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怪獸 作品

第二百五十四章 拷打(上)


 多重人格,更加學術一點的稱呼應該是解離性身份識別障礙,這是一種戲劇性的解離性障礙,在這種障礙中顯示出兩種或更多的不同的身份或人格狀態,這些不同身份與人格交替以某種方式控制著患者的行為。

 在人格交替的時候,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還存在著某種缺失回憶重要個人信息的能力,而這種現象,又不能用通常的遺忘來加以解釋。

 而且每一種身份似乎都有一種不同的個人史、自我形象及姓名,都代表一種特異和健全的情緒和思維過程,並表現一種獨立穩定的人格。

 從一種變動身份轉換到另一種變動身份稱為轉換,轉換通常非常突然,並且可能是戲劇性的。

 某一變動身份與其他變動身份是如何相互作用的呢?不同的個案有不同的情況,例如,

 可能是一種相互失憶的關係。在這種關係中變動身份之間不知道其他變動身份;

 也可能是一種互相認識的關係。每一種變動身份與其他變動身份都相互認識,他們可以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甚至相互交談;

 有些彼此相處和諧,而有些則無法和諧相處。

 貝利亞和雷布朗多的關係,有些接近多重人格,但是卻又不是完全類似。

 貝利亞在對外的表現上,雖然會時不時的出現前後矛盾的狀態,這個時候,可以籠統的理解為貝利亞的人格和雷布朗多的人格在貝利亞的身軀內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交流,但是大體上,貝利亞的言行基本上還是一致的,不知道是由於奧特之王封印的效果,還是漫長的監獄帶來的,總之,貝利亞很少出現人格切換的情況。

 貝利亞的情況可以被看作,他的體內存在著一個原本的人格,和一個殘缺的雷布朗多人格,某種程度上,確實很罕見。

 但是,人格換一個角度,其實這個現象,也並沒有那麼的罕見,特別是對於奧特一族,特別是對於奧特兄弟。

 奧特曼和早田,很明顯他們更接近於一種相互失憶的關係,至少彼時的早田,是不知道奧特曼的存在的。

 而其他的諸如傑克和鄉,艾斯和北斗、南夕子,山中和希卡利、託雷基亞,這些人更接近於一種互相認識的關係,每一種變動身份與其他變動身份都相互認識,他們可以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甚至相互交談。

 甚至就連明明是本人直接擬態的賽文和他的人類姿態團,都在某種程度上存在著很明顯的,人格上的差別。

 奧特一族的生命融合能力,原本就會導致一種類似於人格分裂的現象。

 而貝利亞一口氣和七個帝國人融合了。

 雖然實際的情況,並不能夠完全用‘疾病’的角度去看待,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貝利亞此刻很混亂。

 從見到貝利亞的那一刻,希卡利就開始分析起了貝利亞的‘病情’。

 作為可能全場是唯一有過相關經驗,在光之國和地球有學習過心理學相關知識,差點就被託雷基亞送去光之國銀十字軍進行心理治療的希卡利,

 在那死傷慘重的巴巴爾艦隊和被掛在十字架上的高萊安,這雙重畫面的刺激下,希卡利原本已經控制住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不知不覺間,又開始發作了。

 希卡利死死的盯著貝利亞,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似乎有些問題,他的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著,試圖從光之國和地球那浩瀚的,有關心理學的知識和書籍中,找到有關貝利亞此刻情況的解釋。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卡斯托沒有去看希卡利,他確信他無法從外表上看出希卡利有什麼異常。

 卡斯托知道,希卡利在地球上雖然只待了短短的幾個月,但是由於壽命的不同,和人類一心同體的希卡利在人類世界的幾個月,足以抵得上他在光之國學習數百年,以希卡利的學習能力,現在的他,至少能夠做到在外部掩飾自己的心理狀態。

 “雖然貝利亞的目的應該不是你而是銀河聯邦的這些傢伙,但是如果你主動表現出來,他也不會介意把目標換成你。”卡斯托冷冷的說道。

 “我?我怎麼了?”希卡利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的問題。

 卡斯托扭過頭看了看希卡利,然後又扭過頭看向貝利亞,“在你第一次見到貝利亞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你內心裡從光明中誕生的那抹黑暗。”

 “在地球的這些日子我翻閱了人類的歷史,也親眼目睹了無數的悲劇。”希卡利語氣冷靜又自信,他說道,“我承認在這之前,在百特星人和光之國的戰爭之後,我曾經有過短暫的對於戰爭的疑惑和恐懼,但是那都已經過去了。”

 “你知道這種事情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夠過去。”

 “我相信我已經不會懼怕戰爭。”

 “你不會?就算是我們這樣的戰士,在內心的最深處都還是會懼怕戰爭!”卡斯托說道,“你一直在看著貝利亞,你甚至沒注意到,你雙眼的深處,在不自覺的發著光,你從地球上學到了很多新的東西,你覺得你已經重新找回理性了,可是,

當你又一次見到了墮入黑暗的貝利亞之後,你就在不知不覺中又失去了理性。”

 希卡利沉默了,他開始試圖分析自己。

 “在地球上那短暫的人類視角,讓你明白自己曾經離黑暗一步之遙,這一步很難,但是也可能很簡單。”

 “而當貝利亞這個徹底墮入黑暗的奧特一族出現時,你就會下意識的想到這件事情。”

 希卡利搖了搖頭,他想說自己沒有把貝利亞和自己當作同類,但是卡斯托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繼續說到,“貝利亞的病情確實是加重了,但是,如果你覺得你已經痊癒了,那你也太自信了。”

 “你在帝國的時候,遠比現在放鬆。”卡斯托默默的說道,“作為光之國宇宙科學技術局的局長,你覺得這很正常嗎?”

 希卡利深吸一口氣,他很想要否認自己有問題,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安培拉帝國的時候,他確實很久沒有想過這些了。

 坐在卡斯托邊上的佐菲聽到卡斯托和希卡利的對話,事實上,第一排的人,都聽到了這一段對話。

 對於希卡利這個自己的老朋友,佐菲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貝利亞突然發出的聲音,卻將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過去,

 貝利亞看著臺下的銀河聯邦代表,隨意的掃視著,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一個,看起來很嚴肅的中年男人的身上,隨著貝利亞的目光,屏幕上的巴巴爾艦隊俘虜和昏迷的高萊安之外,出現了第三個畫面攝像頭聚焦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就你了,你選一個吧,你打算選擇什麼?救左手邊的巴巴爾?救右手邊的高萊安,還是全都不救,或是全救?”

 “救殺”原本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此刻臉突然變的煞白,嚴肅是他作為一個政客的本能,而恐懼則是他作為一個生命的本能。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男人,深呼吸著,試圖用自己作為政治家的本能找到一個最合適的答案,無數的詞彙在他的腦海中湧現,那些他曾經不止一次說出口的,敷衍的話語在他的嘴邊迴盪,但是當他看向貝利亞的時候,他卻死活張不開嘴,只能顫顫巍巍的,看著前方。

 感受到對方的恐懼,貝利亞裝模做樣的撓了撓頭,然後看向臺下的安培拉和奧特之父,“你們說,他為什麼這麼害怕呢?”

 非常紳士,卻又非常癲狂,貝利亞似乎想要等待安培拉和奧特之父給他們答案,但是很可惜,他們只是看著貝利亞,並沒有說什麼。

 貝利亞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掃過第一排,在看到卡斯托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似乎在看到希卡利的時候,停頓了第二下。

 他的停頓很快,他緊接著一邊大笑著一邊說道,“虛偽的偽善之國,還有膽怯的戰爭之國,他們不願意給出答案,卻做出了相反的抉擇。”

 “安培拉帝國的皇帝安培拉,決定讓巴巴爾艦隊的殘黨和高萊安全部去世。”

 “光之國的最高執政官肯,卻想要拯救巴巴爾艦隊的殘黨和奧特一族的高萊安。”

 卡斯托看著貝利亞,這就是光之國和帝國最大的差別,希卡利也看著貝利亞,他想要弄清楚,現在這個說話的人,到底是貝利亞本人,還是他的某一個黑化後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