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今日無事,洪樓聽曲
“原來如此啊。”
季尋看著眼前破譯出來的密文,表情也從驚訝變成了恍然。
之前碰面的時候,他的直覺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雖然他並不介意為朋友犯險。
但並不代表朋友願意讓他擔巨大風險。
這種認知是相互的。
如果真是“老謝”本人,他知道風險太大,哪怕看到季尋在獵人工會掛的信息,也不見得會把朋友拖下水。
這咒文陶罐牽扯的麻煩太大,幾乎可以說沒人能接得下來。
哪怕是知道季尋不會被汙染,也會慎重考慮。
但他還是來了。
這就是一個小小的疑點。
之前季尋只是直覺上稍有疑慮,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被汙染了。
“難怪賈彧沒有現身接頭.”
季尋之前還以為是賈彧不在無罪城。
又或者因為別的原因耽擱了。
畢竟謝國忠是他的老隊長,哪怕有危險,也或多或少會幫忙的。
現在一看,問題沒那麼簡單。
極有可能是賈彧已經意識到這是x局的陰謀,所以才沒選擇露面。
“被汙染的謝國忠”沒等到結果。
恰巧又看到了季尋這個突然闖入視野的熟人,才改變了計劃。
想著季尋和初九的關係,反而更能達成目的。
季尋再仔細一想,之前在上邦監獄的時候,他從宮武嘴裡知道了一個旁人不知道大秘密。
就是上代「追光者」就是去x局調查某個大事件,才出了意外。
而賈彧作為這一代逐光者,必然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
之前一直潛伏在x局裡,大概率也是衝著同一件事兒。
上一代逐光者都因此殞命,他必然會更小心。
但賈彧一定是對這件事兒,有一定把握能“處理”的。
否則x局的高層也不會利用謝國忠佈下這麼一個精妙的局,迫切地要釣他上鉤。
季尋想到這裡,心中猛然感慨道:“x局的那些人佈局還真是妙啊.”
如果自己沒有看到謝國忠留下的密文,這事可能會朝著他們預想的方向去了。
可惜,沒有如果。
這種偶然下,季尋看到的是某種“必然”。
這東西,謝國忠知道自己除了逐光者,他唯一能交託信任的人,就是季尋。
所以他才用篡改自己認知和記憶的方式留下了信息。
而且也篤定季尋是一定能看到的。
這看著是x局人計劃裡的一個紕漏。
但季尋卻看出了另外一個佈局者的高明。
那就是賈彧!
眼下這局面看著是謝國忠和x局高層的博弈,
但事實卻是逐光者和x局已經博弈了很久的局!
“原來那麼早之前就已經在佈局了嗎。”
季尋想到了什麼,眸光漸漸深邃。
那個蘑菇頭其實可以一直隱藏自己「逐光者」的身份的。
至少他不想暴露,誰也猜不到謝國忠身邊的一個小助手會是十三騎士的首領。
但現在暴露了,必然是有其他考慮的。
噢,不!
甚至可能從追光者以“賈彧”這個身份潛伏在謝國忠身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佈局了。
想通了這一切,季尋也知道自己、謝國忠都是這盤棋裡的棋子。
這種計劃牽扯的層面太高。
高到了.只可意會,不可言說的地步。
如上邦監獄礦洞裡那石碑上記錄的歷史真相,“某些存在”是不能被指向性提及,甚至是不應該被世人知曉的。
所以一開始,佈局人得用非常高明的手段,隱瞞自己的目的。
讓“棋子”卻會在某個恰當的時機,做出計劃中必然會做出的選擇。
從而達成目的。
季尋已經經歷過一次。
所以才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就是之前他去參加奧蘭王后被殺的那場晚宴。
從始至終看上去他都只是偶然去看熱鬧,才遇到了意外情況。
沒人給他說過,需要他參與刺殺,需要他贏一局,需要他身上哭泣天使靈魂鎮壓殘軀
但去了之後,才發現自己一定會在那個舞臺上扮演某個角色。
彷彿提前挖好了溝渠,水一來,必然會順著溝渠流淌一樣。
這是一種近乎“命運”般,極高明手段。
如果季尋看不透,甚至必然會以為這就是命運安排。
實則不然。
現在謝國忠的情況也是如此。
之前他選擇回x局總部,八成那時候他並不知道這個計劃。
但可能賈彧其實早就已經在某些關鍵信息上做出了暗示和指引了。
甚至從認識的第一刻起,就開始準備了。
根據那些暗示,後來謝國忠才一步步調查到x局高層內部出了問題。
再然後盜出了破損的咒文陶罐這件關鍵的物品。
才有了被通緝追殺
以謝國忠的智慧,之前可能不知情。
可漸漸地,他必然也猜到了自己成了這盤大棋裡的“棋子”。
但也心甘情願地繼續下去,甚至是賭上了自己的性命。
這才是佈局者精妙的一手。
季尋想到這裡,嘴角微微揚起,心道:“嘖嘖,老謝第一次猜到自己身邊的小助手是「追光者」的時候,恐怕也驚掉下巴了吧?再當他猜測蘑菇頭潛伏在自己身邊是什麼目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入局了啊”
而之前賈彧當助手那段時間的相互瞭解,也成了至關重要的判斷依據。
謝國忠正直可靠,正義感十足,且心思縝密。
賈彧篤定謝國忠會這樣選擇。
而事實也是如此。
事關重大,老謝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果斷篡改了自己的某些記憶和認知,成就了這個計劃中必要且重要的一環。
看著是一個簡單的叛逃追殺事件,直到想明白這點,佈局雙方才真正浮出水面。
當然。
季尋能認知到這些,其實同樣的道理,也是謝國忠足夠了解自己。
就像是賈彧篤定謝國忠會選擇參與這次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