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 作品

第227章 嚇唬(第2頁)


本是威懾問案的方法,這般只說出來還有何用?

簡直是明目張膽地勾結。

他咳了咳,站起身來。

"確該判殺人罪,依律,當以'戲殺';罪論,而以娼妓之身毆殺情夫,罪加一等,當流三千里。嚴云云,你真認罪?!"

這最後一聲厲喝,嚴云云駭了一跳。

但她才抬起頭,只見李瑕那筆挺頎長的身影已擋在了她與房言楷之間。

"房主簿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世卓強汙一個娼妓?此事太蹊蹺,未必不是此二人...嬉戲之時,嚴云云失手殺了他。"

劉金鎖大聲道:"房主簿,這'嬉戲';是甚個意思?小人不明白。"

房言楷微慍,轉頭看向江春,意思是這粗漢如此咆哮公堂,你不管?

江春真就不管,事不關己的樣子。

蔣焴走到堂中,道:"此事明顯,這娼妓並非拒姦殺人,而是戲殺,該判。"

李瑕道:"她不是娼妓,她自贖了。"

嚴云云微眯著眼,看著李瑕的背,道:"奴家以往便不是官妓,乃私妓,是良籍。"

蔣焴道:"那也是風塵女子,一個舉止輕浮的娼妓,李縣尉卻說她為保'清白';,刺殺了張世卓,豈不貽笑大方?"

"我說過,她已不是娼妓了。"李瑕道,"何況,哪怕是娼妓,便該受人強汙而不得反抗不成?"

蔣焴道:"明眼人皆知此女輕浮,張世卓還付不起嫖資不成?"

韓祈安上前幾步,道:"蔣先生未免以貌其人了吧,便因嚴云云曾墜風塵?她能攢錢自贖,可見其高潔。"

"高潔?可笑至極。"蔣焴道:"她與張世卓嬉戲而致其死,更有可能。"

韓祈安道:"腕上的扼傷已能說明,是張世卓用強。"

"那也是殺人!"蔣焴心知眼下是要先嚇住嚴云云,喝道:"殺人如何能無罪?!"

"拒姦殺人,應予免罪,此有先例。紹熙三年冬,簡州有陶德吉者,涎其弟婦丁氏美貌,一日,趁其弟德麟因事未返。德吉入丁氏房中非禮,不料反為丁氏所殺。州衙悉心研判,得其實,判丁氏無罪,判詞'確係因拒姦殺人,情急自救,遂至出此...';"

這年頭律法簡陋...相比於後世而言。總之判案多循先例。

此時韓祈安各個案例張口說來,蔣焴一時無言,想了想才道:"不同!簡州一案,丁氏乃良家女,而此案嚴云云乃娼妓..."

房言楷忽道:"明光,夠了。"

他已坐了回去,心頭泛起些苦意。

有了先例,以江春這個德性,不可能再判,再爭已無益。

當然,判不判的本就不重要,畢竟連苦主都想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