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32 章 萬年窮逼(第3頁)

 

    讓你入世期間跟著我。嶽起沉將話說完,冷冰冰的。
 

    陳子輕沒在這時候挑戰他的底線“行,就按嶽施主說的來。”
 

    春風捲起幾片落葉,陰沉沉的天氣,陰沉沉的矮樓,屋簷下垂下幾根藤蔓,一直延續到一扇斑駁窗戶上。
 

    窗戶的外面裝著防盜窗,因為常年沒人,早已是鏽跡斑斑。
 

    這樣的老樓,一般也只有些老人居住,戶主就算有心出售,卻也常年無人問津。
 

    何況,傳說這還是一棟鬼樓。
 

    城市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由於聽說附近要建地鐵站,這棟常年被人忽視的“鬼樓”終於又重新引起人們的注意。
 

    “我和那個買房的人什麼都談好了,八千一平,可到最後簽字的那天,對方不知從哪聽說了,說那棟樓是個鬼樓,以前鬧過鬼。”
 

    這棟樓的戶主之一,也就是嶽起沉這單的客戶,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的憤慨和激動。
 

    “唉價錢都好說,我的要求就一個。”
 

    “這棟樓絕不能再出那種事情”
 

    經過調查,嶽起沉知道,客戶說的“那種事情”大概就是三年前,關於那個女租客的意外。
 

    陳子輕和嶽起沉走過一條破舊的水泥路,來到了這棟樓下,樓梯口開向北面,因為常年照不到陽光,整個樓道給人一種幽冷的感覺。
 

    他們徑直上了三樓,除了一個撿垃圾的老頭,一路上他們沒再看到其他人。
 

    三樓有四個住戶,全都大門緊閉,門上的油漆早就脫落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也不知其他三戶是沒人在家,還是說早就沒人住了,整個三樓顯得異常的安靜。
 

    “咔嚓”
 

    嶽起沉用鑰匙打開了303的房門,空氣中隱隱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像是有什麼東西發黴了。
 

    好在整個房子的傢俱明顯有人打掃過,沒有一點的灰塵,應該是戶主為了方便出售,最近打掃過。
 

    嶽起沉把裝著泡麵桶的塑料袋丟地上,他往布藝沙發裡一躺,人就沒了動靜。
 

    胸膛沒有起伏。
 

    把躺屍完美地詮釋了出來。
 

    陳子輕只望了望青年死寂的胸膛就被黴味牽扯著思緒,他在屋裡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到底是什麼東西發黴了。
 

    “嶽施主,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出去查一查”陳子輕詢問專業去汙師的意見。
 

    嶽起沉答非所問“怕鬼的和尚一大把。”
 

    陳子輕“我不在其中,我不怕,你看我在知道你不是活人以後,照樣和你正常相處。”
 

    “大話誰不會說,你不怕我,只是因為我長得不醜,等你見到長得醜的鬼,你就尿褲子。”嶽起沉聲調懶倦,“和尚不會抓鬼,只會超度,嘖。”
 

    陳子輕撇嘴,那我剛好相反。
 

    而且,你長成這樣要是隻能算不醜,那就很難找到帥的了
 

    。
 

    一股辣味撲進陳子輕鼻子裡,他見嶽起沉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塊明顯洗過的生薑。
 

    幹吃。
 

    陳子輕目睹嶽起沉大塊大塊地咀嚼生薑,他頓時就感到一陣牙酸“嶽施主,你喜歡吃生薑啊”不人不鬼的,口味這麼重
 

    “別管我。”嶽起沉幾口吃完,意猶未盡地舔舔唇,他把兩隻手放在腦後枕著,目光落在天花板上。
 

    陳子輕也瞧了瞧,沒瞧出異樣,他擰開一瓶礦泉水喝幾口,然後就將嶽起沉帶進來的一份資料鋪在了桌子上,這上面幾乎包含了有關這棟樓的所有靈異報告。
 

    其中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先前戶主所提到的,有關女租客的那個意外。
 

    三年前,有個女白領在附近上班,她由中介介紹,租了這套房子。
 

    起初還很正常,直到一個冬天的晚上,下著雨,有人看見那個女租客提著一隻紅色的水桶,用水一遍遍澆在三樓地面上,就像是在沖洗地面。
 

    女租客忙到很晚,一直反覆打水沖水,水順著樓梯甚至都淌到了二樓。
 

    整個樓的住戶,耳邊都回蕩著,塑料水桶在地面拖行的聲音。
 

    “喀啦啦喀啦啦”
 

    有些住戶第二天還要上早班,於是便忍不住地去了三樓,想著大家好好溝通溝通,讓她別洗了。
 

    可當他們剛到三樓,就感覺一股刺鼻的腥味直衝天靈蓋。
 

    只見整個三樓的樓道一片血紅,那個女租客用刀劃傷自己,把血流進水桶裡衝在樓道的地面上。
 

    其他住戶都被嚇傻了,他們連忙打電話叫來救護車,當大家把她抬上擔架的時候,就聽見她語氣微弱,嘴裡反覆地念叨著,
 

    “為什麼衝不掉”
 

    女租客最終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死在了送往醫院急救的半路上。
 

    之後雖然警方封鎖了消息,但這裡附近的住戶們,大致還是聽聞了一些真實情況的。
 

    陳子輕看完了這一頁報告,接著又看向其他幾頁,上面記錄著另外一些大大小小的怪事。
 

    有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當初在這棟樓剛建成不久,有對老夫妻搬住進了二樓。一天夜裡,妻子感覺自己有點餓,就跟丈夫說她去廚房煮點東西吃。
 

    結果妻子去了很久也不見回來,於是丈夫就起來查看,哪知家裡根本沒有人,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門了。
 

    丈夫嚇了一跳,他焦急地出門尋找。沒過多久,丈夫就在樓道的盡頭,找到了妻子。
 

    在一片樓道的陰影裡,妻子面對他站著,但她的人卻反著向後移動,遠遠看去,就像是在倒著走。
 

    可等丈夫追上去後才發現,妻子的兩個胳膊高高的向後豎起,就像有人正揹著她,拽著她的兩隻胳膊向後前行。
 

    而她的背後,明明沒有人
 

    丈夫二話不說,趕忙一把拉住了妻子,把她救了下來,等妻子清醒後,對之前的事情竟沒有一點
 

    印象。
 

    這件事真正讓陳子輕感到警覺的是,當時那個妻子最後被救下來的地方,正是通往三樓的樓梯口。
 

    難道說,這三樓真的有什麼東西
 

    陳子輕暗暗猜測,這棟鬼樓的關鍵,其實就在這三樓
 

    還有那個沖洗三樓樓道的女租客。
 

    陳子輕繼續想道,為什麼沖洗不掉地上到底有什麼她又為什麼要衝洗掉
 

    而這一切,和這鬼樓背後的怨靈又有什麼關係呢
 

    陳子輕直覺這些靈異事件的背後,一定暗示了什麼,很可能會跟怨靈的身世有關。
 

    去汙行業的規定是入住半個月到一個月。
 

    而嶽起沉要在這裡住上行規裡的最長時間。30天可不短。
 

    陳子輕用手背蹭蹭臉,等房子乾淨了,住著也沒事,反正不用房租,還能拿到日2000的報酬,並且是日結,每日到賬。
 

    窗外的夜風吹了進來,桌面上的資料頓時嘩嘩作響,陳子輕把礦泉水瓶壓在上面,防止這些紙被風吹跑。
 

    “看來這裡不是很歡迎我們。”沙發上的嶽起沉倏地開口。
 

    “錯了,它只是不歡迎嶽施主你。”陳子輕說道,“都說同行是冤家,你的到來,估計讓你的同類感到了不滿。”
 

    陳子輕又說“不算同類,怨靈哪能像你一樣在活人群體裡自由來去。只不過你們都不屬於陽間,對方難免會認為你們是一回事。”
 

    嶽起沉置若罔聞。
 

    陳子輕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后,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三樓除了他們,竟然還有其他人居住。
 

    陳子輕喊嶽起沉,見他沒反應就徑自推門走了出去,只見外面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手裡還夾著公文包,從對方臉上的疲憊來看,應該是剛下班回來。
 

    “施主你好,貧僧法號加藍,今天才剛搬來303。”陳子輕一臉客氣。
 

    “小師父你好,真是幸會,鄙人姓吳,吳常順,很榮幸能跟小師父做鄰居。”
 

    吳常順露出職場式的專業笑容,還隨手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陳子輕連忙假裝客氣地接過名片“吳施主。”
 

    “貧僧初來駕到,對這裡先前也不是很瞭解,今天才突然聽人說我們這棟樓不太正常,是鬼樓。”陳子輕隨即試探道,“吳施主你在這裡住得久,可以告訴貧僧一點內情嗎”
 

    “小師父,你是出家人,千萬不要聽信那些造謠。”吳常順聽了頓時臉色一變,嘆口氣道,“如今租房市場不景氣,什麼鬼樓的稱呼,那都是附近小區為了爭奪租戶而編造出來,故意抹黑我們這棟樓的。”
 

    陳子輕心想,這個吳常順什麼都不肯說就算了,還賴說競爭對手抹黑,這三樓曾經出了那麼大事,他竟然敢住在這裡。
 

    如果他不是膽大包天的話,那他就一定是知道外人不知道的隱情。
 

    “原來是這樣,謝謝吳施主,看來是我多慮了。”陳子輕裝出恍然
 

    大悟的表情,他暫時還不想戳穿對方。
 

    吳常順和陳子輕客氣的打了聲招呼“對了,小師父怎麼會在這租住,我聽說出家人在俗家的房屋待的時間有限制,不能超過三天,要在那個時間段內更換房屋。”
 

    陳子輕的嘴唇動了動“阿彌陀佛。”是嗎,他不知道這說法。
 

    方丈讓原主下山找舊友,並能在他解三惑上幫助,那就說明住房這塊沒問題。
 

    “除非是做法事。”吳常順說,“小師父是要在這裡做法事嗎”
 

    陳子輕搖頭“不做,我和朋友一塊兒租的房子,短租。”
 

    吳常順道“這樣,那就是還俗了”
 

    陳子輕沒回答。他把佛珠拿在手上,默默唸起了經。
 

    “是我多問了,小師父別見怪。”
 

    吳常順道了歉就打開了305的房門,他向陳子輕點頭笑了一下,而後便關上了大門。
 

    三樓的樓道里重新恢復了安靜。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正是休閒放鬆得時間,而這棟樓,尤其是這三樓卻是死氣沉沉。
 

    就算是知道三樓還住著一個叫吳常順的,可自從他進屋後,就沒有一點聲響再出來,如同消失了一般。
 

    一瞬間,陳子輕竟有種這偌大的一層樓,彷彿僅有自己一個活人的錯覺。
 

    冗長的樓道里只有一盞燈,暗淡的燈光忽明忽暗,隨時都會熄滅。
 

    陳子輕只覺得,幽暗的樓道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又似乎有些什麼
 

    忽地,陳子輕在走廊燈的正下方,樓道的地面上,發現有零散的幾個褐色斑點。
 

    他不由想到了那個女租客用鮮血洗地的事情,這應該就是當初遺留下來,沒清理乾淨的血跡。
 

    陳子輕走到血跡邊上,他蹲了身子,認真的感受了一下。
 

    這確實是人血,且沒有什麼異常。
 

    這些血除了微弱的血腥氣之外,陳子輕並沒有感覺到其他的氣息。
 

    樓道的地面十分斑駁,坑坑點點,這幾點血跡幾乎與地面融為一體,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其實很難發現。
 

    陳子輕忽然覺得,這幾點血跡就像它的主人一樣,隨著時間的磨滅,它會跟著有關女租客的記憶一起,徹底從世上消失吧。
 

    也就在陳子輕這出神的時候,他的身後突兀地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就像是塑料桶在水泥地上拖行,摩擦地面的聲響。
 

    “喀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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