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刺荊軻 作品

第815章 曾布的情詩(第2頁)

不滿任,就是不滿任。

除非天子特旨親除或者都堂堂除這兩種特殊情況外。

其他所有人都要受制度約束。

官聲再好,政績再高,指標達不到,也沒有用。

而吏部選闕,卻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也就是他曾布,有個好爹和好哥哥在朝中,可以幫他疏通關係。

換一般人,被上司這麼搞一下,至少耽誤兩三年!
吃了那次虧後,曾布再次為官的時候,就帶上了妻子。

然而,他不可能永遠將妻子帶著出去做官。

朝廷一般情況下,也不允許官員,帶著妻子在外地州郡為官的。

當兩人有了子女後,妻子就必須留守家中,教養子女。

於是,魏玩寫的詞,越來越多。

這些閨閣詞中,對他的思念、想念,漸漸變成了某種怨言。

就像他在元豐元年出知桂州後,妻子就寫了一首《點絳唇》思念他。

其詞曰:波上清風,畫船明月人歸後。漸消殘酒,獨自憑欄久,聚散匆匆,此恨年年有,重回首,淡煙疏柳,隱隱蕪城漏。

曾布看了,勃然大怒,寫信回去,第一次訓斥了妻子。

魏玩當時,看了他的信,據說哭了好幾天。

之後就很少再寫那些閨閣詞了。

不意,如今,妻子再次提起了筆。

這讓曾布的臉色,立刻變成了寒霜!
現在,可是他的關鍵時刻啊!

就在昨日,汴京才傳來消息,蒲傳正已奉詔入京述職。

曾布對此無比關注,親自派了人,前往應天府,專門盯著朝廷的邸報,以便他第一時間知道朝中情況。

“夫人又寫什麼詞了?”曾布沒好氣的問道。

司閽將一張宣紙,呈遞給曾布。

曾布接過來,打開宣紙,輕聲念著,其上的文字:“小院無人簾半卷,獨自倚闌時……”

“寬盡春來金縷衣,憔悴有誰知?”

只讀到這裡,曾布的臉色就變得無比陰沉。

偏他還發作不得。
一旦發作,被人傳出去,對他的官聲和形象,將是致命的打擊!

他和魏玩,可是很多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是才子佳人的完美組合!

只能咬著牙齒,繼續看著其他詞句。

“玉人近日書來少,應是怨來遲……夢裡長安早晚歸,和淚立斜暉……”

看到這裡,曾布的臉色,就變得通紅起來。

因為,這些文字,告訴曾佈一個事情——妻子,已經知道了他和張氏之間的事情。

文字,是會自己說話的。

“應是怨來遲……應是怨來遲……”曾布微微籲出一口氣來。

一種類似於偷盜主人家的東西,被主人發現的心虛感,在他心底升起。

“夫人在京中,可還好?”曾布放下宣紙,轉身看向司閽。

“回稟主公,小人聽說,主母在京中,常常為太皇太后延請入宮……”

“娘娘愛幸主母,常執主母手,共賞宮中花……”

“尤其近來,娘娘每隔兩三日,就要詔主母入宮說話!”

曾布聽到這裡,臉色從通紅,恢復了正常。

他柔聲道:“夫人在京,教養吾諸子……吾在外,卻很少有書信回家慰問……”

“此吾之失也!”

“取筆墨來!”曾布對著左右吩咐:“吾要寫信回京,一慰夫人相思之苦!”

儘管,他已經多年未與妻子同床共枕了。

但在此刻,當曾布聽說,他的妻子最近經常受太皇太后詔請入宮說話後。

他就忽然想起了,自己與妻子當年新婚燕爾時的那些山盟海誓,也想到了當年,兩人年輕時,在撫州老家的後院之中,彼此依偎著寫著他們的愛與眷戀的詩詞的那些時光。

於是,他提起筆,用著他年輕時的筆觸和溫柔,寫下了一篇溫情脈脈的書信。

想了想,曾布對著正在這古剎中游玩的少女招了招手。

“小蠻……”他叫著對方的小名,這個小名,還是他當年在懷仁縣給還是小姑娘的張氏所取的。

“郎君……”小蠻邁著婀娜嬌俏的步子,緩緩來到曾布身前,然後依偎到他懷中。

曾布一隻手懷抱著少女,一隻手拿著筆,感受著懷中少女的青春與嬌嫩。

同時回憶著,當年新婚燕爾時的愛戀。

一個個文字,在他筆鋒出現。

曾布不愧是做過翰林學士的頂級文人,只是少許,一篇溫柔的《武陵春》,就在他筆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