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09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二十一天(第2頁)

 

    “我招鬼魂做什麼。”沈文君慘淡地說,“未年,你我認識十多年,你覺得以我的能力,需要鬼魂那種陰間生物幫我”
 

    楚未年啞然。
 

    沈文君抬起手,用掌心蹭了蹭臉上的冷汗“去年析木說有另一個我,後來你說你猜測是前世今生,前世的鬼魂沒走,而是出於什麼原因跟著我,”
 

    他苦笑“我都沒當回事,我從來不認為那種離奇的現
 

    象會存在於世上。”
 

    接著,臉色白了幾分“我真沒想到,我的影子裡竟然”
 

    “你忘了嗎,我上次不就說過,你那身為靈媒的外祖母那一支剩下你外婆,你外婆那一支剩下你母親,再到你,幾代人都讓你外祖母給害了,誰知道她生前用了什麼邪術,給後代招來滅頂之災,連你都被捲了進去。”楚未年沉聲。
 

    陳子輕拽楚未年衣服“他外祖母的信息是你查出來的”
 

    楚未年回了一個眼神。
 

    陳子輕臉色難看“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楚未年把受驚的布料從他手中扯出來“你要知道這些做什麼”
 

    陳子輕敷衍“獵奇唄。”
 

    “少點獵奇吧析木同學。”楚未年不客氣地嘲笑,“你膽子還沒老鼠屎大。”
 

    陳子輕“”
 

    他後知後覺自己怕鬼,下意識就縮在離他最近的哥哥懷裡。
 

    楚未年的眉頭皺了皺,把他拎過來,放在自己懷裡。
 

    陳子輕掙扎。
 

    楚未年低聲提醒“對外,你是我小未婚妻,我提醒你多少遍了,宋析木同學。”
 

    陳子輕說“那我靠著我哥有什麼問題”
 

    楚未年被問住了,他半天來一句“你哥心情不好,少靠。”
 

    陳子輕的視線越過楚未年去看虞平舟“我沒看出他心情不好,他信息素出來了”
 

    “出來了也難捕捉,除非比較重。”楚未年輕嘖,“昨天估計從早燒到了晚上,這裡的空氣中全是紙錢焚燒的味道。”
 

    陳子輕說“那你怎麼知道我哥”
 

    話聲戛然而止。
 

    不知道哪家祭拜逝者的紙錢被風吹到虞平舟身上,他捻在指間,看著那細碎的一小塊紙錢,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孤獨的。
 

    陳子輕不知道在場的另外兩人是不是也感受到了那份孤獨,他感受極深,靈魂都是酸的。
 

    “析木。”地上的沈文君爬起來,走近說,“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的堅持,文君哥哥都不知道影子裡有個鬼,也不會在陪你來這裡旅行的時候,誤打誤撞的將其送走。”
 

    修長俊美的oga頗為自責“之前是我誤會了,我當你在逗我玩,對你不夠信任,對不起,希望你原諒文君哥哥。”
 

    陳子輕摳了摳手指,他怎麼有種被沈文君利用了的感覺。
 

    沿著這個感覺下去的思路就是,沈文君看出他來小鎮的意圖,選擇將計就計,看能不能送走另一個自己。
 

    陳子輕搓搓臉,那個死了的沈文君性格陰冷。前世的生活必定極不如意,跟今生不是一個軌跡,不然也不會是那氣質,深入骨髓,由內而外散發出來。
 

    兩個沈文君,差別那麼大。
 

    “那真是前世的我嗎,怎麼一點都不像我,太陌生了,也不知道前世的我是不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才會那個樣子。”沈文君的語氣裡盡是匪夷所思。他停
 

    頓幾瞬,悵然道,“我沒有來得及和前世的我有個交流。”
 

    楚未年安撫道“別想了,鬼送走了,危害解除了就行,再晚點,你的身體就要換主。”
 

    見他從脖子裡拿出玉佛,頓時就替小未婚說話“咳,這玩意兒外觀挺好看,就當個裝飾物吧。”
 

    四人沒有按照原計劃在鎮上玩兩天,夜裡就返程了。
 

    半路上,沈文君突然發情,柿子的甜澀大量大量地湧了出來,要把車子衝散掉。
 

    楚未年沒法在車裡多待一秒,他倉皇跳車,狼狽地跟他們分道走。
 

    陳子輕照顧沈文君。
 

    oga猛地掐住他手腕,他疼得身子一軟,眼前發黑。
 

    真服了。
 

    陳子輕在沒人看見的視角飛快咬破手指,按在沈文君的後頸畫了個簡單的符咒,安神靜心的。
 

    隱隱感覺腦後有視線,陳子輕快速回頭,虞平舟在後排閉著眼睛,看起來是睡著了。
 

    陳子輕把頭扭了回去。
 

    過了一陣,沈文君的呼吸不再那麼紊亂,面部扭曲的肌肉也漸漸平復下來。
 

    陳子輕將手指上的血跡擦掉,他去後面,坐到虞平舟旁邊“哥哥,你好不容易騰出時間陪我出來玩,結果遇上了這個那個事,都沒玩就回去了。”
 

    虞平舟說“你好奇的謎題解開了就行。”
 

    陳子輕表情微變,虞平舟穿透他馬甲看見他真實一面了他另起話題“沈文君身上的信息素,不會影響到你嗎”
 

    “不會。”虞平舟將一塊帕子遞給他,“擦擦。”
 

    陳子輕迷惑不解,擦哪兒他接過帕子擦擦臉,擦擦手“那怎麼我未婚夫會受到影響”
 

    虞平舟語態客觀“兩個原因,他們契合度高,我的等級高過你未婚夫。”
 

    陳子輕“哦”了一聲,他把帕子疊成四方塊“哥哥,你真的一點都不受影響”
 

    緊接著就調皮地把手伸到虞平舟的鼻子前面“你聞聞,哥哥你聞。他的信息素是柿子味,我最喜歡吃柿子了,你喜歡嗎”
 

    虞平舟並未回答。
 

    陳子輕敏銳地捕捉到落在他手心的氣息有一瞬的變化,虞平舟是喜歡吃柿子的。
 

    可是,虞平舟不喜歡沈文君的信息素。
 

    這兩者不是一回事嗎
 

    陳子輕沒要到答案也不追問,他拿回手,揉了揉黏著沈文君汗液的指尖“s級oga的信息素,肯定很甜。”
 

    虞平舟道“還好。”
 

    陳子輕不那麼覺得,楚未年嗜甜,這事上比柿子更甜的多著呢,那傢伙豈不是都要被拉扯。
 

    前面傳來痛苦的聲音,沈文君又開始難受了。
 

    陳子輕沒去管他,就讓他難受著。
 

    司機是個beta,他讓頂級oga的信息素給轟炸得沒法專心開車,抑制劑跟阻隔噴霧都不怎麼起作用。
 

    為
 

    了安全起見,一行人在酒店落腳,司機找來當地得oga協會人員幫忙協助。
 

    協會人員哪裡照顧過這個級別的oga,他們小心翼翼,就怕把人磕著碰著,眼睛還頻頻往虞平舟身上瞟。
 

    那一看就是aha,很強的aha,竟然不受影響。
 

    陳子輕幫忙把沈文君安置在房裡,他對虞平舟說“哥哥,我想留下來。”
 

    虞平舟沒問緣由,只說“我在隔壁,有事就叫我。”
 

    陳子輕關上門舒口氣,虞平舟這不多問的性子還怪好的,他一邊給楚未年回訊息送個關係,一邊看著床上的oga。
 

    今晚他不睡了,他要時刻盯著沈文君,看看對方有什麼異常。
 

    沒有。
 

    這是陳子輕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發情期的oga,可能是因為級別高,沈文君沒有狼狽,只是隱忍地咬破嘴唇,髮絲一根根地被汗水浸溼。
 

    還有就是,口中一遍遍地喊疼。
 

    陳子輕不走心地問“文君哥哥,你哪裡疼啊”
 

    oga趴在床邊,烏黑潮溼的腦袋垂下來,對他露出後頸,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腺體位置“這裡,文君哥哥這裡疼。”
 

    陳子輕瞧了眼他的腺體,這是繼送玉佛那次後的第二次看。
 

    那個從皮肉下面鼓出來的小包宛如一顆心臟,咚咚咚地震動著,是活的器官。
 

    陳子輕措手不及地意識到了一個信息,腺體是oga身體裡的其中一個器官。他摸摸按按沈文君的腺體,也就是自己想搶過來的東西“那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這麼疼”
 

    沈文君躺在他腿上,臉靠在裡面,斷斷續續的氣息噴灑在他身前。
 

    陳子輕跟楚未年發訊息。
 

    手機剛打開,小臂就被一把抓住了。
 

    陳子輕垂眼看沈文君,咋樣啊,你是患上了跟虞平舟一樣的毛病是嗎他易感期雛鳥情節,你發情期來這套。
 

    “我看看手機。”陳子輕才說完,手上一空,手機在他眼角劃過一道痕跡,砰地砸在牆上。
 

    陳子輕吸口氣,oga不是嬌小軟弱的嗎,力氣怎麼這麼大他把沈文君推開。
 

    oga開始哭。
 

    陳子輕去牆邊撿回手機,看他哭了好半天,才過去拍他的臉“腺體疼成這樣,不會不是你的東西吧,沈教授。”
 

    沈文君顫抖不止,他神志不清地喝了幾管藥劑,牙齒把管子咬破,嘴唇跟下巴都血淋淋的。
 

    陳子輕任由沈文君躺回自己腿上。
 

    是因為他沒信息素,很乾淨,也很安全。這對oga而言,不亞於是個港灣。
 

    陳子輕晃了回神想任務的功夫,沈文君睡著了。
 

    終於能消停一會了。
 

    陳子輕先給虞平舟打電話,講了下房裡的情況,說了晚安,再給楚未年發訊息,讓對方查那個老道。
 

    誰知
 

    楚未年說查不到了,信息打開是空白的,彷彿沒有這個人。
 

    白天才見過,怎麼就憑空消失。
 

    “操。”楚未年在另一家酒店,這a搞什麼名堂,需要我再叫專業人士搜查”
 

    “不用了。”陳子輕尋思,老道不會是444給他開的小後門吧
 

    不至於。
 

    老道找不著了就找不著了吧,有緣的話,說不定還會相逢。
 

    陳子輕用猶豫的語氣說“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怎麼感覺做法以後的文君哥哥有點變了,送走的該不會是他的今世,留下的才是前世,弄反了吧”
 

    楚未年聽笑了“你當我是白痴”
 

    陳子輕冷哼“還別說,在你不擅長的領域,你跟白痴的差別不大。”
 

    楚未年把地上的針管踢開“他碰沒碰你”
 

    “他是個oga,怎麼碰我”陳子輕不屑,“我碰他還差不多。”
 

    楚未年哧笑“你拿什麼碰,小豆丁一個。”
 

    “再見”
 

    陳子輕後半夜迷迷糊糊地睡了幾次,虞平舟的電話把他叫醒,他打著哈欠接聽“啊,你在門外那你等我一下,我去開門。”
 

    腿上還躺著個火炭,隔著衣料燙紅了他的皮肉,他小心謹慎地把人撥開,揉著痠麻的腿,一瘸一拐地去把房門打開。
 

    虞平舟還是白天那身衣褲,手上拎著一份食物。
 

    “給我買的嗎,我不餓。”陳子輕前一秒說完,下一秒肚子就咕嚕叫起來,壞心地讓他打臉。
 

    虞平舟讓他拿著食物,突兀道“把你的行李給我。”
 

    陳子輕聞著食物的香氣,嚥了咽口水“怎麼了”
 

    虞平舟說“放到我那邊去,別弄髒了。”
 

    陳子輕納悶,他的東西都在皮箱裡,怎麼會弄髒。
 

    “去吧。”虞平舟單手揉幾下額角。
 

    陳子輕看他眼下青影“哥哥,你昨晚是不是沒睡”
 

    “沒有。”虞平舟說,“別問其他的了好嗎,析木,哥哥的頭很疼。”
 

    “你嫌我煩了。”陳子輕臉色陰鬱。
 

    幾乎是同一時間,臉就被兩指不輕不重地掐著,抬起來些許,他一下呆住。
 

    虞平舟微垂著眼瞼看他片刻,鬆開手“去拿行李。”
 

    陳子輕也不知是哪根神經不對,非要在這個時間點鬧彆扭“我不。”
 

    虞平舟驀地掃向他的褲子,他剛想說不是自己流的血,是沈文君嘴破了弄上去的。
 

    就聽虞平舟吐出兩字“髒了。”
 

    “我走的時候會換掉的。”陳子輕覺得褲子上的每滴血裡都是濃郁的柿子味,血跡在他眼裡逐漸朝著柿子的形狀靠攏,他又咽口水,“哥哥你等我,我去拿行李。”
 

    陳子輕以為他把支線任務一做完,自然就會激發主線任務,查出事情緣由,送走另一個沈文君。
 

    正常套路是這樣的。
 

    可是,老道直接就用一波牛逼哄哄的操作了結了他的一半希望。他想著,也許主線是讓他從沈文君口中挖到來龍去脈,誰知沈文君一問三不知。
 

    陳子輕肯定是不信的,他懷疑沈文君全程都知情,還懷疑招魂法術是對方一手操辦,只是後來失控了。
 

    所以他等任務後續。
 

    沒想到的是,他回長陵等了又等,一點動靜都沒。
 

    難道主線不是鬼魂沈文君這條藤子上的,沈文君身上的事也跟原主沒關係,原主搶東西是純粹的純強盜行為
 

    真就這樣
 

    為什麼沒能激發支線任務二,或者主線任務呢
 

    想不通,只能先把沈文君放置在一邊,看他後面會不會出現什麼變動。
 

    陳子輕刷著手機為他展開的新聞,沈文君出人意料的辭掉長嶺大學醫學系教授的職務,迴歸家族。
 

    最初解鎖沈文君這個人物,出來的信息是,他會在五年後進沈氏。
 

    這才過去一年。
 

    時間線整整提前了四年。
 

    起因八成跟那趟小鎮之行脫不了干係。
 

    陳子輕放大照片看最近風光無限的沈家掌舵人,那次在酒店,沈文君恢復點神智就說不能耽誤大家的行程,他忍著不適把抑制貼叼在齒間,一路上換了大幾十張。
 

    就那麼煎熬著進入長陵境地,讓早就等候的下屬送他去自己的住處。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陳子輕接到沈文君的電話,oga在那頭說自己這次發情期連累他受罪。
 

    兩人各懷心思地聊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
 

    在那之後就沒再聯絡。
 

    陳子輕收攏思緒,不知道沈文君會在國外停留多久,在那位回來前,他就先做手上的任務。
 

    上星府的前花園有幾個休閒區,其中一個靠著玫瑰園,陳子輕就在那裡跟江扶水開著通訊,他頭頂的花滕爬滿了鮮花,旁邊的玫瑰園生機勃勃。
 

    陳子輕看鏡頭裡越發瘦削顯得冷峻的青年“扶水哥哥,你最近有跟你老師聯繫嗎”
 

    江扶水黯然,找了,老師沒有回。
 

    陳子輕通過江扶水的表情變化猜到答案,他換話題“你讀研嗎”
 

    “讀。”江扶水回他。
 

    陳子輕說“那你一邊讀研,一邊在試驗基地做事”
 

    江扶水還是一個字“對。”
 

    陳子輕想到沈文君的近況,他的事業從醫學領域變成家族企業,一時半會連搞破壞都無從下手,更別說搶過來。
 

    “扶水哥哥,”陳子輕趴在白色小圓桌上,拿盤子裡的葡萄吃,“實驗順不順利啊”
 

    江扶水這回多了兩個字“還不錯。”
 

    陳子輕邊吃葡萄邊說“你老師棄醫從商,不對,不能這麼說,是棄教研從商,他接下來肯定會有一段適應的時間,要是顧不上你,你不要難過,你可以找我,我暑假多的是時間,
 

    上了大學也很閒。”
 

    江扶水在記錄著什麼,背景音裡始終有筆尖摩擦紙張聲“你月底填志願”
 

    陳子輕點點頭。
 

    江扶水問道“那你準備填什麼學校”
 

    陳子輕笑容明媚嬌豔“我當然是想當你的學弟啊。”
 

    下一秒,他的嘴角耷拉下去“可我怕不穩妥就退而求其次。”
 

    江扶水聽他說了志願,笑道“那學校也很好。”
 

    beta隨即問“專業這塊有跟家裡商量”
 

    陳子輕說“跟你一個專業。”
 

    江扶水手上的筆一頓,他抬起眼簾,眼中有揮之不去的疲憊,那底下隱隱還有投身在實驗中的某種執念。
 

    “扶水哥哥不問為什麼嗎”陳子輕湊到鏡頭前,他的眼神直白,說出的話更是直白,“因為我想和你有更多的話題,看看你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看你看的風景。”
 

    江扶水愣住了。
 

    陳子輕見好就收“不說了,扶水哥哥,你忙吧,再見。”
 

    掛掉後,陳子輕愜意地吃著葡萄,他第二次讀大學,不報學過的專業,報不同的,是想著多會點東西,哪怕掌握個皮毛也行。
 

    選醫學,一方面是為今後啃下江扶水這塊難啃的骨頭做鋪墊,一方面是畢業後想辦法進試驗基地。
 

    他這副身體要分化成oga,要搶s級腺體,自己最好要有個瞭解,不能一竅不通。
 

    所以只能學醫。
 

    填志願那天晚上,陳子輕跟虞平舟去給章老過大壽,老人家叫人帶他上樓,拉著他在二樓的樓梯拐角嘰裡呱啦。
 

    陳子輕在章老的指引下朝一樓大廳瞧了瞧,是個模樣清純可人的oga,看起來二十大幾歲,家境帶來的優越感浸透他全身。
 

    章老問那oga能不能當他嫂子,他的嘴角抽了抽,我謝你哦。
 

    陳子輕看向老壽星“章爺爺,您改行當紅娘了”
 

    章老聽出小輩的無語,他把臉一板“我還不是看你很想要個嫂子。”
 

    陳子輕在心裡翻白眼,我不是,我沒有。
 

    章老沒在意樓下的各路人馬,他熱衷於陪討他喜歡的小輩嘮嗑“怎麼樣,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