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作品
162.第 162 章(第2頁)
只自己買買買的開心,不再管徐平在外頭的糟心事。
左右不管徐平怎麼胡來,她都是徐蒔樹的媽,徐家的太太,外頭的狐狸精影響不到她的榮華富貴,這是頂頂重要的。
徐平一個老男人,仔細想想,倒也沒啥好稀罕的。
徐平和陳玉梨,兩人的婚姻已是貌合神離。
這下,徐平可算知道徐蒔樹問自己喜不喜歡這墓地的原因了。
兒子這是怕自己還年輕,說不得以後會再找一個
“嗐,兒子你還小,你不知道”徐平擺了擺手,不以為意模樣,回過頭就繼續化寶。
“甭管爸爸在外頭有幾個阿姨,爸這結髮的夫妻,那只有你媽一個。”
他又化了個元寶,半空中有飛灰懸空。
徐平手中動作不停,頗為感慨。
“咱們老家有一句話,那叫做半路的夫妻硬如鐵,從小的夫妻軟如棉。說的就是啊,這半道的夫妻都各有算盤,心誠不到哪兒去,湊合著過日子成,心貼心是別想了。”
“我啊,百年後還是在你媽旁邊躺著好。”
徐蒔樹“我知道了。”
一時間,父子二人沒有再說話,只靜靜地化著元寶。
日頭西斜,酒水灑過灰燼,熱氣蒸騰,空氣中除了香灰的味道,還有一道酒香。
徐平起身,抬手撫摸了下黑色花崗石的墓碑,嘆了口氣。
“兒啊,你想和媽媽再說說話,就再待一會兒,爸爸去外頭等你。”
徐平拍了拍徐蒔樹的肩膀,捏了捏,入手是頗為瘦削的身子骨,他心酸了下,到底是少年便沒了媽,苦命哦。
和他這中年喪妻,那是一樣的心酸。
他落下這話,這才轉身離開。
徐蒔樹看著徐平的背影,又回頭看花崗石的墓碑。
墓碑上,陳玉梨頭髮微卷,笑得洋氣又肆意,那是金錢給出的支撐。
這時,半空中突兀的有一張照片飄下,懸浮於半空。
只見這是一張黑白的照片,女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擱膝蓋間,纖纖玉指上帶著尖細的指套,蘭花指捏一方素帕,瞧過去端莊又賢淑。
她的身後是一處木質大宅子,飛簷斗拱,雕樑畫棟,宅子寬闊疏朗,太師椅擱在堂屋外頭,正好將堂屋方向的靈牌一併照了進去。
只見靈牌一個又一個,細細密密,有白燭晃晃。
青煙攏過,照片似水墨一般暈染開,好似活了過來一般。
接著,徐蒔樹面前落下一人。
“衍郎。”女子含情脈脈,彎身道了個萬福。
只見她身著月白錦色琵琶襟大褂,脖間圍素白圍巾,嫋嫋行禮時,寬袍微動,隱約能見山巒暗紋。
她梳著兩把頭,上頭有玉質的簪子,流蘇似一粒粒紅石榴,琳琅地墜在兩把頭上。
再抬頭時,琳琅珠翠叮叮作響。
聽到一聲衍郎,難得的,徐蒔樹一貫平靜的眼裡有了波瀾,他帶幾分厭棄和鬱色,還有分晦暗,皺眉道。
“我說了,我是徐蒔樹。”
“不論你是誰,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衍郎。”
永永遠遠,她的衍郎。
女子有些激動,再對上徐蒔樹的眼睛時,她的肩膀垂了垂,笑模樣收了。
“好吧,依你,都依你,蒔樹就蒔樹。”
女子眼距稍寬,笑時婀娜嫵媚,不笑時又顯得有幾分冷漠的豔色。
她飄在一旁,不再和徐蒔樹爭論他到底是誰。
徐蒔樹看著墓碑,有一會兒沒有說話,過了片刻,他從口袋中掏出兩枚硬幣,細看了一會兒,將其中的一枚硬幣往化寶的灰燼中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