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糊弄(第3頁)
江春道:"那有何不可?這不是好事嗎?死一個張家,全縣富足,有何不好?"
"縣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好好好,是我失言了。但你該知道,李非瑜把事情做在了暗處。你我都能想到他之後要如何做,無非是掌控張遠明之幼孫,背地裡吞下張家。只要他做的漂亮,此事誰知道?
至少,他沒把給張家定個大罪,抄家滅族。不需我們把案子往上送到憲臺、刑部,不至於驚動張家本支。張遠明死在逃跑的俘虜手裡,你我半點情由都不知,與你我無關。"
"不。"房言楷道:"若與李非瑜一起將此事瞞下來,往後這慶符可就是他說的算了。"
江春反問道:"你不遷任?"
"縣令莫哄我,我未必能順利遷任。"
"我替你打點。"
"縣令,真不必哄我。"
江春苦笑,道:"你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房言楷道:"還有史知州。李非瑜有五百巡江手,在慶符縣我奈何不得他。但史知州若出手,拿下他不難。"
"萬萬不可,蒙軍還在圍攻敘州。"
"蒙軍馬上便要東向了。"
"當此時節,你真不宜給知州添這等麻煩。"
"添麻煩?一個縣尉殺人奪產,何等悖逆?!你我牧守一方,真能縱容此事?"
房言楷話到這裡,又道:"縣令說李非瑜是瘋子,不願與瘋子對著幹。但恰是因這個瘋子在壞規矩,我等才該阻止他不是嗎?這也是為他好,教他如何為官。"
江春飲茶,不答。
房言楷又問道:"縣令可願與我聯名去信?"
"正書吶,何必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我是宋臣,當護大宋的法度。"
江春道:"查起來很麻煩,尤其是這種時候..."
"不麻煩。"房言楷道:"張世卓還未死。"
"那又如何?李非瑜說是去追查俘虜,必是去殺張世卓了。如你所言,他會將此事處理乾淨。"
"他處理不乾淨。"房言楷搖了搖頭,湊得近了一些,道:"若說俘虜逃了,正遇到張遠明父子,殺了,這或許說得通。但其後,這些俘虜又逃進袁家,把張世卓也殺了,怎能說得通?"
江春撫須,喃喃道:"是有點說不通..."
"有點?這是何等荒唐!"房言楷道:"縣令,你說此事你我半點不知,但做得如此破綻百出,誰信?往後張家本支問起來,你我如何回應?
李非瑜做得這般粗礪,一旦被揭破,往後是要得罪張家本支的,滿朝士大夫豈能坐視我等這般糊弄?縣令該為長遠計吶!"
話到這裡,江春終於有些猶豫。
"縣令?"
"且看看,看李非瑜是如何做的。"江春喃喃道:"看他能否把事情辦漂亮了。"
茶房中兩人各自飲著茶,沉默地**著...