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刺荊軻 作品

第七百一十六章 耶律洪基:朕只要銀子!



    二月初春,乍暖還寒,汴京的氣溫,依然可能五度以下。

    今天天氣不錯,趙煦陪著向太后,漫步於保慈宮後的花園。

    “母后,兒臣聽說太母有意詔河東呂經略入朝為官?”趙煦問道。

    “嗯!”向太后對這個事情,是比較抗拒的。

    在她心中,呂惠卿可恨多了。

    畢竟,當年,拿著她父親向經立威來強推免行法的人,就是呂惠卿。

    向經因此被迫出知青州,隨後病逝。

    而太皇太后卻忽然改變了態度。

    這是年前的曾肇誣陷葉康直一案,所帶來的影響了。

    慶壽宮在經過曾肇一事後,對於如今的朝政格局,是不太滿意的。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總之,根據梁從政那邊漏出來的消息是——太皇太后以為呂惠卿為朝野所孤立,受群臣譭譽。

    這是個孤臣啊!

    是一點也不在乎,呂惠卿的名聲和曾經的過往了。

    這也能理解。

    畢竟,當年呂惠卿只是得罪了向家,還沒有去碰高家的逆鱗。

    不像王安石,又是搞免役法,又是改革宗室,砍三統、六衛和環衛官的俸祿。

    搞得天天有人入宮哭訴。

    趙煦扶著向太后的手,道:“可兒臣聽說,那河東的呂經略,當年曾開罪外祖,使外祖不得已出知青州,竟不得返……”

    向太后聽著,輕聲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提也罷!”

    趙煦自然知道,向太后對呂惠卿的恨意從未消減,便道:“雖說母后慈聖,寬宥於彼,但兒臣卻還是很難接受,一位曾逼迫外祖的大臣回朝……”

    向太后聽著,心中舒服了許多。

    雖然她知道,趙煦其實多半隻是在哄她而已。

    “至於呂惠卿……”

    “他終究是先帝信重的大臣,也是先帝所用的能臣。”

    “何況……”向太后看著趙煦,道:“六哥是天子,天子履乾坤而為至尊,當有包容四海之胸懷。”

    “對於大臣,應當給體面,多與尊重,以此收天下人心!”

    這些話,她說的很誠懇。

    但其中究竟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卻是隻有她自己知曉。

    趙煦趁機順驢下坡,道:“母后教誨,兒臣記住了。”

    “只是……兒臣還是不忿……還是想給那呂經略一些教訓,讓他長長記性……”

    向太后看著趙煦一副孩子氣的模樣,伸出手來,摸了摸這孩子的頭,不知為何,原本心中對呂惠卿的恨意,竟消減了幾分。

    於是,她主動錯開話題,道:“六哥,前些時日,熙河經略與向宗回、高公紀的聯名上奏可看了?”

    趙煦點頭:“兒臣已看過了。”

    “趙相公上書乞骸骨,欲致仕歸老……而向宗回和高公紀,則言熙河寒苦,乞歸汴京……”

    至於向宗回、高公紀嘴裡說什麼熙河寒苦,還嚷嚷著什麼當地連個喝酒的地方都沒有。

    看似是挑三揀四,實則是在配合著演戲,給趙煦和朝廷一個拿下他們的理由。

    看吧……

    真不是朝廷卸磨殺驢,也不是天子容不下外戚立功。

    實在是他們自己意志力不行,就想著回汴京當寓公。

    趙煦只沉吟了片刻,就道:“趙相公,經略熙河,且教且戰,使熙河面貌煥然一新,去年更是率軍擊退西賊國相傾國之兵,還生得皇考懸賞擒拿之鬼章……”

    “可謂是功在社稷,宜當嘉獎,拔用入朝……用為六部之一……”

    本來,趙卨的戰功,是足夠拜任執政。

    甚至,就算是拜相也有資格的。

    畢竟,去年的大戰,熙河的戰果是最多的。

    根據熙河自己上報,並經過樞密院核實後的熙河戰果,就已經達到了熙河開邊以來,大宋對外作戰,單次斬俘的巔峰。

    斬首九千四百五十餘級,生俘三萬八千七百餘。

    雖說其中大半斬首、俘虜都是從吐蕃人身上刷出來的——僅僅是溪哥城一戰,斬首就已超過三千,收降、俘虜吐蕃諸部一萬七千餘人。

    不然的話,文太師就要尷尬了——他天天掛在嘴邊的貝州平叛,可是鎮壓的彌勒教徒。

    但趙卨的問題,就在於他和向宗回、高公紀往來密切。

    他不拜宰執還好。

    一旦他要拜任宰執,他和向宗回、高公紀的交往,就要被拿來攻擊。

    到那個時候,他的軍功就將成為他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