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居留證到手(第2頁)
隨後找了兩枚硬幣遞給了他。
楊小樂接過去看了看，就是兩個一毫的硬幣。
收起來以後，他這才笑道：“老伯，去市裡坐什麼車去？從哪裡坐？”
“那裡有警署的人查崗，你沒有居留證去不了的啦！”
楊小樂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事，老伯，我就問問，總得過去啊！”
聽到這話，老頭想了想點點頭，將地址告訴了他。
就在往前兩條街，有個菜市場，那邊有去市裡的車子。
至於去哪裡就看他自己了。
因為所謂的市區不是某個地方。
靠近維多利亞灣的沿海地區也就是九龍、油麻地那一帶，以及對面香港島一帶都是市區。
說話間，老頭將東西弄好，放上料汁裝盤子遞給了他。
楊小樂接過東西，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味道和後世的還是有區別，不過感覺這味道更好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東西不多，三兩口就給吃完了。
看著面前的老頭，他了一下，掏出二十個銀元遞給了他：“老伯，跟您換點錢可以嗎？”
老頭自然是樂意答應了。
接過錢，笑呵呵的拿了二十元的港幣遞給他。
楊小樂打聽到了消息，拿著錢也就直接離開了。
離開了攤位，此時天已經全都亮透了，按照老頭說的位置，他向著菜市場那邊趕去。
一路上，他也在琢磨著這裡的物價。
剛剛那個雞蛋三毛一個，也就是一斤在兩塊七八左右，這裡是偏遠地方，不會賣的太貴，雞蛋的真實價格應該是在兩塊左右。
這裡的工資是在70一個月。
算下來其實也不便宜。
不過這裡是偏遠地區，市區的物價應該更高，工資也更高一些。
思緒間，他來到對方說的菜市場這邊。
說白了就是一個農貿市場，邊上很多擺攤的人，此時已經在那裡準備出攤了。
沒詢問人，在附近找了一圈就看到了老頭說的公交車。
看著裡面正在進去的人群，以及門口時不時抽查證件的工作人員，楊小樂還是悄悄退了出去。
自己這樣要是過去了。
那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嘛！
直接就撞在了槍口上。
進去的人裡，他也發現了不少和他一樣的人，雖然這些人穿著當地的衣服。
但是眼神中的那種畏縮和警惕，已經暴露出來對方不是本地人了。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好像有人帶著，說清楚情況就能上車放行。
這應該是第一道關卡。
上了車子應該就安全了。
琢磨了一下，他來到大門口向著裡面看了一圈。
就在工作人員警惕的時候，趕忙離開大門口，向著別的地方走去。
他已經找到地方進去了。
裡面有個廁所，那裡有個夾角，而且是個盲區。
溜達離開以後，來到廁所對應的角落，看了看四周，見這裡是視野盲區趕忙進了空間。
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在車站的大院裡了。
聞著旁邊傳來的騷臭味，趕忙向著裡面走去。
一共兩輛車子。
兩個車子都是長長一串站臺，非常的多。
當看到上面一個繁體字，深水埗。
楊小樂直接上去了。
深水埗在九龍附近，這個他還是知道的。
至於另外一輛寫著元朗，他自然沒上去，因為這裡本來就是元朗，標牌上他是看到的。
車子其實和京都那邊的差不多，不算多新。
一共也就能坐三十多人。
此時裡面已經有十來個人坐在車上了。
穿著基本上和以前九十年代的差不多，牛仔褲和其他的各種顏色的外套。
這邊的溫度大概十幾度，不算熱，但是也不算特別冷。
楊小樂上來以後，一身的破棉襖自然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他自然也知道這是有風險的。
但是也無所謂了。
車子開了以後，等到了目的地他就跑唄。
到時候開一輛車回來，誰還敢查他。
能買的起車的，就算是那邊過來的人，肯定都能弄到居留證。
來到最後，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旁邊坐了下來。
其他人都是往前面坐，這丫頭居然坐在了最後。
坐下以後，楊小樂笑著點了點頭，也沒有搭訕，安靜的等著車子開車。
主要是他得看看前面人買票。
女孩看到他坐在了旁邊，也沒有說什麼，將目光看向了窗外。
足足等了快一個小時，司機和售票員這才過來，七點左右車子出發了。
而此時車上已經坐滿了人，其他人都是站著。
車子緩緩駛出車站，中間還上了幾個人。
隨著前面買票的人已經買的差不多了，車子也已經駛出了城鎮，來到了郊外。
此時楊小樂這才看到外面的情況。
木屋。
路上看到的不是土房子，最多的基本上都是木屋，而且房子都是連成片，幾家合夥在一起蓋的房子。
看來，也沒想象中的那麼有錢啊！
這裡窮苦人其實還是佔據了大多數。
“雷去邊度啊？”
售票員來到楊小樂近前，對著他說了一句。
“哦，終點站！深水埗。”
楊小樂不懂這句話，但是能猜的出來是問他去哪裡。
聽到這話，女售票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口問了一下：“居留證有沒有？引薦人有沒有？”
楊小樂自然是知道對方的問話，一般都有一個本地人答覆。
但是他哪裡有啊！
遲疑著想要怎麼說呢！
反正現在都出來了，最多到終點站被抓起來唄。
“仔仔，他系跟喔呀起滴！”
就在他想著怎麼說的時候，旁邊靦腆女孩開口說了一句。
楊小樂驚訝了一下。
怎麼幫自己呢！
售票員聽到這話，也沒說什麼，以為是過了檢查的。
隨口說道：“撒暈（三元）”。
這個他聽的懂，趕忙掏出三塊錢遞給了她。
而旁邊女孩也同時掏出了三塊錢遞給了對方。
售票員接過錢以後，給了了兩個人兩張票，繼續收其他人票去了。
等人走了以後，楊小樂這才對著旁邊女孩好奇的問道：“你幹嘛要幫我啊？”
他自然不會傻到以為對方看上自己了。
“因為我也是大陸過來的，知道你們不容易。”
女孩笑了笑，儘量放緩語速對著他解釋了一下。
聽到這個，楊小樂恍然。
感情以前也是那邊過來的啊！
不用想，肯定是當年過來的時在這裡吃了苦頭，受了委屈，不然的話也不會想起來幫他。
這是碰到好人了啊！
難得碰到一個能說話的人，他趕忙笑著問道：“那你現在幹什麼去啊？回家嗎？”
對方搖了搖頭：“我爸媽他們在元朗，現在過年我回來住幾天，現在我去我姑姑家，在城裡上學。現在要回去了。”
哦，明白了。
看對方的年齡應該是上高中了。
“那你老家哪裡的？”
有了由頭，話匣子就打開了，兩人就聊了起來。
聊了一會，楊小樂也知道對方的情況了，也詢問了一些他想知道的信息。
黃昕彤
名字挺好聽的。
長的也不錯。
以前是廣市人，57年過來的，也就一年多。
按照她的意思，當時有好多人過來。
而他想要去的九龍，距離深水埗也就四五公里的路，很近。
也是很繁華的地區。
不過黃昕彤姑姑家是在那邊的郊區，不算是市中心，但是也算是市區了。
兩人說話間，車子駛入了一片山區，在山區裡兜兜轉轉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了山區向著沿海的位置趕去。
三十多公里的路，直線距離也就一個小時左右。
但是兜兜轉轉，加上停車上客，用了接近兩個小時才算是道了終點站。
不過沒有再終點站下車。
楊小樂跟著黃昕彤在郊區下車了。
因為按照黃昕彤的說法，城裡那邊還有人查崗，管理的很嚴格，如果這麼下車了可能會被抓。
雖然說是郊區，到那時這裡的樓房也是很多，眺望而去，也能看到遠處城曲的高樓大廈。
“喔先走柳啊！”
黃昕彤下了車，看著對方笑著打了個招呼。
楊小樂琢磨了一下，對著她問道：“那個，黃小姐，我想在這邊弄居留證，但是我這邊沒親戚，這邊能不能幫個忙？”
他的意思黃昕彤姑姑在這裡，就算是幫不了忙，但是替他引薦一下人總是可以的吧。
總比他一抹黑，去了城裡還要重新認識人的好。
大不了給錢就是了。
聽到這話，黃昕彤遲疑了一下。
看到他的表情楊小樂笑道；“放心好了，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如果可以的話，我給錢。這樣行嗎？”
黃昕彤想想，猶豫了一會，說道：“那行，我帶你去問問我姑媽。”
“哎，好，謝謝啊！”
楊小樂趕忙道了聲謝。
只要辦了居留證，那後面的事情自然就好辦了。
那時候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對方見狀，帶著他向著郊外走去。
走了有半個小時左右，在一棟大樓前面停了下來。
楊小樂抬頭看了一下，這是一棟十層高的大樓，一層有很多個房間，寬度是正常樓房的四五倍。
有些像是公寓那種。
陽臺上伸出來的衣服掛的密密麻麻的。
一看就住了不少人。
“走吧。”
黃昕彤對著他說一了下，帶頭向上走去。
“沒電梯嗎？”
看她走樓梯，楊小樂好奇的問了一下。
這都十層樓了哎。
“沒有啊，怎麼了？”
黃昕彤疑惑的問了一下。
“沒事！”
楊小樂見狀搖了搖頭，跟著上去了。
好在沒有爬多高，在五樓上去了。
“阿叔，阿公~~”
來到五樓，黃昕彤看到人都在那裡笑著打著招呼。
楊小樂只能跟著後面笑著點頭。
走廊上堆積的到處都是東西。
走了好幾家房子，這才在一個鐵門前停了下來。
“姑媽！”
“彤彤回來了啊！”
“嗯，我媽讓我帶了些東西回來。”
只見裡面一個四十多的中年婦女笑呵呵和黃昕彤說著話。
“彤彤，他是誰啊？”
黃玉靜看著門口的楊小樂，好奇的問了一下。
黃昕彤回頭看了一眼，用粵語快速的跟對方解釋了一下。
兩人交流了一會，黃昕彤這才扭頭說道：“你先進來吧，我姑父出去打牌去了，一會我去找他問問。”
“哦哦，謝謝。”
楊小樂見狀就走了進去。
小！
太小了。
這是他進來以後第一個反應。
這是一間十幾個平方的房子，集中了廁所，廚房，臥室在一起。
裡面是一個上下鋪，而且房頂上還弄了個樓梯搭了個小閣樓。
不過這個閣樓非常的小，勉強能坐起來。
閣樓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睡覺，一部分是堆放了好多的雜物。
屋子裡顯得十分的擁擠和昏暗。
這讓他想到了一個名詞：“鏜房”。
港島普通人特有的一種住房。
也讓他想到了一個北漂、滬漂的打工族，蟻族人。
“你坐吧，我去問問！”
黃昕彤讓他坐下，對著他說了一句。
楊小樂看著這房間，連個吃飯的桌子都放不下，他還是出去了。
“我跟你一起吧！”
黃昕彤聞言想了一下點點頭：“那行，你跟我一起吧！”
說完，帶著他出去了。
來二樓的一間房子，黃昕彤敲了敲房門。
沒一會房門就打開了，一個穿著厚睡衣，燙著頭髮的婦女探出頭來。
“麻嬸，我姑父在嗎？找他有事情。”
對方嗑著瓜子，聽到這話，慵懶的對著裡面喊了一聲，隨後扭頭就離開了。
“！@”
此時裡面透著一股濃烈的煙味，和噼裡啪啦的麻將聲音。
沒一會，一箇中年男子叼著煙不耐煩的走了出來。
“幹什麼啊？我正要翻本呢！”
楊小樂看到這一幕，感覺有些不靠譜。
黃昕彤見狀，從口袋裡掏出了錢來遞了過去：“姑父，這是我的生活費。”
對方接過去，點了點，塞進了口袋裡。
“行了，別耽誤我翻本。”
說完就要回去。
“哎，姑父……”
黃昕彤趕忙叫住了他，在他疑惑中指著旁邊的楊小樂解釋了一下：“找你有點事情……”
聽完她的話，男子搓著牙花，打量了一下他。
問道：“一，不……二百元，我幫雷搞定的啦！”
楊小樂聽到二百塊錢，也不貴，倒也是無所謂，但是對方這勁頭，他總感覺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