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候 作品

第一百五十九章 神術(求月票)



                破樓裡。

    季尋餘光觀察著的銀月教派的這幾個斗篷人,都看不清面容,神秘兮兮的。

    沒人在意這種藏頭露尾。

    他自己也是一身防毒面具遮頭遮臉的裝束。

    但這些人氣息都不弱。

    季尋也好奇他們在現實中到底是什麼身份。

    「為痛苦哀嚎而喜樂,為鮮血濺落而歡欣

    於墳冢陰影間流浪

    歡愉、夢境、千面之月

    欣然凝視您虔誠的信徒

    」

    季尋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舊日教派的聚會。

    跟著眾人唸叨那指向某位神明的祝詞。

    啟迪裡,信仰汙染的提示也流水般嘩啦啦地刷著。

    這種聚會,外人是參與不了的。

    某種儀式還在持續進行著。

    銀月首領指著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黑色羽毛吟唱了某種術式,羽毛下方也亮起了一股幽暗的六芒星魔法陣。

    雖然這魔法陣不是卡師體系的咒文,但超凡層面的魔力符文很多都有共通之處。

    季尋之前有仔細閱讀過在《前哨之戰》中帶出來的羅南法師的那些魔法典籍。

    他也發現了,這些銀月教徒似乎在用這根羽毛定位尋找天使的殘軀。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一切。

    “瘋王奧古斯的陵墓?但為什麼又和哭泣天使殘軀牽扯上了?還有,為什麼我沒有被天使羽毛的火焰灼燒?”

    接觸到的信息量很大,季尋腦子裡冒出了很多疑惑。

    再想著自己身上天使靈魂,他好像又理清了一點頭緒。

    謝國忠之前就說過,舊日教派的最終目的,都是為讓那些已經消失在歷史塵埃中的舊日神明覆蘇。

    看這架勢,那位「夢境與歡愉之主」阿拉克涅似乎和三千年前覆滅的塔倫王朝有什麼直接關係。

    然後,哭泣天使似乎又是和舊神復甦,有著繞不開的關係?

    季尋仔細記下了這次聚會的每一句對話。

    想著等這裡過後,再去和謝國忠商討一下。

    然而就在季尋和一眾銀月信徒秘密碰頭的時候。

    雄獅城,一間酒館的房間裡。

    謝國忠看著眼前黑色西裝的壯碩男人,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老孟,你這是什麼意思?”

    說話的時候,他掙扎著想動,但渾身像是被一股無形力量禁錮,動彈不得。

    屋子那個西裝男不急不緩地戴上了皮手套,解釋道:“局裡真對銀月教派那邊,今晚會有一個圍剿行動。這次的任務上頭交給我全權處理,所以就用不著老謝你參與了。”

    說著,他看了謝國忠一眼,又道:“o5那邊對你多次剿滅舊日信徒失利,已經頗有微詞。現在那些信徒已經成氣候,上頭的人沒耐心繼續等下去了。好不容易聯合獅心家族做了個局,是時候徹底解決這個麻煩了。”

    謝國忠聽著眸光一凜:“伱”

    他這才知道,局裡上層竟然繞過自己,佈置了收網計劃。

    但沒人比自己更清楚銀月的狀況。

    眼下收網,絕對不可行。

    貿然行動,必然功虧一簣。

    現在也不是爭論的時候,他神色嚴肅道:“那銀月教派已經得到了一些遠古傳承,單靠武力圍剿,根本不可能把信仰汙染滅殺乾淨!我已經有了”

    謝國忠原本想說出自己已有的佈局,但話音未落,對面的黑衣人卻搖搖頭道:“我把【x-215】帶來了。”

    謝國忠聽著臉色一變,這才知道自己這位同事的底氣來自哪裡,但同時也質問道:“你打算在雄獅城裡用那件災變物?”

    他當然知道那件災變物意味著什麼,目光滿是凝重,又厲聲道:“你知道那東西一旦解放,可能會死多少人嗎!”

    聽著這話,黑衣人卻一臉不以為意,輕笑道:“老謝啊,你做事兒還是這麼優柔寡斷的啊。以前是,現在也是。如果能徹底解決這個麻煩,死幾個人又怎麼?我們這幫外勤特工每天都奔赴在危險前線,處理那些普通人甚至都不知道的危機。我們連自己的性命都能付出,別人為什麼不能?”

    停頓了一下,他語氣平靜,卻擲地有聲道:“維護秩序.是需流血的。”

    “你解決不了的!”

    謝國忠知道自己這個老同事鐵血手腕,想要阻止,但也知道根本不可能。

    但他想到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轉而怒道:“何況,那裡面有我的線人!”

    之前獅心家族酒會的事情,他是全程知道季尋來幹什麼的。

    不出意外,季尋現在就和銀月教派的人在一起。

    這條線索已經跟了這麼久,他已經早就有了比較妥善的計劃。

    銀月教派想要做的,從始至終都是復甦舊神。

    滅殺幾個信徒根本解決不了信仰汙染的源頭。

    謝國忠已經佈局很深,再有季尋這個完美臥底在,他有把握挖得更深入。

    甚至徹底解決銀月教派的問題。

    但現在被x局高層橫插一手,臥底這事兒前功盡棄!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彷彿知道什麼,訕笑道:“老謝啊,你好像有很多情報沒上報啊?嘖嘖,還是這麼喜歡亂來。別太相信所謂的朋友。你還記得那次事故.”

    “閉嘴!”

    謝國忠聽著彷彿想起什麼不愉快的往事兒。

    他眼底睿芒一閃,立刻就猜到了什麼:對方早就知道線人這回事!

    銀月教派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跟蹤調查。

    季尋臥底的身份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如果沒有準確的情報,x局上層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橫叉一手的決策。

    唯一可能,就是他掌握的情報洩露了!

    只能是身邊的人洩露的!

    話一出,謝國忠立刻意識到什麼,額頭青筋暴起,身上肌肉也虯結暴漲,但就是掙脫不得。

    他強壓著怒火:“那人是我朋友!”

    “朋友?一個聯邦重點通緝犯?”

    黑衣人冷哼一聲。

    他也知道自己的動機瞞不過,也沒打算瞞著,冷漠道:“和舊日教派的那些人摻和在一起,信仰恐怕早就被汙染了。一併處理掉,這也是上頭的意思。何況,曹家那邊需要一個無罪城總督遇刺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