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刺荊軻 作品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司馬光的宣戰書(第2頁)
而且,趙煦甚至感覺,任家和朱家人說不定會主動幫高家、向家抗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小門小戶,朱德妃也沒有什麼能力管他們。
趙煦就更不可能管了。
“還有事嗎?”趙煦問道。
石得一低聲答道:“還有個事情,臣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趙煦直接開口。
“入內高品甘承立被監察御史安惇彈劾在荊湖南路、北路,非法殘害工匠,死者甚多……”石得一說著。
“甘承立?”趙煦完全沒有印象,想來應該是一個依仗皇權在外面狐假虎威的傢伙,這種在汴京城裡裝孫子,出去就高調的找死的內臣,每年都有。
“安惇如何知道的?”趙煦的政治嗅覺素來靈敏——這是天生的,不然他也沒有辦法在現代混的風生水起,更沒有辦法在上上輩子一親政就能掌握大權!
“這個……”石得一答道:“據說安惇早就通過謝景溫知道了一些甘承立在外胡作非為的事情……”
趙煦一聽就秒懂了。
那個甘承立就是安惇的存貨。
就像松鼠,會在冬天前儲藏一些食物準備越冬一樣。
大宋御史們,也會選中一些幸運兒,將其當成自己的存糧。
而內臣和武臣,因為其特殊性,是最容易成為御史們選中的幸運兒的。
等到其kpi無法完成,或者急需要立功的時候,就借這些人人頭一用。
所以,在大宋,經常會發現某個御史假若遇到難關。
他就會忽然之間,揭發一個大案。
所以……安惇前些時日,栽贓呂大防不成的時候,他大概知道了?
趙煦彈了彈衣袖說道:“此事不必去管!”
安惇這個人雖然有很多毛病和問題。
但他是一把好刀!
“唯……”石得一緩緩退下去。
趙煦則恢復如常,開始讓馮景帶人進來服侍他洗漱。
……
司馬光伏在案上,奮筆疾書。
一個個文字,在紙上顯露出來。
這些天,他一直在官廨之中,反覆的寫著這篇奏疏。
他已經知道了,都堂集議議論求直言的事情,都堂是鐵了心要拖下去。
起碼要拖他幾個月。
入京的元老,也在陸陸續續準備陛辭離開京城。
這個月月底前,如今在汴京的元老,就要減少一大半。
所以,司馬光知道,他的時間不多。
他需要一封鼓舞整個舊黨士氣,同時對新黨發起宣戰的檄文。
而他現在正在寫的這封奏疏,就是他的戰鬥檄文。
一本刺向新黨最薄弱之處,一支只要命中就可以動搖整個新黨法理根基的利箭!
更是他收攏人心,將已經分散的舊黨,再次捏合起來的殺手鐧。
司馬光雖然很犟,可他不傻!
他現在已經看到了,元老們的退縮,甚至連範純仁這樣過去和新黨邪法堅決鬥爭的年輕人,也覺得要適可而止,甚至有了妥協的念頭!
這怎麼行呢?
妥協,就意味著王安石的邪法可以保存下去。
也意味著未來,那些現在已經罷廢的惡法,也可能死灰復燃!
尤其是近來科舉貢舉考試,雖然兩宮命知貢舉許將恢復嘉佑時代的詩賦考題。
可在科舉的經義考試中,依舊循用王安石的三經新義和字說作為參考。
原因?
知貢舉許將、權知貢舉陸佃,都是王安石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