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與夕顏(12)(第3頁)

 身體除了感到昏沉外,還有噁心、呼吸困難等症狀。

 “該死。”少女忍不住咒罵一聲。

 在不知道敵人動向的前提下,她不能再貿然出去了,如果再來一遍,她不確定自己還能保持清醒。

 她再次看向了自己的掌心,血液已經乾涸,傷口也開始結疤,仿若一切都將過去,就如她忘卻的那些記憶一樣。

 只是傷口即便癒合了,也不能否認它曾存在過。

 記憶即便消失了,也不能否認曾發生過。

 她曾學過的知識、掌握的技能、積累的經驗還在,她不能認輸。

 少女開始以另一個角度去思考。

 假如說手心是她自己割的,那她會在什麼情況下這樣做呢?

 一定是一個極其緊迫的、危險的情況。

 如果不緊迫她是不會選擇這樣極端的做法的,她並沒有自殘自虐的愛好。

 所以那時的她大概率是沒辦法在其他東西上留下暗示,是因為擔心被發現?還是手頭邊根本沒有可以留下暗示的載體?

 那假如這兩個字真的是她留下的。

 她當時留下兩個意味不明的字,又想表明什麼呢?

 不對,意味不明——這是在一個連名字都失去了記憶的人看來的,所以,掌心裡的割痕,是她的名字!

 就在她想到這一點時,那嘈雜尖銳的聲音又鑽進了她的腦子裡,企圖讓她忘記自己剛剛想起的名字。

 簡直是沒完沒了的。

 什麼神明,一千隻鴨子都沒這麼吵。

 初彌撿起地上的花圈,先是在神廟的門口左右觀察了一下,然後把花圈扔出了神廟。

 這次並沒有再突然冒出一個人。

 大概是因為對腦海中的聲音有了一定的耐受性,她再次邁出神廟時,雖然那聲音更吵了,但她不需要再利用額外的疼痛,也能保持一線清明走出去了。

 只是出去之後,她又要去哪呢?

 初彌看了看神廟外的木炭,捧了一把回到了神廟中。

 她選了個角落,寫下自己的推測。

 總之,以防之後再忘記,先做個筆記吧。

 要知道忘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你已然忘記了自己的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