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一 作品

第23章 讓他滾!(第2頁)

  “若不懂,就回你的陸家去。”

  松墨被教訓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見著花蕪說完轉身就走,半點都沒有以前見到他時主動湊上前來的討好,他既是動怒卻也心中有些驚涼。

  陸、宋兩家的婚事從來都是陸家在上,別說是宋家其他人,就算是宋棠寧見到他時也從來都是笑臉相對,為著的就是從他這裡打聽一些郎君的事情。

  花蕪是宋棠寧貼身伺候的人,自然也跟她一樣在松墨面前低一頭,可是如今花蕪卻突然翻臉,說話更是毫不客氣,句句指向陸家,這叫松墨隱約覺得有些不安。

  等見到宋棠寧的時候,這感覺就越發厲害了。

  “陸執年讓你來見我?”

  宋棠寧剛送走鋮王妃不久,就聽說陸家的人來了。

  見到松墨她絲毫不覺得意外,反而有種預料之中的冷嘲。

  這些年她一直追在陸執年身後,人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對陸執年的痴纏,也看得出來她對陸執年的在意,反倒是陸執年對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

  他承認著兩人的婚約,彷彿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賞,二人之間永遠都是她在付出,靠著她的一腔熱情來維繫著那份絲毫感受不到的“情誼”。

  以陸執年對她這些年的態度,他要是能親自上門才奇怪了。

  松墨聽到棠寧對陸執年直呼其名時心中一咯噔,連忙上前:

  “宋娘子容稟,郎君聽聞您受傷之後昨天夜裡一夜都未曾安寢,今天一大早就想要來看您,可是卻被老夫人留在了府中訓話還受了罰。”

  “郎君眼下還在祠堂裡跪著,他無法出府,又實在擔心您安危,這才讓我先行過來看看您傷的怎樣,還叫我送來了您最喜歡的珊瑚手串。”

  往日若是松墨這麼說,宋棠寧早就該著急了。

  她該神情焦急地問他“陸哥哥怎麼會受罰”,該著急郎君罰跪傷了膝蓋,可是此時她卻只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哪怕聽著陸執年跪在祠堂的事情沒有半點動容,只神色淡淡說了句:“是嗎?”

  松墨有些不習慣她的冷靜,卻還記得自家郎君的叮囑。

  “宋娘子是不知道外頭那些人有多碎嘴,先是懷疑郎君待您的情誼,又有議論郎君與您婚約的,還說什麼郎君背信棄義瞧上了宋家那位外室女的。”

  “他們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我家郎君與您可是青梅竹馬,對您的在意更是日月可昭,您二人婚期在即,郎君在意您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瞧上旁人?”

  松墨有些憤憤,“那些人就是瞧見郎君與您感情好,心中嫉妒才會出言挑撥,他們居然還言語辱及陸家,老夫人聞言太過生氣,為此還教訓郎君說他讓您受了委屈。”

  “老夫人說,郎君的夫人只能是宋娘子您,還說郎君一時糊塗竟會被人攛掇著險些害您出事,她罰郎君跪在府中祠堂面壁思過,還說您什麼時候消氣什麼時候才讓他起來…”

  宋棠寧聽著松墨的話後,瞧著他那副為主不平的憤憤,看他滿是擔憂陸執年的樣子,只覺得突然好笑。

  陸執年在陸家有多受寵,沒有誰比她更清楚。

  陸家那位老夫人對她雖從未說過重話,也未曾怎麼為難過她,可是棠寧卻是能感覺得出來她對自己的瞧不上。

  那老夫人長著一副慈祥面孔,待人也和和氣氣,可是每一次與她相處的時候都不斷地告訴她陸執年有多好,不斷地跟她說她那位孫兒有多的京中閨秀看重,又有多少人喜歡嫉妒這門婚事。

  她不斷地跟她說著,她能跟陸執年定親是她的運道,也一次次地說著若非陸家守諾,以她的身份是配不上才華出眾的陸執年的,也配不上陸家宗婦的位置。

  她總能在她身上挑出各種各樣的錯來,舉止不夠嫻靜,言行不夠規矩,衣著太過花俏不夠穩重……

  棠寧本是活潑開朗的性子,卻被一點點磨得自卑怯弱,她開始覺得她當真配不上陸執年,覺得這婚事是陸家恩賜。

  她死死抓著陸執年不肯鬆手,拼命對陸執年好,費盡一切心思努力維繫這段得之不易的“感情”。

  棠寧抬眼看著松墨時,眼眸裡劃過一絲嘲諷。

  以陸老夫人那般自視陸家子嗣高人一等的心思,她怎麼可能會訓斥陸執年替她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