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刺荊軻 作品

第764章 呂惠卿的見聞(1)(第3頁)

  三方彼此都不肯相讓!
  章惇由是,榮膺了天下‘最善理財之臣’的桂冠!

  這個頭銜可比他‘知兵善戰’的頭銜還要耀眼!
  沒辦法!
  大宋的三冗,其實歸結起來,就是兩個字——沒錢!
  換而言之,誰能賺到錢,誰能給朝廷搞到錢。

  誰就是大宋的救世主,周公再世,孔子復生的超級英雄。

  這樣的人必須立刻馬上請到都堂上坐著輔政!

  如今錯非是章惇喪父需要守孝,恐怕朝野內外,都要吹起一股【舍章子厚,誰能為相】的風潮。

  而章惇既要去守孝,那他空出來的廣西經略安撫使兼判交州事等差遣,自然成為了朝野競相爭奪的香餑餑。

  就連都堂上的執政官,也動了心思,想要去廣西鍍金。

  以呂惠卿所知,無論是新黨的李清臣,還是舊黨的李常,都有想把廣西這副擔子,挑在自己肩膀上,為大宋社稷負重前行的念頭。

  要不是呂惠卿已經有了去處,恐怕此刻他也要念著廣西的位子——太香了!

  在這種情況下,呂惠卿當然會關注一切和章惇有關的動態。

  於是,呂惠卿便帶著李夔,在護衛們的簇擁下,朝著馬行街方向而去。

  一路上,呂惠卿一邊走,一邊看著還沒有來得及看的《汴京義報》。

  與《汴京新報》相比,《汴京義報》的畫風就截然不同了。

  《汴京新報》一份五錢,刊行量動輒數萬份,而《汴京義報》一份就要二十錢,四倍於《汴京新報》,刊行量最多也就幾千份,一般只有士大夫勳貴才會購買。

  不止價錢和發行量完全不同。

  從用的紙張、油墨,到內容,也是相反的兩個極端。

  據說,這《汴京義報》的創始人是已故的門下侍郎司馬光之子司馬康,主筆則是司馬康的好友,前宰相晏元獻公之子晏幾道。

  只是如今,司馬康回鄉守制,晏幾道則遠走登州,聽說在登州,為蘇子瞻熱情招待,如今已是飄到失聯的狀態。

  故此,這《汴京義報》已是換了東主和主筆。

  只是沒有人知道,那東主和主筆是誰而已。

  但,其畫風卻依舊保留了司馬康在時的思路。

  以嚴肅、文雅、謹慎著稱。

  不過與司馬康時代不同,這《汴京義報》上如今分作了兩個版面。

  以【君子和而不同】為口號,分載新舊兩黨的觀點、文章。

  於是,新黨、舊黨的大臣,都會掛個筆名,給其投稿,以爭奪士林輿論的主導。

  只是,這些所謂的筆名,根本瞞不了人。

  因為,每個人的文章風格,都是很鮮明的。

  就像他呂惠卿,用‘恩祖’的名號,投稿過去,第二天就被人認出來了—一眼丁真,必是那說法馬留(福建子)!

  正看著《汴京義報》上的文章、詩詞,細細品味著其中的優劣。

  忽然,呂惠卿聽到身後有人在喚他。

  “吉甫公!吉甫公!”

  這可是很多年,都沒有人喊過的稱呼了。

  呂惠卿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個牽著馬,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

  他嘴角微微翹起,嘴裡嘟囔一聲:“原來是他啊!”

  李夔問道:“相公,那一位是?”

  呂惠卿道:“正是那位被劉貢父稱作‘當代溫候’的舒信道舒亶!”

  李夔驚道:“他?”

  自劉攽入京後,這京城朝中大臣,沒少被他送外號。

  舒亶被太皇太后起復,回朝後沒多久,就被劉攽用著如今《汴京新報》上刊載的《三國演義》故事中描繪的呂布形象,給這位上了個舒溫候的雅號。

  不過,也有傳說,這雅號是禁中傳出來的。

  具體如何,沒有人知道。

  反正劉攽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舒亶的外號是他送的。

  想起傳說中,舒亶屢次背刺提拔他的人的那些傳說,李夔忍不住提醒:“相公,且當小心……”

  “無妨!”呂惠卿看著舒亶的身影:“吾非張天覺(張商英),也非蔡持正(蔡確)、李資深,更非王禹玉(王珪)!”

  呂惠卿一開口,就點出了舒亶曾經巴結上,又背刺的四條大腿。

  舒亶卻是滿臉春光的來到呂惠卿面前,拱手拜道:“吉甫公,怎有雅緻出門?”

  呂惠卿只輕描淡寫的道:“今日得閒,便出門散散心。”

  “信道公這是在?”他看著舒亶還有那幾個跟在舒亶身後的年輕人。

  “哦……”

  “吾率諸學生,遊覽汴京,恰逢吉甫公,便來拜謁!”

  說著,舒亶就將他身後的幾個學生,介紹與呂惠卿。

  諸生紛紛見禮,恭恭敬敬,以晚輩末學後進之名,口稱學士云云。

  呂惠卿則給足了禮數與耐心,微笑著頷首,他正欲與舒亶隨便講幾句就此別過。

  忽然,從前方不遠處的街道一側,傳來了喧譁聲與打鬥的聲音。

  呂惠卿的護衛們,立刻緊張的將手按在了腰間佩戴的兵刃上,同時將呂惠卿、舒亶等人圍在了他們中間,做出了警戒的姿態。

  更有人上前,如那軍中的探子一樣,開始探查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