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167. 寡夫門前是非多 骨灰級戀愛腦(後面加了)......

梁津川被帶進去,他觸到一塊乾澀,周圍區域有點潮,是汗液。

指尖顫抖,食指彎曲做出挖的弧度。

陳子輕哆嗦了下,他握住梁津川的手,拿出來抱在懷裡:“我沒有騙你吧,津川,你快把四叔放下來,別的後面再說好不好,先弄四叔……”

四叔的頭上的血流到臉上,他的臉發紫,脖子上手背上的血管駭人地鼓動,他眼皮上翻,眼球暴突,撲騰的力道跟弧度都在縮小。

突有浠瀝瀝聲響,一股尿||騷|味散發出來,他失||禁了。

沒了褲腰帶的褲子鬆垮下來,掛在腳踝上要掉不掉,尿||液|打溼布料跟腳下身前的土面。

陳子輕心驚肉跳,指甲掐進梁津川的胳膊裡,他聲嘶力竭地大喊一聲。

梁津川將板凳甩到四叔腳下。

陳子輕腿軟地向後仰著倒在梁津川懷裡,只要四叔不懸著就行了,別的他就不管了。

“走吧,我們快走。”陳子輕拉著梁津川往屋門口走,他回頭望了眼四叔脖子上的褲腰帶。

這個時期的衣料真紮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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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染紅半邊天,八月裡的村子一如既往的繁忙又清閒。

陳子輕走出屋子的時候聞到一股飯菜香,四嬸在燒飯?他讓梁津川在這等,自個兒去廚房看了看。

廚房沒人,鍋裡悶著菜,飯也煮好了。

火氣沒地兒發,陳子輕只能返回到梁津川身邊,和他一道離開。

四叔家在他們家屋後,他們一路沒引起村裡人的注意。

回了家,陳子輕沒發現梁津川走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直到他的呼吸裡撲進了絲絲血腥氣,他才把破散的注意力凝起來,投給梁津川。

這一投才驚覺,梁津川額髮潮溼,唇緊抿到發白,面上不見一絲血色。

陳子輕顧不上讓自身的情緒心境緩一緩,他把梁津川按在床頭坐下來:“我看看你的腿。”

梁津川垂著眼眸。

陳子輕蹲在床前,小心地一點點撈起他的褲腿。

血腥味更濃了,從接受腔裡溢出來的。

陳子輕的眼皮跳動幾下,他慎重地卸下樑津川的假肢,入目的兩塊膝蓋皮肉血跡斑斑。

接受腔像器皿,起初接的是梁津川冒出的血珠,再是血水,之後就會是碎肉。

假肢沒按好,光是站起來就是剔骨的劇痛,至於抬腿,挪動,快走,那都是生不如死只想求個痛快的折磨……梁津川是怎麼忍下來的,他就這麼一來一回。

還拖拎過壯年的男子,大力地踢過板凳。

陳子輕張張嘴:“津川,你裝假肢的時候怎麼裝歪了啊。”

梁津川的神情乏力厭冷,他抿成冷誚直線的唇微啟,不是要說話,是乾嘔。

陳子輕見狀,趕忙跑去屋簷下拿盆。

梁津川彎著腰,雙手壓在受痛痙攣不止的大腿上面,他對著盆嘔吐。

嫂子全身上下只穿紅肚兜坐在他哥身上的一幕讓他反胃,他對性產生了生理性的排斥。

後來好了,現在又復發了。

性本身是醜陋的,骯髒的,令人作嘔的。

梁津川吐不出來東西了,他窩倒在床沿,緊閉著眼,面龐籠著陰鬱的死氣,喉嚨裡還在發出要嘔吐的抽緊聲。

陳子輕倒掉嘔吐物回來看他這樣子,心裡頭慌死了,也怕死了:“你等我……我去找寧向致來給你掛水……”

沒能走掉,衣角被拉住了。

陳子輕扭頭,少年隻手拉著他,雙眼沒睜開,濃長的睫毛打下脆弱的陰影。

“不想掛水啊?”陳子輕說,“那我給你把膝蓋的傷處理一下子。”

衣角仍然被拉著。

小叔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要,像個幼稚的小孩。

陳子輕的視線從一對假肢接受腔裡的鮮紅轉移到涼蓆的血跡上面,他從來沒有如此深刻地意識到,殘疾人活著有多不容易。

衣角的拉扯力度忽然加重,他被拉得離床邊更近點,腳踢到了假肢,趕緊扶好。

梁津川忽然開口:“我這裡疼。”

陳子輕看過去,梁津川拉著他的衣角放在自己身上一處。他直不起腰,小聲說:“那是胃。”

“吐了以後,胃是會有火燒的感覺。”陳子輕聲音柔柔的,“我屋裡有治胃的藥,你把我的衣角鬆開,我拿過來給你吃好不好。”

梁津川換地方:“這裡也疼。”

喊疼的人,臉上沒有對應的表情,只有麻木和冰冷。

陳子輕的呼吸緊了緊:“那是心臟。”

梁津川的聲量很低,困惑地喃喃自語:“心臟為什麼會疼?”

陳子輕的衣角被梁津川拉得掀起來,白皙的腰和肚子都露在外面,他撐著床穩住身形:“你看見我被四叔壓在床上,你嚇到了。”

梁津川的眉頭皺起來,他嗓音卻是沒有起伏:“是嗎?”陳子輕發現草蓆上的血跡面積更大了些,往墊在底下的稻草裡滲了,他彎下腰背,湊在梁津川耳邊說話。

“我沒想和他睡覺,是他強迫我的。”

陳子輕明知梁津川清楚這裡面的名堂,還是認真地解釋,這是他的態度。

梁津川沒有反應。

陳子輕鬱悶地囔了句:“四嬸和他一起騙我。”

末了,實在是忍不住了,陳子輕吐槽起來:“我還給四嬸買洗屁||股的藥,建議他讓四叔別老是往裡面弄呢,真是,良心讓狗吃掉了!”

生氣地哼一聲,懊悔地說:“寧向致叫我不要多管閒事,我聽他的就好了。”

梁津川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面。

陳子輕的肚子反射性地咕嚕叫,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

梁津川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陳子輕不知怎麼感覺自己見到了嗷嗷待哺的食肉動物,他默默地把手拿開,小而乾淨的肚臍眼對著梁津川,距離近到能感受他的氣息,他稍微挪一點,就能親上肚臍眼,埋進柔軟肚皮。

“津川,你怎麼會突然想去四叔家找我的啊?”陳子輕分散注意力,“幸好你找過去了。”

梁津川看著朝他一下一下起伏的肚子,當時他在屋裡整理高中的書籍,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悸,接著就是強烈的不安,他手裡的書掉在地上,拿過假肢就往膝蓋上套。

人一定在四嬸家。

因為他最近只操心四嬸的事。

梁津川的眼前浮現出他進屋見到的畫面,額角暴戾地突跳了一下。

他攥緊掌中衣角,讓那塊肚子壓到自己臉上。

陳子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梁津川推開,伴隨一道莫名剋制隱忍的冷硬聲音:“去洗澡。”

“啊,洗澡啊,”陳子輕摸著肚子上的溼潤,舌頭|舔||過的觸感讓他起雞皮疙瘩,“我晚飯還沒做呢,等我做了飯再洗。”

梁津川放過他衣角:“晚飯我做,你去洗澡。”

陳子輕把褂子上帶著汗漬的褶皺拍了拍:“可是你膝蓋的傷沒好之前都不能再按假肢了,你坐輪椅怎麼燒飯……”

話聲戛然而止。

陳子輕終於觀察到梁津川的不對勁,他蹙起眉心:“你嫌我髒啊。”

梁津川牙關磨緊打顫,彷彿要撕爛什麼東西。

陳子輕正心驚膽戰之際,少年側仰頭盯著他,左眼眶裡的淚水滑過優越的鼻根,落進右眼眶裡,再和右眼眶裡的一起埋進鬢角打溼草蓆。

他一下變得茫然無措:“你別哭啊,你不嫌我髒就說不嫌我髒,你哭什麼啊。”

梁津川安靜又無聲地流出眼淚,如果他多看著些,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差一點,

就差一點。

梁津川揮開伸過來給他擦眼淚的手,他在自我厭恨中哽咽,整張臉扭曲起來。

陳子輕嘆氣,這哭的,小白菜地裡黃,他把少年的腦袋按過來埋肚子,摸了摸少年的頭髮:“好啦好啦,不哭啦。”

梁津川咬牙切齒,全身不正常地發抖:“有魚腥。”

陳子輕後知後覺梁津川指的是他的肚子上有那味道,是那會被壓著拱的時候蹭上去的吧。

“我去洗澡。”陳子輕自己嫌棄上了,“我現在就去。”

“不行,我還是先把你的膝蓋……好好好,我去洗澡。”他快速去自己屋裡拿衣服。

小屋靜得掉針可聞。

梁津川撐著草蓆坐起來,他扣住破爛的膝蓋。

如果不是他雙下肢殘缺,他就能省去按假肢的時間,來得及阻止剛才出去的人被拱。

血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上。

“啪——”

梁津川帶血的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他的臉被扇偏,眼淚又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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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個水瓶是滿的,有個水瓶剩一半水,夏天夠用了。

陳子輕洗了個澡。

棚子裡瀰漫著不怎麼濃的熱氣,不一會就從簾子的縫隙裡跑出去。

陳子輕穿上乾淨的衣物,他哪需要翻地通個洞,他有四個小珍寶,滋潤得很。

不知道四叔自個兒有沒有從板凳上下來,四嬸回沒回去,屋後沒聽到什麼撕心裂肺的哭喊。

陳子輕沒出門打探,他疲倦地爬到床上,想著躺一小下就起來,哪知就這麼睡著了。

天黑了,飯燒得早的快放下碗了,燒得晚的煙囪裡飄炊煙。

梁津川燒一瓦壺水裝進水瓶裡,他煮稀飯搭山芋,把菜架在灶臺的瓦罐裡熱著。

之後就轉著輪椅進了最大的那間屋子。

他哥的婚房。

床上人睡得很安穩,本來鋪在枕頭上的枕巾在他肚子上放著,他的手腳都在掙扎途中受了傷,洗澡沾了水,傷口連同周圍的皮發白起皺。

梁津川沒有表情地,一一搜尋他的傷痕。床上人一條腿伸到床邊,光||裸的腳垂在半空,腳踝上一圈被麻繩捆綁留下的挫傷。

梁津川托住那條細白的腿,指腹摩|挲光||滑的觸感,手掌圈著向下小腿,他低頭湊上去,伸舌|輕||吻。

一寸寸地||舔。

“想讓我當有錢人,是不是要我娶你?”

“做有錢人。”

梁津川輕描淡寫地嘲弄:“我要是能給你變出來錢,就給你變幾麻袋。”

變不出來,只能多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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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半夜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他站在院裡問是哪個。

“我。”門外的人應聲。

陳子輕打開門:“你這個時候……”

寧向致拎著藥箱:“你四嬸跑去叫我來給你四叔縫腦袋,我說縫不了,那是要上縣裡做的。”

陳子輕把後面的疑惑嚥進了肚子裡。

寧向致打量他,這個季節穿長袖長褲也不嫌熱:“你四叔的頭怎麼破了?”

陳子輕搖頭:“不知道啊。”

寧向致懷疑寡夫有隱瞞,但他沒有證據,他也不認為這是什麼要緊事。

陳子輕釦了扣院門上的粗糙紋路:“那你說你縫不了,我四嬸怎麼回的?”

寧向致說:“跪在地上磕頭求我救她老闆,頭磕得全是血。”

陳子輕頓生惡寒,他在心裡問系統,四叔四嬸有沒有把對付他的法子,用在別的人身上。

系統:“哼哼。”

陳子輕抿嘴,那就是有了。

可為什麼沒人揭發啊。這個時期吃了虧,上了當,受了傷害都藏著嗎?

系統:“名聲大過天唄。”

陳子輕嘆氣:“哎,這是不對的啊。”

系統:“誰管你對不對,大環境就這樣,適者生存。”

“你衝我幹嘛,我沒隨波逐流沒被同化,不也生存下來了嗎。”陳子輕走了會神,發覺寧向致沒走,他不解,“你不回家的嗎?”

寧向致聽出他的驅趕,黑了臉:“我以為你還有話要說。”

陳子輕莫名其妙:“我已經說完了啊。”

寧向致揣著一肚子氣走了。

……

陳子輕睡不著了,他打手電敲響了二嬸家裡的門。

二嬸被吵醒沒生多大氣,她搖著蒲扇打哈欠:“啥事兒,這麼晚了。”

陳子輕挑挑揀揀一番,說了自己傍晚的遭遇。蒲扇被二嬸砸在床頭,一分為二,她屈著一條腿抵在咯吱窩下面,嘴裡罵罵咧咧。

話是真的難聽,五句裡有三句帶“逼”字,氣也是真的氣。

陳子輕縮著腦袋坐在一邊,不敢有動靜。

二嬸嗓子劈了,人也累了,她靠在床頭喘氣,嘴巴都罵白了。

“袖子擼起來,我看看。”二嬸說。

陳子輕照做。

二嬸看了他手腕上的勒痕,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叫你別和你四嬸走太近,你當耳邊風。”

陳子輕訕訕地把袖子放下來,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抬頭去看二嬸,猶豫著問:“四嬸幫著四叔亂來的事,你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