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刺荊軻 作品

第五百八十一章 逼捐(2)(第3頁)

 

簡直是忘恩負義!

 

金總持盤膝坐著,敲著木魚,唸誦著經文。

 

咚咚咚。

 

木魚聲聲,在這廂房迴盪著。

 

「大師,還請用些齋飯。」

 

一個開封府的官吏,恭恭敬敬的端來齋飯,放到他面前。

 

他充耳不聞,只是唸經,只是敲著木魚。

 

那官吏見狀,合十一拜,悄然退出。

 

在門口,一個小黃門,悄悄觀察了好一會,才躡手躡腳的離開。

 

金總持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依然敲著木魚,唸誦著經文。

 

他是一個真和尚。

 

為了傳法、弘法,不遠萬里,跋涉千山萬歲而來。

 

其意志早就在萬里跋涉的旅途中,被磨礪了出來。

 

在梅花廳後,專門給趙煦準備的御寢裡,小睡了一覺後,趙煦滿血醒來。

 

馮景趕緊帶著人,服侍著他洗漱。

 

等洗漱完畢趙煦就拿起向太后派人送來的奏疏,看了起來。

 

同時,他問著馮景:「金總持怎樣了?」

 

「還在唸經、打坐。」

 

「哦!」趙煦點點頭:「去將他帶來見朕吧。」趙煦沒有抬頭,只是看著奏疏上的內容,隨口吩咐著。

 

向太后送來的這幾份奏疏,都蠻有意思的。

 

譬如趙煦手裡拿著的這一份,就是蘇轍的一封彈章。

 

蘇轍在七月,升遷監察御史裡行,並加直集賢院的館閣貼職。

 

同時,也提拔蘇軾。

 

將蘇軾的寄祿官從正七品的朝奉郎,升為從六品的朝奉大夫並加館職秘閣修撰,同時從蘇軾請,命其為‘登州市舶司籌建大使",予其一年時間,做好市舶司的選址、開港工作,並建立相關條貫。

 

於是,這兩兄弟,春風得意馬蹄疾。

 

然後,兩兄弟同時開始犯老毛病。

 

蘇軾在登州那邊,好像又開始議論朝政了。

 

這大鬍子的嘴巴,確實是很臭!

 

當年他在徐州,連趙煦的父皇都敢陰陽怪氣——汝以有限之材,興必不可成之役,驅無辜之民,置之必死之地,橫費之財,猶可力補,而既死之民,不可復生!

 

於是揮毫潑墨,寫下一首江城子別徐州。

 

表面上,他是在噴王安石。

 

但實際上,誰都知道是在罵誰!

 

所以,烏臺詩案,蘇軾才被整的那麼慘!

 

這大鬍子的嘴巴,已經沒救了。

 

如今,他固態萌發,又開始罵人。

 

這次撞在蘇軾槍口下的是馮京——趙煦聽說,蘇軾在登州,一連寫了三首詞、賦。

 

對馮京這位元老進行了人身攻擊——當然,他用的是化名是假託。

 

但傻子都知道他說的誰?

 

就是很淦!

 

聽說,馮京都被氣壞了,跑去找了張方平理論。

 

於是,馮、張兩位元老,在這個八月初,徹底鬧翻。

 

以後可能馮、張兩家,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哥哥帶頭衝鋒,弟弟也不差。

 

蘇轍,也開始火力全開,被他彈劾的人是廣南東路轉運使、直龍圖閣張頡。

 

在其筆下,張頡被罵的狗血淋頭,別說為大宋重臣了,簡直不配為人——頡猜、險、邪、佞、狡、愎、闇、刻,具此八德,了無一長!

 

本來,這種烏鴉們撕咬大臣的彈章,向太后如今已經不大給趙煦看了。

 

因為太多了!

 

而蘇轍的這份彈章之所以送到趙煦這裡來,原因只有一個——蘇轍,給張頡扣了一頂王珪黨羽的帽子:頡家素富,本以行賂進,其鄉近辰、錦,多蓄奇砂,常以獻前宰相王珪,珪出示左右言:此頡所獻。

 

於是,他將張頡之所以能人品敗壞,道德,卻一路升官的原因全部推給了王珪——就是因為有王珪這樣的女幹臣黨護張頡這樣的小人,才讓其能不斷為官、害民。

 

趙煦看著這篇彈章,眼睛咪了起來。

 

「王珪黨羽?」

 

「還曾行賄王珪?」

 

「這個張愛卿很有錢啊。」

 

「得查一查才行!」

 

張頡長期擔任廣南東路轉運使兼提舉廣州市舶司。

 

要說沒有撈錢,誰信?

 

只是想著,張頡可能拿著市舶司的錢,去賄賂王珪。

 

趙煦就感覺有些心悸。

 

朕的錢!你不給朕也就算了,居然送給王珪那個女幹臣?!

 

不可饒恕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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