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藝星星 作品

第78篇 毒酒免喝了



                長生戲樓的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只有那些後廚的人,已經在忙碌著。

    就在這個寒冷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會想到,還有人來入住。連長生戲樓的那些管事的,都鬆懈了戲樓的營業。

    早上,那批人來的時候,兩個禮賓小廝,是拖著朦朧惺忪的睡眼,還有微微不整的衣衫,出門接待的。

    禮賓小廝阿四,當禮賓當了這麼多年,看見這一行人的時候,都是低著頭的。他都不敢直視那些人的眼睛。那些人有著一副難以形容的面孔,說不上來是哪裡怪異,只是覺得冷厲異常。

    禮賓小廝阿滑,平日裡是個油嘴滑舌的,見到這些人,舌頭像是打了結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力量瀰漫在這些人中間。

    阿四和阿滑兩個人,腿腳像灌了鉛似的,只是鬼使神差的領著這一幫子人入住。等到給他們都安頓妥當,兩個人回到了門室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剛剛的那一番領路的過程,彷彿就像一個噩夢,一個讓人窒息的噩夢。阿四看著阿滑,嚥了一口吐沫,喉結動了動,面頰上都是豆大的汗滴子。阿滑看著阿四,沒錯,身邊的夥伴還是這個夥伴,只是剛剛的那一行人,總覺得像另外一個世界來的,讓他們有一種看見了非人存在的感覺。怎麼去說那些人呢?——閻羅。沒錯,那些人有一種濃濃的地獄網羅的感覺,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網子,直直的將他們網住,周圍的一切……空氣也好,空間也好,都有一個凹陷……那些人,可以讓他們的世界變形消失,變得更加稀薄……

    阿京正在做一個很長的夢,這個夢境快到結尾的部分了,一種令人心悸的恐懼感籠罩著阿京,快要讓她不能呼吸。醒來的時候,背上都是冷汗。

    阿京蜷縮在被子裡頭。

    那個夢境竟然讓她有一種痛苦的感覺,不光是心理的,更是有些生理上的痛苦。不知道為什麼,做個夢竟然能痛苦成這樣。喉嚨裡,心裡,哪裡都覺得苦苦澀澀的。阿京一摸眼角,竟然還有淚水。剛剛,自己是哭了嗎?

    這個冰冷的天氣,外頭的寒氣,晚上的時候也澿到了屋子裡頭,阿京只覺得滿屋子冷冷的,這種寒冷,越發的讓她留戀被子裡的溫度。被子裡暖和的感覺籠罩著她,令她不願意起床。被困在這長生戲樓這麼久了,好像整個人都在進行一種漫長的修養,這種修養並不輕鬆,越在這裡長久的放鬆,越覺得睏乏。也不知道這個災難什麼時候過去。

    她現在的狀態似醒非醒的,都分不清剛剛夢見的,是真實還是夢境?阿京摸了摸自己鬆散的頭髮,聞到了枕頭和被角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