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角商歌 作品
第55章 私心(第2頁)
等二人都退出去，太監總管才顛著浮塵跑回來，見御書房裡滿地狼藉，心下直道不妙，連忙跪下，脊柱幾乎彎成弓形。
天色黑沉，只剩下門口一盞宮燈，皇帝隱在黑暗中，只剩下身形輪廓，他輕慢地開口：“小樁子，你在朕身邊幾年了？”
小樁子連磕了幾個頭：“回陛下，一十有二年了。”
“嗯……”宋瑱將桌上最後完好的那盞茶杯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圈：“你方才做什麼去了？御書房門怎是任人說進就進了的？”
“陛下，方才有人來宣奴才去見太后，陛下……陛下！”小樁子語氣中帶了些哭腔，卻不敢替自己求情。
“朕待你不薄，自己去挑個鬆快些的吧。”宋瑱將茶盞扔在地上，噹啷一陣玉碎。
侍衛進來將小樁子拖了下去。
皇帝看著門口躍動的光火，一時覺得那火是燒在自己臟腑之中，燒的熱烈，幾乎要燃盡他所有的壽數。
他面無表情地抹開嘴角流下的汙血，闔上了眼睛。
敬事房的管事太監用草蓆將七竅流血的小樁子裹起來，旁邊他的乾兒子小廣子悄聲說：“公公，莊公公眼兒沒閉上呢。”
大太監睨了他一眼：“拿針線來給他縫上，免得他往後又睜開來。”
小太監邊縫邊小聲嘟囔：“連莊公公都遭了殃，那位真是愈發喜怒無常了。”
大太監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妄議主子，一會兒將自己的嘴也縫起來吧。”
林棲坐在車裡，看著傅延沾了血的臉頰，傅延本來生的就白，乾涸發黑的血跡在他臉上格外刺眼。
林棲伸手輕輕觸了一下他額角的口子，柔聲問：“疼不疼啊？”
傅延抓住他的手腕，將臉頰貼在他掌心，默然點了點頭。
林棲渾身像是過了電，慌忙地將手抽回來，看著傅延仍然端方的模樣，一時又覺得是自己齷齪了，他撇開眼道：“回去仔細點擦藥膏，免得留了疤。”
傅延不接話，只是看著林棲，面色如常，沒什麼表情，許久才道：“為何要與我一同去滇南？”
林棲笑了一聲，將往後仰靠在靠墊上：“不是你想讓我去的麼？”
他將披風扯到身上，神色有些渙散：“讓人把御書房前的人都支使開，讓我聽到你和陛下的談話，布了這樣一個局，你要是沒什麼所圖要我怎麼相信？”
“我最開始聽到時，還當你是在向陛下示威，或是對我示好？”林棲笑了一聲：“聽到滇南知道你是想我和你一起去吧，為什麼呢？你想讓我去治身體裡的蠱，是麼？你早知道陛下要讓你去滇南，只是今日剛知我的蠱，所以這個局設的過於匆忙，漏洞百出，幾乎不像是你做出來的事了。”
天色黑沉，只剩下門口一盞宮燈，皇帝隱在黑暗中，只剩下身形輪廓，他輕慢地開口：“小樁子，你在朕身邊幾年了？”
小樁子連磕了幾個頭：“回陛下，一十有二年了。”
“嗯……”宋瑱將桌上最後完好的那盞茶杯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圈：“你方才做什麼去了？御書房門怎是任人說進就進了的？”
“陛下，方才有人來宣奴才去見太后，陛下……陛下！”小樁子語氣中帶了些哭腔，卻不敢替自己求情。
“朕待你不薄，自己去挑個鬆快些的吧。”宋瑱將茶盞扔在地上，噹啷一陣玉碎。
侍衛進來將小樁子拖了下去。
皇帝看著門口躍動的光火，一時覺得那火是燒在自己臟腑之中，燒的熱烈，幾乎要燃盡他所有的壽數。
他面無表情地抹開嘴角流下的汙血，闔上了眼睛。
敬事房的管事太監用草蓆將七竅流血的小樁子裹起來，旁邊他的乾兒子小廣子悄聲說：“公公，莊公公眼兒沒閉上呢。”
大太監睨了他一眼：“拿針線來給他縫上，免得他往後又睜開來。”
小太監邊縫邊小聲嘟囔：“連莊公公都遭了殃，那位真是愈發喜怒無常了。”
大太監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妄議主子，一會兒將自己的嘴也縫起來吧。”
林棲坐在車裡，看著傅延沾了血的臉頰，傅延本來生的就白，乾涸發黑的血跡在他臉上格外刺眼。
林棲伸手輕輕觸了一下他額角的口子，柔聲問：“疼不疼啊？”
傅延抓住他的手腕，將臉頰貼在他掌心，默然點了點頭。
林棲渾身像是過了電，慌忙地將手抽回來，看著傅延仍然端方的模樣，一時又覺得是自己齷齪了，他撇開眼道：“回去仔細點擦藥膏，免得留了疤。”
傅延不接話，只是看著林棲，面色如常，沒什麼表情，許久才道：“為何要與我一同去滇南？”
林棲笑了一聲，將往後仰靠在靠墊上：“不是你想讓我去的麼？”
他將披風扯到身上，神色有些渙散：“讓人把御書房前的人都支使開，讓我聽到你和陛下的談話，布了這樣一個局，你要是沒什麼所圖要我怎麼相信？”
“我最開始聽到時，還當你是在向陛下示威，或是對我示好？”林棲笑了一聲：“聽到滇南知道你是想我和你一起去吧，為什麼呢？你想讓我去治身體裡的蠱，是麼？你早知道陛下要讓你去滇南，只是今日剛知我的蠱，所以這個局設的過於匆忙，漏洞百出，幾乎不像是你做出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