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刺荊軻 作品

第三百七十二章 欠了朕的錢不還,還想白嫖朕?!(第2頁)

    石得一立刻在旁邊捧哏:“大家,今日戶部、都堂都還在放衙,只有少數幾人留守,恐怕一時難以查清楚!”

    趙煦一拍手,就笑起來:“哎!卻是朕忘了,今日還在放衙!”

    “駙馬不如回去稍等幾天,待戶部和都堂上衙後,朕查清楚了,再給駙馬回信?”

    他笑著說道:“駙馬請放心,朕查清楚後,必定給駙馬一個交代!”

    “駙馬說家用拮据?”

    “若果真如此,朕會令有司,將駙馬所欠的這些錢,都予以優免!”

    還想威脅朕?

    呵呵!

    若是在趙煦的上上輩子的脾氣,郭獻卿少不了當殿一頓訓斥。

    然後就是貶官,甚至褫奪駙馬都尉的頭銜,令其和魏國大長公主和離。

    但這樣做,代價是有的。

    因為在大宋,除了李瑋之外的每一個駙馬,都是皇室選出來,給天下武臣看的榜樣——好好幹,朕和朕的子孫不會忘記卿等的。

    所以,如非必要,對駙馬的處置,都要慎重。

    像郭獻卿這種滾刀肉,一般而言,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處置。

    打他、罵他、罰他,都得有讓人信服的理由。

    貪汙和欠錢不還,肯定不能讓人信服!

    為什麼?

    因為大宋對高級武臣的國策就是——貪汙、腐敗、好淫乃至於道德敗壞都不是錯。

    只有不忠、不聽指揮,才是錯,才是可以處置他們的罪名。

    這就是大宋。

    一個封建王朝!

    一個以人治為本,家天下為底色的王朝。

    好在,趙煦在現代留學時,已經-->>
                                         
學會了怎麼在規則內對付這樣的人。

    根本不需要動他。

    只要將之打入另冊就行了。

    以後,你給朕坐小孩那桌去!

    郭獻卿卻還在得意,他喜滋滋的拜道:“陛下隆恩,臣感激不盡……”

    “倘得陛下寬宥,能賜臣一張秘方,許臣在官麴院買些酒麴就更好了!”

    他心中美滋滋的想著。

    自己不花一分錢,只說幾句話,就讓官家減免他欠的錢,還能白嫖到秘方和酒麴,成為汴京城的第七家‘玉液酒’正店。

    太棒了!

    他為自己的機智而驕傲。

    趙煦卻是笑了,笑的無比燦爛。

    “駙馬在說什麼?”他問道:“朕不大懂!”

    “但駙馬提及官麴院,朕就不得不和駙馬叮囑幾句了!”

    “這官麴院,乃是官衙,官衙自有祖宗法度和國家條貫在,即使是朕,也不能,更不願逾越祖宗法度和國家條貫!”

    “駙馬身為社稷大臣,國家外戚,更當遵守!”

    “此外,駙馬已富貴至極矣!”

    “朕記得,朕即位以來,對駙馬以及魏國大長公主多有賞賜!”

    “駙馬,緣何卻還要經商?”

    “此與民爭利也!”

    “與民爭利,聖人不為!”

    一頂頂大帽子,直接往他身上招呼。

    郭獻卿人都傻了。

    不是!坊間不都說這位官家仁聖寬厚,頗肖仁廟嗎?

    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在哪裡?

    發生了什麼?

    他頓時冷汗淋漓,趕緊低下頭去。

    趙煦卻不肯放過他。

    畢竟,這事情傳出去,天下武臣都會知道,錯不在他這個皇帝,而是郭獻卿得寸進尺了。

    朕都免了他的債,也不追究他的罪了。

    他卻得意忘形,跋扈非常,都脅迫君上了!

    趙煦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太皇太后,不動聲色的問道:“太母,是朕賜駙馬的賞賜太少了嗎?”

    太皇太后看著趙煦的模樣,回想著方才王師約在這裡的時候,官家對王師約的態度。

    一口一個姨父,更親自攙扶,如同晚輩一樣敬重、禮遇。

    等到郭獻卿,就明顯的分出了遠近親疏了。

    不僅僅稱其‘駙馬’,還直接責備起來。

    這讓這位太皇太后很滿意——她雖然和周淑妃小時候情同姐妹,近些年來也往來密切。

    可是,再好的姐妹,也不是親的呀。

    郭獻卿只是周淑妃的女婿,又不是她女婿!

    照顧一下可以,想要讓她在自己孫子面前明顯偏袒就不可能了。

    此外,郭獻卿方才說的那些話,在這位太皇太后聽來,實在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官家都恩免了伱欠市易務的錢了。

    你還在不依不饒,還想要好處?

    你是誰?憑什麼?

    就更不要說,官家所言,在她看來句句在理。

    祖宗法度、國家條貫都在。

    你一個駙馬都尉,哪來的勇氣,敢讓官家為你破壞祖宗法度和國家條貫?

    朝廷和國家,給你的賞賜難道少了?

    於是,太皇太后道:“官家說的對!”

    她對郭獻卿道:“郭駙馬,卿已富貴至極矣!”

    “為何要與民爭-->>
                                         
利呢?”

    郭獻卿張了張嘴,他其實很想說:太皇太后,高家太夫人,如今在汴京城裡有一個上好的堆垛場,歲入數萬貫,這難道不是與民爭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