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爾wr 作品

第二百零二章 山村匪患(第3頁)

 “也未必是藉口。”

 趙福生搖了搖頭,她想了想:

 “你也說了,封門村民風彪悍,村中又有匪霸為患——”

 趙福生說到這裡,語氣頓了片刻,她偏頭看向龐知縣:

 “如果這些匪徒一被抓捕,照大漢律例,要判什麼結果?”

 “這些人殺人越貨,欺佔良家婦孺,平時燒殺擄掠無惡不作,若被逮到,定要判梟首,屍身還要掛在城門口半個月,任由鴉雀食咬的。”龐知縣毫不猶豫的答道。

 但他話音一落,隨即就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了:

 “大人的意思,是村中有人將此事告密,郭威遭了匪徒報復?”

 這些悍匪毫無人性可言,手中血債累累,官府近來動作頻頻,可能這些匪徒已經得到風聲了。

 而郭威在此時站在官府一方。

 在他看來,朝廷給他錢,使他招攬雜工,雜工獲得一份差事,而他獲得官府的獎勵,這是雙方皆大歡喜的事;

 但這一幕在匪徒看來,極有可能是郭威成為了官府的走狗,朝廷的鷹犬,幫著官府辦事,是要剿滅匪徒的。

 這種猜想下,窮兇極惡的悍匪必定會挺而走險。

 他們如果對官府有忌憚,且又背後有聰明人,便不會明目張膽對郭威下手——因為如此一來會激怒官府,換來不可收拾的後果。

 若照趙福生思路,便該綁架郭威的家裡人,暗地裡使壞,勒令他不與朝廷合作,背後下黑手,將這事兒攪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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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使用‘拖’字訣,時間一長,匪徒畢竟是地頭蛇,萬安縣的官府數十年不作為,府衙財正空虛,這次的‘事件’未必能堅持多久。

 時間一長,事情不了了之,一切便煙消雲散了。

 當然,這是趙福生的視角。

 但是匪徒未必是這樣想的。

 “這個事不好說。”

 趙福生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但她謹慎仔細慣了,並沒有率先便否認龐知縣的猜測:

 “興許有這樣的可能,但我認為可能性不大。”

 “大人此話怎講?”龐知縣問。

 “你也說了,封門村的匪徒大多都是村民落草為寇。”趙福生分析道:

 “這些人大字不識,沒有見識與眼光,行事衝動,之所以這麼多年形成匪患,純粹是因為萬安縣府衙太過無能、廢物!”

 她毫不客氣的話令得龐知縣老臉一紅。

 農民化身為匪的事不少,但這些人沒有刀胄裝備,沒有見識,沒有經過訓練,純粹是憑藉一腔逞勇鬥狠及殘忍手段掠殺良民罷了。

 之所以成為禍患,是因為這些人有兩重身份。

 放下刀後,他們會化身村民,提起刀後又變成惡匪,再加上彼此維護,不好指認。

 而朝廷軍一來,這些人會逃入深山,軍隊需要糧草供應,無法打持久戰,天長日久之下,才使得這些匪患難以徹底根除。

 另一方面,對於村民來說,受匪徒禍害及受軍隊禍害恐怕下場是一樣的。

 相較之下,搞不好軍隊肆虐後的禍患還要大一點,反正都是被人燒殺搶掠,附近的匪徒還講究個長久搶掠,而朝廷的正規軍手段兇殘得多,對百姓來說危害更大。

 這也是封門村匪患幾十年無法得到徹底拔除的緣故。

 追根究底,並不是匪徒太狡猾、有見識,而是大漢朝官府、軍隊無能,已經失去了民心的緣故。

 “這樣的悍匪認定郭威是會出賣他們的人,大概率會殺人滅口,而非迂迴婉轉,先從綁架他家人下手。”

 如果這些刁匪有這樣的見識,封門村的情況便不會這樣糟了。

 趙福生說到這裡,放下茶杯伸了個懶腰:

 “不過事情只是我的推測,郭威的家人究竟是出了其他的意外,還是受到了匪徒的綁架勒索不好說,總要實地去看看再說。”

 說完,她看向怔忡的老知縣:

 “如今縣中有可用的人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