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失望(第2頁)
“這便是我的解釋!”
王蕘又道:“忽必烈更了得之處是什麼?他竟是真放手讓我父掌權了……父親助姐夫謀反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開國建制、一展抱負嗎?誰能想到,忽必烈真就把這權柄輕而易舉交到他手上?這是何等的胸襟?!這是得多欣賞我父的才華?!”
“胸襟個屁。”張弘道譏笑道:“我本以為你王牧樵臉皮厚,原來忽必烈才是臉皮厚到極致,他毫無底線,只求利益,簡直無恥至極。”
“五郎想說忽必烈是在利用我父?但又如何?這新王朝確是在我父手中立制!這世間,庸人有億萬萬,而開國建制者有幾人歟?你根本不知這短短兩年間我父做到了何種程度!”
王蕘的雙手已經攤開,揮動著,述說著他的激盪。
“一個蠻夷的君王,在我們的教化下,學漢學、行漢法、建漢統!而我父,從無到有,為一個殘暴的蠻夷部落立制建統,使它成為一個正統王朝……這是古往今來疆域最大的王朝!他亦將成為流芳百世的千古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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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
劉秉忠走進仁政殿,稍稍一瞥,看到了前面竇默、姚樞、王鶚、張柔等人的身影。
但未見到王文統。
地上,是幾封秘信。
上首傳來忽必烈那怒氣衝衝的說話聲。
殿內都是老臣了,皆聽得懂蒙古語,但今日議事顯得非常正式,不僅有通譯,還有起居郎記錄。
“卿家且看,此間有王文統致李璮之秘信,其謀逆之罪證據確鑿……”
證據當然確鑿,早在數年前大家都知道王文統要反。
問題在於,這兩年來王文統已位極人臣,還有何反的必要?
另外,這信是從何而來的?李彥簡一個大活人走私驛回了益都,幾封信卻被截獲?
這些問題,劉秉忠心裡都很清楚,他眼一抬,瞥見那起居郎下筆如飛,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朕將王文統以一介布衣提拔至宰相之位,授之政柄,可謂待其不薄,奈何他負朕至此?”
“陛下,萬莫如此傷心……”
“陛下,王文統之才,罕有可與其相比者,今立國之規模法度,多出於其功,不如……”
忽必烈擺手打斷這些勸諫,一副痛心疾首之態。
自有近侍出列,詳細說了王文統那狂悖的態度。
劉秉忠一驚,這才意識到忽必烈怕是真要殺王文統。
而隨著忽必烈發問,通譯已問道:“汝等謂王文統該當何罪?”
“稟陛下,若真是謀逆,自是該死,但……”
一眾文臣還想為王文統開脫,忽必烈的目光已看向張柔。
張柔是武將,且正是今日殿中最受猜忌的一個,子弟與李璮、李瑕皆有過瓜葛。
此時面對忽必烈的目光,他已不敢多為王文統辯解一句。
“臣以為……王文統當剮!”
劉秉忠無奈地閉上眼。
他知道,殿中這位陛下對漢法的態度,已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
忽必烈不僅剮了王文統,還將此事的前因後果一併諭告天下。
很快,一封詔書已自燕京傳出。
“人臣無將,垂千古之彝訓;國制有定,懷二心者必誅!平章政事王文統,起由下列,擢置臺司,倚付不謂不深,待遇不謂不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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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中。
“……王文統負國恩而謀大逆,死有餘辜;處相位而被極刑,時或未喻!諮爾有眾,體予至懷。”
“你說什麼?!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王蕘大吼一聲,試圖撲上去搶奪張弘道手裡的文書。
“給我按住他!”
張弘道抬手一指,自有人上前將王蕘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