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二天 一個承諾就想換我的第一次訂婚?......(第3頁)
可沈文君要是有預知能力,又怎麼會不知道小舅子的好友是關門弟子江扶水,出門接的時候震驚到第一眼暴露了情感。
這裡面有矛盾點,說不通。
陳子輕想,難不成因為他是宿主,沈文君的預知能力對他無效?
那江扶水呢?
江扶水不是宿主,他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沈文君也無法預知他的軌跡,看不出他跟自己的小舅子結實建交?
預知能力的可能性,暫時擱置。
二,沈文君是他同行。
之前有個世界不就出現了兩個宿主,那還只是他已知的,沒準同個任務背景下有三個四個很多個宿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任務。
假設沈文君是宿主,有個系統,接了跟他不同的任務,這是120區,管轄者是陸哥。
那這麼說,沈文君是陸哥底下的人?
陳子輕還在分析第二個腦洞的可能性,視野裡就出現了沈文君雙手合十拜小佛像的畫面。
沈文君拜佛的動作嫻熟又標準,平時沒少拜,他不會不知道燒香的數量代表的寓意。
只能是有意的。
陳子輕望著神龕裡的三根香,陷入沉思。
“析木,時間不早了,”沈文君不知何時到了玄關那裡,外套在他臂彎搭著,他面含笑意,“我們去外面吃飯吧。”
陳子輕收了收心思:“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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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的冬夜,旋轉的酒店餐廳內,暗淡而優雅的燈光伴著人們心底的慾望,合著清幽的音樂,悄悄發散。
酒店的玻璃牆外,街道車水馬龍,遠處的高樓盡收眼底,從這裡俯視而下,整個繁華都市的夜景一覽無餘。
陳子輕吃飽喝足,心底的焦慮稍微有所減輕,他癱在椅子上不動彈。
沈文君站在玻璃窗前,他把目光從外面收了回來, 轉頭對坐著的少年說:“析木, 我們該回去了,你要不要在走之前去一下洗手間?”
陳子輕膀胱裡是有一泡水,實在沒必要留著回家放,他慢悠悠地扶著餐桌起身:“去吧,文君哥哥你等我。”
說著陳子輕就開門走出了包間,房門緩緩關上,玻璃牆上倒映出沈文君出眾的臉龐。
沈文君雙手插兜,一言不發地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眼中浮現出複雜的神情,他不禁一聲嘆息,接著便也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更大了,窗外的城市籠罩在幽暗而潮溼的世界裡,如同另一個冰冷的世界。
沒人知道的是,在沈文君離開後,包間裡空無一人。
只有窗外的雨,還有玻璃牆上沈文君的倒影。
沈文君已經離開了,可他的倒影依舊映在玻璃上,就好像玻璃前空蕩蕩的包間內,沈文君仍然還站在這裡。
倒影的面容冷峻,沒有表情,睜著的雙眼一動不動,彷彿時間靜止在了沈文君還在的那一刻。
雨還在下,窗外都市的夜景忽明忽暗,就映在“沈文君”的背後。
“咔噠!”
突有一聲脆響,像是有什麼被忽然折斷,又像是雨滴拍打在玻璃上。
玻璃上的倒影突然一晃,原本插在褲兜裡的手臂,竟抬了起來……
“沈文君”的表情是一成不變的冷峻而平靜,連站姿都沒變,只有左臂正在詭異抬起,手指捲曲。
接著就是更加詭異的一幕,“沈文君”竟張開了捲曲的手掌,向著玻璃外貼了過來,然後透過玻璃緩緩探了出來。
如果從包間裡看,就好像牆面上,忽然多出了半條人手。
房間內依舊一片寂靜,除了牆面上緩緩探出的手臂,過了很大一會,探出的身形才停了下來,“沈文君”的臉已經貼到了玻璃的邊緣,圓睜的雙眼格外分明。
終於,他冷峻的臉上顯出一絲掙扎,他努力地探著身子,想要卻又始終無法從玻璃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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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探訪御山苑沒多久,沈文君出差去國外,帶了自己的得意門生。
兩個互有情愫的人在國外不知道會怎麼增進感情,關係捆綁得更緊了,陳子輕再怎麼急都沒用。
一晃到了年底,陳子輕高三上學期考得不錯,他在家過寒假,跳整明年搶江扶水的計劃表,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被他放在第三個的目標,楚未年插隊了。
老太太算了虞家小兒子的八字,哪知道一算,對上了。
很般配。
這個年眼看就要到頭,沒多少時間了,就算現在定下來了,訂婚宴的籌備方面都要加急。
楚未年在外地工作,他被老太太一通電話叫回去,風塵僕僕地坐在老太太的床邊,迎來的是未婚妻人選已定的消息。
對方還是他完全沒聯想到的人。
楚未年頭疼:“奶奶,他高中都沒畢業。”
老太太說:“年輕不是問題,只是訂婚,不是結婚。”
楚未年哭笑不得:“我有個那麼小的未婚妻,說出去多沒面子。”
“是命重要還是臉面重要?”老太太拍他手臂,“再者說,你三十好幾能有個十八歲的未婚妻,不正是說明你有本事?”
楚未年:“……”
他一言難盡:“那孩子還不一定會答應,他在虞家挺受寵的。”
“我去說。”老太太都想好了,“他年紀小,你沾光,但他分化不了,也找不到比楚家更好的婚姻了。無論如何,我孫媳都必須是他。”
老太太使喚紋絲不動的大孫子:“給我拿件外套,我現在就去。”
“暫時輪不到您老出山。”楚未年摘下沉甸甸的腕錶丟床頭櫃上,“我真的要急急忙忙的訂婚,沒有別的辦法了?”
老太太激動得喘不上來氣:“性命之憂,你以為是鬧著玩的?你個臭小子,是不是要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楚未年給老人撫著心口:“奶奶,我沒說不訂婚,我的意思是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人選?”
老太太打開孫子的手:“虞家那孩子到底哪裡讓你不滿意了?”
楚未年摸鼻子,哪裡不滿意?哪都不滿意,他沒法對熟人的弟弟下手。
“我大那個小朋友十四歲,”楚未年頗為排斥地搖搖頭,“跟養兒子有什麼區別。”
老太太沒好氣:“你以為能救你的貴人是那麼好找的?”老人長嘆,“一年了,這才有個合適的。”
楚未年理解不了老太太的迷信,他揶揄:“說起貴人,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文君。”
老太太鬆垮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你拿他的八字算過了?”楚未年神情嚴肅,“奶奶,他已經是虞家準兒媳了,你怎麼還算他的八字?”
老太太虛張聲勢:“準兒媳準兒媳,前面不是還有個準字!”
末了來一句:“況且就算訂婚了,跟結婚也有差。結了婚,感情好不好,婚姻經營得行不行也另說。”
楚未年聽著奶奶的一番犀利言辭,開起玩笑:“那你怎麼不選他,偏要選平舟的弟弟?”
老太太語出驚人:“還不是他的八字不行。”
楚未年覺得奶奶糊塗了,才會說出這種荒謬的話:“怎麼可能不行,他救過奶奶您,也救過您孫子很多次,是名副其實的貴人。”
老太太說出事情經過:“我也奇怪,但就是比不上小析木的八字,差遠了。”
“小析木的八字有龍有鳳旺得不得了,文君的八字什麼都沒有,”老太太頓了下,“福運很薄。”
楚未年更覺得荒謬:“文君的福運薄?以他從小到大的成長背景和這些年的經歷,誰敢說他福運不好?”
老太太啞然。
楚未年老神在在:“所以怎麼說,奶奶,那些東西聽聽就得了,當不了真。”
老太太要昏過去。
楚未年給她斷水胃藥,讓她緩過來:“奶奶,您為什麼會拿平舟弟弟的八字算,我想不出您考慮到他的原因,是不是有人給您提的想法?”
老太太說:“文君提的。”
楚未年的眉頭皺了一下,他放下水杯出去聯繫沈文君。
國外正處深夜,沈文君被電話吵醒,手機另一頭是楚未年壓著脾氣的詢問。
沈文君坐起來靠在床頭:“周少看上析木了。”
楚未年挑眉:“小孩生日那次我就想說,周衍明不是你的舔狗嗎,怎麼換人舔了。”
“這不重要。“沈文君說,“他配不上析木,我想著你為人信得過,不如把析木的八字給老太太,試一試看,要是成了,就是兩全其美,配的結果怎麼樣?”
楚未年面部抽動,讓你歪打正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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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見到楚未年,從他口中得出來意,失手把杯子打翻了。
這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中的狗血。
楚未年扶起杯子,對毛手毛腳的少年說:“我們只是假訂婚哄老太太高興,她身子骨不好,沒幾年活頭了,我想她走之前能踏實點。”
“那我能有什麼好處?”陳子輕把楚未年送來的拼圖推開,上次那盒還沒拼完又來新的,礙事。他笑得眼睛彎出好看的弧度,“書上說助人為樂是良好的品德,可我並不想要呢。”
楚未年心底那股被所謂八字驅使操控的戾氣沖淡了些許:“我給你一個承諾。”
“一個承諾就想換我的第一次訂婚?”陳子輕樂不可支地捂嘴,“未年哥哥,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太看不起我了?”
楚未年單手支著額角,多情的眼注視他:“那你說幾個。”
陳子輕伸出一隻手:“五個。”
“獅子大開口。”楚未年前言不搭後語,讓人難以捉摸,“好,五個。”
陳子輕拿出手機,舉到楚未年面前晃了晃:“我錄音了哦。”
楚未年假意不滿:“這麼信不過你未年哥哥?”
“這跟信不信得過沒關係,防人之心不可無。”陳子輕把錄音備份,訂婚不代表就是把楚未年搶過來了,必須要他也能為自己兩肋插刀才行。
五個承諾可以拿來用。
而且這場訂婚,是個打破僵局的點。
陳子輕心裡的小算盤啪嗒啪嗒響了一會:“假訂婚能小範圍的透露嗎?”
楚未年搖頭:“只有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人知道。”
“那就是要連我哥哥都瞞著,真麻煩,我從來沒對我哥哥撒過慌。”陳子輕很不情願,“我們的婚約要維持多久?”
楚未年沉默片刻:“不超過兩年。”
言下之意是,到那個時間,家裡的老太太就不在了。
陳子輕抿嘴,那就只要堅持一年多,挺划算的,反正是假訂婚,不睡一張床,他說:“你奶奶的身體看著還行。”
楚未年沒對外人敞露悲傷:“假象而已。”
陳子輕指了指桌上流動的水跡,楚未年是不是眼瞎,這都不收拾。
楚未年養尊處優慣了,他剛才扶杯子已經是破例,讓他擦水是補可能的。
陳子輕又指了指水跡。
楚未年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道:“析木,你挺會使喚人。”
陳子輕故作驚訝:“擦個水就是使喚?這麼大頂帽子,我可戴不了,我頭小。”
楚未年:“……”
陳子輕看生疏地擦著水跡的Alpha:“未年哥哥,婚姻是大事,我還在上學,我爸跟我哥那邊……”
楚未年遊刃有餘道:“我去說。”
陳子輕猜不出虞平舟的反應,他有點急切,馬甲穿了半年給他帶來的影響是,他現在很喜歡攪動水面看裡面會不會蹦出來條水怪。
“我先說,你晚點。”陳子輕笑著對著Alpha眨眨眼,“未年哥哥,你等我通知。”
楚未年掃了掃興沖沖跑開的身影,再看一眼桌面上亂七八糟的紙巾,他竟然被一個小孩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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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虞氏和往常沒什麼區別,硬要說有,就是董事長的弟弟來了。
陳子輕說清了來意,他捧著秘書送的果汁喝一口:“哥哥,這件事爸爸還不知道,我第一個來和你說的,別的人都排在你後面。”
虞平舟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後方處理公務,他沒停下,似乎弟弟口中的事情不痛不癢,可以等他忙完再說。
陳子輕拿著果汁去辦公桌前:“哥哥。”
虞平舟翻閱文件:“嗯。”
“我要跟楚未年嗎?”陳子輕做出害羞又迷茫的姿態,“他是你的好友,你清楚他的為人,你能和他保持多年交情,說明他可靠的吧?”
虞平舟的目光在新一頁文件上面,卻破天荒的一個字沒看進去。
“哥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陳子輕繞到辦公桌後面,站在Alpha身旁,“雖然我是有點喜歡他,也打算把他搶過來,可是我沒想過要和他訂婚,他對我求婚的時候都要嚇死我了。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同意啊?我還小,不懂訂婚代表著什麼,你比我年長十多歲,你的意見很重要,你說可以,那就可以,你說不可以,我就不答應。”
虞平舟明顯地向後一仰,端正挺立的坐姿多出幾分慵懶,他閉目養神:“對你而言,楚未年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子輕把果汁放在他的文件上面,彎腰湊在他很近的地方,呼吸裡都是果汁的味道:“所以呢?哥哥能不能講明白點,你就說我要不要給他當未婚妻。”
虞平舟屈指在辦公椅的扶手上輕點幾下:“訂婚可取。”
陳子輕撇撇嘴。
Alpha閉起來的眼眸撩開一些。
陳子輕頓時發出清晰的笑聲,稚氣的臉上佈滿對兄長的崇拜信賴:“那我聽哥哥的,我和你的老友訂婚,做他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