們膝下都已經子女成群,想必你們對婦人產子一事十分了解吧?你們妻子生產之時,你們都在做些什麼?你們的妻子又是過了多久,才將孩子誕下的?”

 這……

 李斯等人面面相覷。

 他們進來,不是來為秦王排憂解難的嗎?怎麼忽然間,話題就跳轉到婦人生產之事上了?

 李斯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在他的妻子為他誕下第一子的時候,他似乎還在楚國上蔡縣做小吏。那時的他,每日都要為家中生計發愁,為自己未來的出路發愁,哪有精力去關注自己的妻子?

 誠然,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懷胎生子很是辛苦,但那不是每個女子都要經歷的事麼?

 他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為妻子提供優渥的生活,為妻子尋來好的好醫好藥,讓妻子能夠在生產中活下來。

 王綰與隗狀的經歷雖與李斯不大一樣,但他們的想法與李斯大差不差。

 他們都聽說過女子懷胎生產的辛苦,但在他們看來,除了為自家妻子尋個靠譜的穩婆、為自己的孩子尋個靠譜的奶母之外,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他們的妻子在產床上苦苦掙扎之時,他們往往還在朝中處理政務。

 有一回,王綰的妻子生產之時,王綰恰好在家,他在產房外聽到女人淒厲的哀嚎聲,不忍再聽下去,便回到房中靜心苦等。

 對於女子生產之事,李斯、王綰、隗狀等人不能說完全不瞭解,但瞭解得屬實不多。

 秦王政突然問到這個問題,他們的面上都露出了茫然之色。他們本以為,他們是來為秦王政排憂解難的。可這憂,這難,是他們能夠排解得了的嗎?

 嬴政在看到他們的面色之後,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只聽他冷哼一聲:“家中妻子為你們誕下了數子,你們卻對她們生產的過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你們何用!”

 最重要的是,嬴政本來想著讓這些大臣為他講講他們妻子的生產過程,好緩解一下他心中的焦慮。結果,他卻發現,他這些大臣們瞭解得還不如他多!

 嬴政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們一眼,將他們通通攆了出去。

 李斯等人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們為秦王排憂解難的項目中,竟然還會多出一項婦人生子。

 被趕出去的李斯等人面面相覷,紛紛開始懷疑他們是誰,他們在哪兒,他們在做什麼。

 李斯抬眸掃了一眼面前的帳子,壓低了聲音:“你們說,王上這是怎麼了?為何突然想著打聽這些事?”

 王綰想了想,開口道:“莫非是……王上的女人要生產了,所以王上才會這般關注婦人生產一事?”

 他越想,眼睛便越亮。秦王政英明神武,是一位值得追隨的明君。但秦王政膝下無子又久久不肯納妾一事,一直以來,也是大秦臣子們的一塊心病。

 要是秦王的子嗣當真要誕生了,這對於秦王,對於他們來說,也的確是一件大事。

 “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咱們想的那位……這也不是咱們能夠過問的。”

 “可惜我們三個都對婦人產子之事不大瞭解,無法為王上排憂解難。”

 李斯一面說著這話,一面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他就要好生向他妻子瞭解一下女人生孩子的經過。

 正所謂,秦王的需求在哪裡,他李斯就在哪裡。想要成為秦王的寵臣,想要在秦王身邊有著旁人無可替代的位置,這是必備的素養。

 嬴政還不知道,他的臣子們已經計劃著開始新一輪內捲了。

 暮色漸濃,他望著頭頂上方的帳篷,卻遲遲沒有睡意。

 也不知,令月現在如何了……有沒有順利將孩子生下來。

 直到天邊矇矇亮時,嬴政才淺淺睡了過去。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時,他看到突然浮現在自己面前的熒幕,驚得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令月……是令月嗎?

 剛剛生產完的李令月一臉倦容地出現在嬴政面前:“特意來跟你報個信兒,省得你擔心。不過,你怎麼瞧著比我還狼狽?單看咱們倆這臉色,還不知道生孩子的究竟是誰呢!”

 “你可好?孩子可好?生產過程是否順利?”嬴政一疊聲地問道。

 李令月噗嗤一笑:“自然順利了。否則,我也不能這麼快就好端端地跟你說話了。”

 嬴政心下稍安:“孩子……”

 “我產下了一兒一女,兒子早出生一會兒,女兒出來得晚一些。現在,乳母將兩個孩子抱去餵奶了。”

 李令月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打了個呵欠,顯然精力不濟:“你若是想要見到他們,得等我睡夠了再說。在這之前,你就先好好為孩子們取個小字吧。兩個孩子的大名由我來取了,小字自然該由你來動腦筋。”

 “先說好,始皇帝給他兒女們用過的名字,你可不許拿過來敷衍我!否則,我就讓你見不到寶寶們!”

 嬴政啞然失笑:“知道了。難道我看上去像是這種人麼?”

 即使李令月不提,他也不會照抄“始皇帝”給他的兒女們取的名字。嬴政無比清楚地知道,他和“始皇帝”是不同的,他和李令月的兒女,與“始皇帝”的兒女,也是不同的。

 由於一宿沒睡,嬴政的臉色看上去很是糟糕。

 但讓底下的臣子們感到驚訝不解的是,嬴政的心情居然看起來很是不錯。這與他昨日的焦躁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秦的朝臣們心中暗自揣測秦王政是否收到了什麼秘密奏報,否則,他的心情變化怎麼會如此之大。

 一行人在收拾好東西之後,再度啟程。

 原本嬴政滿心想的是怎麼將韓、趙、燕三地的反賊誘出來一網打盡,現在,他至少有一半兒心神放在了未曾謀面的孩子們身上。

 經過再三思量之後,嬴政決定用詩經來為孩子們取字。

 女兒的字是卉遲,取自“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兒子的字是濟桓,取自“濟濟多士,克廣德心,桓桓於徵,狄彼東南”。

 但願,這兩個孩子都能成為優秀的繼承人。

 在為孩子們取字的時候,嬴政既懷著對孩子的愛,也懷著對繼承人們的滿腔期待之情。

 一路上,他每每落腳之時,都要往屏幕出現的方向掃一眼,以免錯過了與孩子們的初次見面。

 他身上的種種期待和喜悅之情絲毫不加以掩飾,他身邊的大臣們都能感受得到。

 又過了兩日,嬴政一行人正式進入了趙地。

 也是在這時候,李令月才抱著孩子們出現在他的面前。

 今日,李令月的行宮看起來很是熱鬧,許多人都在行宮中來來往往。

 嬴政屏退眾人之後,一頭扎進了客棧中,吩咐底下的人若無十萬火急之事,不可以輕易來打擾他。

 然後,他便用貪婪的目光鎖定住李令月身旁的兩名乳母懷中的小小嬰兒。

 這兩個嬰兒被大紅襁褓包裹著,膚色白裡透紅,瞧著很是健康。

 他們的臉小小的,手腳也小小的,彷彿被人一捏就碎。嬴政在熒幕這一側看著,忍不住想要讓那兩名乳母動作輕一些,再輕一些,莫要傷到了孩子。

 因為兩名乳母一左一右,分別站在李令月的兩端,嬴政不得不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轉過頭去看看那個。

 兩個孩子在他看來都是寶貝,他看哪個都覺得看不夠,如果有人現在在嬴政的房間中,就會發現嬴政的動作頗為滑稽。

 不知李令月那邊在進行什麼儀式,她周圍些祝福之語。在這過程中,李令月唇畔一直含著得體的笑容。唯有偶爾望向襁褓時,她的眼眸中會流露出些許溫柔之意。

 嬴政雖然跟著李令月學過大唐的語言,但畢竟用得少。此時,李令月周圍的人說的大唐話帶有口音,且語速又快,自然讓嬴政難以辨認。

 他只能艱難地捕捉到諸如“洗三”、“恭賀”之類的詞。

 這也讓嬴政下定決心,待他得了閒,這大唐話的學習還要繼續深入進行下去。

 他的孩子們都是在大唐出生的,日後,大唐話顯而易見會成為孩子們的母語。他總不能連以後跟自己的孩子交流都出現問題吧?

 當然,即便孩子們願意用秦國話來跟嬴政交流,嬴政也不希望由孩子們什麼。

 由於李令月身邊的人很多,一時半會兒的,她自然顧不上跟嬴政說話。李令月那邊具體發生了什麼,嬴政只能連蒙帶猜。

 熒幕上的李令月,開始給兩個孩子輪流舉行沐浴儀式。當她把孩子從乳母懷中挨個兒抱過來的時候,兩個孩子的臉在嬴政面前變得更加清晰。

 這兩個孩子真不愧是孿生兄妹,模樣生得竟有九分相似。

 其中一個孩子在舉行沐浴儀式的過程中醒了過來,這孩子似乎不明白周圍發生了什麼,在李令月懷中扭來扭去的。另一個孩子則呼啦啦一直睡著,睡得很是香甜,彷彿無論是誰都不能把他從睡夢中吵醒。

 兩個孩子專門挑著李令月與嬴政的長處來長,他們的面容雖還十分稚嫩,五官卻十分精緻。他們眉眼生得肖似李令月,鼻子和嘴巴又有些像嬴政。

 嬴政的目光落在兩個孩子的身上,只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周圍的人笑著、鬧著,在得到李令月的許可後,還可以親自上前去抱兩位小皇孫。

 嬴政恨不得衝進熒幕中,跟這些人換上一換。

 明明他是孩子的生父,此時,他卻只能在熒幕前遠遠地看著孩子們,這也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令月的行宮是那樣的熱鬧,可那份熱鬧,卻不屬於他。

 他甚至連那麼多人為何齊聚於此,以及李令月剛才舉行的那個沐浴儀式究竟有什麼寓意都不知道。

 這也讓嬴政對那些能夠去參加那場宴會的人十分嫉妒。

 好不容易等到那些人都離開了,嬴政才終於有機會跟李令月搭話。

 李令月看著嬴政的表情,就知道嬴政是憋壞了。

 她輕笑一聲,對周圍人道:“孩子暫且留在孤這裡,你們都先下去吧。等到孤讓你們過來的時候,你們再來將孩子抱過去餵奶。”

 李令月產後狀態雖然不錯,但生產畢竟是一件極為辛苦的事,且李令月一生就是兩個,故而周圍的人都遵循武皇的旨意,悉心照顧著兩個孩子,小心伺候著李令月。沒有人敢讓李令月累著。

 奶孃一聽這話,頓時面上就露出不贊同之色來:“殿下一個人帶孩子實在是太累了,還是讓奴婢們在一邊侍奉著吧。”

 李令月一邊輕輕戳著自家兒女的臉,一邊頭也不抬地道:“孤想要跟自己的兒女們獨自相處一陣子,你們在這裡,影響孤與孤的兒女交流感情。”

 她見兩個奶孃還沒有動作,面上露出不悅之色,略略提高了嗓音:“孤的話,現在沒有人聽了,是嗎?”

 奶孃們聽聞此言,才終於低下頭向李令月賠不是,然後退下了。

 閒雜人等離開了,李令月也終於可以跟嬴政好好交流。她把兩個孩子抱到熒幕前,好讓就差直接貼在熒幕上的嬴政看個清楚。

 當然啦,嬴政難得的黑歷史照片,李令月也沒忘了截圖留念。日後,她肯定要把這張照片拿出來,好好嘲笑一下嬴政。

 兩個孩子都還小,正是需要大量睡眠的時候。不說一直呼呼大睡的那個,就連剛剛還十分活潑好動的那個,經過一番折騰,也已經累得睡過去了。

 嬴政想要跟兩個孩子進行互動,現階段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一直以來,只有李令月能夠看到熒幕這頭的他,他這邊也只有他自己能夠看到熒幕那頭的李令月。

 換做他們的孩子,兩個小傢伙究竟能不能看到嬴政還不好說,畢竟他們可沒有跟系統簽訂什麼協議。

 嬴政單方面將兩個小傢伙看了個夠,然後向李令月問道:“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妹妹?”

 李令月回答道:“一直在呼呼大睡的是哥哥,探頭探腦的是妹妹。妹妹瞧著活潑些,哥哥倒是心大。一場洗三儀式,就直接讓他這麼睡過去了。”

 “洗三儀式?”

 李令月點了點頭:“在嬰兒出生的第三日,為嬰兒洗滌汙穢,便可消災免難。我們舉辦洗三禮,對新生兒來說,也就是求個吉利的意思。”

 她本人對這些說法其實並不怎麼相信,但既然時人都信,那麼藉著這個機會熱鬧一下,為自家寶寶們討個好彩頭,也沒什麼不好。

 “原來如此。”

 “對了,我為寶寶們取的名,以及你為寶寶們取的字,我已經派人送去長安了。等到阿孃批准之後,就可以讓寶寶們用那些名字和小字了。”

 字一般是及笄或者及冠後才取的,像他們這樣孩子一出生就把字給取上的父母,實在不多見。

 嬴政的注意力卻沒有放在這件事上。他只要一想到他和令月作為孩子們的父母,居然不能直接決定孩子們的名和字,還要讓另一個人來拍板做決定,他心裡就有種微微的不爽。

 嬴政的這種不爽,自然被李令月看了出來。

 “阿政,你這是怎麼了?為何突然就垮著張臉給我看了?”李令月說著,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臉,半開玩笑地道:“難道,是我產後失調,你不樂意看到我這張臉了嗎?”

 其實,她調理得還算不錯,但畢竟剛剛生產完,想要徹底恢復到最佳狀態,還需要一段時間。

 “並非如此,你知道,我看重你,並非因為你的容貌。只是,寡人在大秦可以說一不二,卻無法決定自己孩子的名和字,寡人實在心中不快。”

 “原一不二,我在大唐既是阿孃的女兒也是阿孃的臣子,我自然沒有辦法越過阿孃獨斷專行。”

 “其實,我阿孃對一般的孫輩並不重視。我兄長他們的兒女出生,我阿孃是從來不會去管他們叫什麼的。興許是因為我是儲君,我阿孃才格外看重我誕下的這兩個孩子。不過,我提出的要求,我阿孃一般不會拒絕,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爭取到孩子們的冠名權。”

 坐月子的日子,對於李令月來說與之前養胎期間的日子沒有太大區別。

 她的活動範圍依舊是這座行宮,她的一日三餐也依舊被太醫和身邊之人盯著。

 不過,與先前有所不同的是,她不必再像懷孕期間那樣這也忌口那也忌口,她餐桌上的菜色豐富了一些。

 與之前相比,她生活中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多了兩個小包子。每日李令月都會與小包子們相處兩三個時辰。

 看著他們小小一團、玉雪可愛的樣子,李令月就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她從來不知,原來當母親,也是一件這麼有意思的事。

 有時候,單是看著兩個孩子睡醒之後揮舞著小爪爪的樣子,她都能樂上很久。

 兩個孩子年齡實在是太小了,每日要花大量的時間來睡覺,只有少數時候是醒著的。李令月來的時候,能不能跟他們進行互動,得看運氣。

 不過,這兩個孩子似乎對李令月有種天然的親近感。每當李令月抱著他們的時候,只要他們醒著,他們都會表現得很高興。女兒會動著小身子,在李令月懷中一拱一拱的,兒子也會輕輕蹭蹭自家阿孃的胳膊。

 李令月完全能夠體會到嬴政的心情,她看著自家一雙兒女,也覺得哪哪兒都可愛!

 在李令月做月子期間,她好好跟寶寶們培養了一段時間感情。嬴政那邊雖然忙碌著,也不忘跟李令月聯繫。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想打開熒幕看一看兩個寶寶。

 小嬰兒一天一個樣,兩個小包子很快就滿月了。他們變得越來越活潑,精力也越來越旺盛。

 只是,他們不怎麼給嬴政這個爹面子,嬴政與李令月進行“視頻通話”的時候,他們通常都睡著。

 嬴政雖然嘴上不說,但李令月看得出來,他其實頗為鬱悶。

 每當這個時候,李令月就會覺得,自家丈夫其實也是個大寶寶。

 這日,在看完寶寶後,嬴政對李令月道:“我幼時住過的地方,已經被拆除了。周圍的那些趙人們深深憎惡著我和我阿孃。連我們住過的地方,他們都不願意保留下來。”

 李令月“啊”了一聲,目光中露出幾分惋惜之色:“那阿政你準備怎麼報復他們?”

 “如今依舊對寡人存有殺意的,或是在寡人年幼時用齷齪手段對付過寡人的,寡人留他們不得。至於其他人……罷了。”

 現在,這些邯鄲城的黔首們,也是他秦國之人了。嬴政答應過李令月,要儘可能以同等的態度來對待被征服的國家的黔首們,他自然不會食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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